“賀樓大人的斷案技巧真是別具一格,只可惜這都是推理,不成事實”楚憂冷笑一聲道
“你真的以爲本官說的這些都是無憑無據的推斷嗎”
楚憂一時語噻,看着賀樓大人,心裡盤算這什麼,想到“難道他知道些什麼,不可能啊”
“來人,將楚憂關押大牢,聽候發落”賀樓大人道
“冤枉,大人,跟我沒關係”楚憂被押着出去了
賀樓大人看了一眼珠簾後面的康妃,康妃什麼也沒說,想些什麼
“太后娘娘”何尚宮問候道
“這麼急着見哀家,所爲何事”
“奴才罪該萬死,請太后娘娘恕罪”說着何尚宮就跪了下去
“怎麼回事”太后詫異道
“太后娘娘,今日早朝皇上命人徹查此案,並將此事全權交由洛統領負責,不但如此,康妃娘娘對這個案子也是窮追不捨”
“這有什麼問題”
“這本來是沒什麼問題,但奴才擔心的是...”
“是什麼”
“擔心這個案子審到最後會審到太后娘娘頭上”
“大膽,誰敢審哀家”滎太后一聽,臉色一沉,只覺至高無上的權利被小看了一般,很是不快
“請太后恕罪,奴才只是擔心皇上與太后娘娘的關係會因此受到影響”
聽到何尚宮這麼一說,滎太后突然冷靜了下來,仔細想想何尚宮說得未嘗不在理,誰讓皇上是太后的軟肋呢
“你希望哀家怎麼幫你”太后看着尚宮問
“奴才不敢”
“行了,說吧”太后不屑道
“奴才請求太后授權奴才全責處理此案”
“何尚宮,你胃口不小啊,你別以爲哀家不知道你在做什麼,不過,這都不重要,哀家年輕的時候也是這麼過來的,不狠不行,當然,可以授權給你,也可以不管你這麼做是爲了保誰,但有一點,你必須記住,就是不要給哀家惹事,否則哀家第一個要處死的人就是你”
“請太后放心,奴才一定小心行事”
太后看了一眼何尚宮,從劉嬤嬤手中拿過一枚金牌,遞給何尚宮道“下去吧”
何尚宮見狀,雙手接過金牌,顫顫巍巍的退了出來,舒了一口氣,想到‘沒想到太后都這麼大年紀了,還是像當年那樣,瞭然於心,差點小看了她’
“娘娘,成吉泗姬也按照你的意思審完了,您看還需要再審其他人嗎”賀樓大人看着康妃道
“不用了,賀樓大人審完這三人,你發現什麼了嗎”雪浸問
“回娘娘,下官並未覺察到有什麼不妥的地方,看起來三人都很無辜,但...”
“但什麼”
“但下官發現楚憂有一點奇怪,怎麼個奇怪法,下官一時也說不上來”
“娘娘,下官有一事不明”
雪浸轉過臉看着賀樓大人,意思他說來聽聽
“娘娘爲何讓下官對楚憂說最後那句話”
“你以爲本官說的這些話都是無憑無據的推斷嗎”雪浸重複道
“請娘娘明示”
“賀樓大人知道本宮沒有證據證明楚憂就是毒害秦芷封的兇手,但楚憂不知道”
“下官明白了,娘娘這是要混淆視聽”
“不但如此,這一句也讓我們知道了我們的推斷是正確的”洛平川在一旁說
賀樓大人想了想洛平川的這一句,點了點頭
“那接下來做什麼”賀樓大人問
雪浸環下看了看,道“怎麼不見何尚宮?”
所有人皆四下看了看,不見何尚宮的身影,此時的雪浸大概已經料到事情不會這麼順利
“賀樓大人,暫時將三人關押,並且必須分開關押,三人皆不得知道除自己以外的人也被關押的消息,等到明天,按照給她們各自假定的兇殺過程,給她們一個看似合理的證據,相信很快就能知道誰是殺害秦芷封的兇手,但是在這期間,必須保證不會有人來見過這三人中的任何一個人,否則就前功盡棄了”洛平川道
“下官明白,請洛大人和康妃娘娘放心”
“下官送康妃娘娘和洛大人出去?”
“不用了,由下官送康妃娘娘回宮便是”洛平川道
“下官恭送康妃娘娘”賀樓大人行禮道,說着,康妃娘娘與洛平川一同出去了
何尚宮至慈壽宮回來,便得知楚憂等三人被關押了起來,而且不準任何人探試,這時何尚宮便知道這件事很快就會露陷了,考慮到自己的身份,不好親自出面,正在發愁找誰合適,前提是要信得過,她突然想起楚憂此前提起過的一個人,厺笑,沒錯,厺笑是一個不二人選,如果讓他去做這件事就再好不過了,不待歇息,何尚宮便去找厺笑,正當趕去大殿的何尚宮,正好遇上厺笑從內廷出來,何尚宮便上前道“厺大人,能否借一步說話”
厺笑莫名的看了看兩邊,便跟着何尚宮去了,他們來到城樓上
“你是誰”厺笑冷冷道
“厺大人,你是不認識奴才,但這個你總認識吧”說着何尚宮拿出一根玉簪,放到厺笑面前
厺笑一看,便明白了道“什麼意思”
“厺大人,想必你已經知道修庭宮裡發生了秀女中毒一案,而奴才若是猜的沒錯,這件事跟玉簪的主人有關,也同樣間接的與厺大人有關”
“你到底想說什麼”
“奴才只是來告訴厺大人一聲,現在楚憂有性命之憂”
“怎麼回事”
“目前秀女中毒一案皇上非常重視,已經全權交由洛統領負責,而看起來洛大人似乎已經掌握到足夠的證據,不日便會給楚憂定罪”
“那麼,我能做什麼”厺笑越發的緊張道
“現在只有厺大人能夠救她一命”
“你說吧,要我做什麼”
“奴才仔細想過,你們必須在黃昏時分趕到刑部大牢,因爲那時候刑部大牢的侍衛是最少的,不會引起太多人注意,另外你要帶着這個,否則進不去,楚憂被關在哪個大牢,暫時不清楚,因爲康妃下了令不會對外說,所以需要你們去問,到時候還會有一個人跟你一起去,因爲你的身份特殊,怕到時候皇上追究,你必須喬裝跟在後面,記住你此行的目的只是保證計劃的順利進行,在萬不得已的時候行駛武力解決問題”
“爲什麼選我”
“因爲只有你纔信得過”
“你就這麼肯定我會幫你”
“錯,你不是在幫我,而是在幫楚憂”
說着何尚宮欲轉身離去,走了一步道“你也可以選擇不答應”
“等等,我怎麼跟你說的那個人匯合”
“酉時三刻,修庭宮**的第三個宮門,到時候會有人去找你的”說着,何尚宮便走了去
厺笑看着何尚宮遠去的背影,不由得浮現一抹淡淡的隱憂
“娘娘,是否有什麼心事”洛平川跟在一側問
聽到聲音的雪浸突然停住腳步,站在風雪中,看着洛平川道“本宮擔心會有事發生”
“娘娘看這樣如何,下官就守在刑部大牢前,若有風吹草動也能第一時間知道”
“這樣也好”說着,雪浸便一個人往前走去
“康妃娘娘,讓下官護送你回宮吧”洛平川望着雪浸的背影突然道
“不用了,本宮一個人可以”頭也不回的說
洛平川站在雪裡巋然不動,一直看着雪浸離開,這一幕被站在不遠處的申契骨看到,他從海公公手裡奪過傘,徑直朝雪浸走去,洛平川似乎注意到申契骨的到來,便毅然決然的轉過身,朝反方向走去,申契骨回過頭看着洛平川的身影良久,心裡想着些什麼,他總覺得洛平川看雪浸的眼神不一樣,帶着某種憐惜,這種眼神讓申契骨有些難受,申契骨走上前,靜靜的走在雪浸身邊,爲她撐起傘,走了許久,雪浸都不曾發現,突然,雪浸停下,看也不看的道“我不值得你這麼對我”面對雪浸冰冷的語調,申契骨心裡也很涼
“值與不值,朕說了算”申契骨認真的說
“你還不明白嗎,我們不可能的,你的身份尊貴,而我只是曾經身份尊貴,兩個王朝的人註定不能在一起,你取代了本該屬於我的王朝,我只可能恨你”
“身份,爲什麼要在乎這個,而且我們現在不是已經在一起了嗎,朕不相信註定,只相信自己,還有,除非有一天你親手殺了朕,朕就相信你是真的恨朕”雪浸知道申契骨心裡的那份執念,並不會因爲自己的一兩句冷言冷語就放棄,也許這也是命中註定的,她必將遇上他,或許這一刻,又或許這一生,她想到
“讓臣妾一個人走吧”雪浸冷冷道,走了去
“到底還需要多少溫暖,才能融化你冰封的心”申契骨望着雪浸的身影自言自語道,語氣裡纏繞着千絲萬縷的愁緒
黃昏,修庭宮,漫天飛雪...
厺笑一身普通侍衛的素雅裝扮,早早的在此等候多時,雖然看起來依舊淡定自若,但內心已是按捺不住,十分的焦急
“請問是厺笑大人嗎”
“對,你是?”
“奴婢達奚碧兒,是尚宮讓奴婢在這兒來找大人你的”
“那我們走吧”厺笑着急道
來到刑部大牢前,厺笑特地四下看了看,在叫碧兒出來,一路暢通無阻,並未見多少侍衛在此巡視,只是守衛的侍衛倒是不少,不過沒什麼影響,一般守衛都不會亂走動,達奚碧兒和厺笑欲進大牢,走上前,厺笑便將太后的金牌亮了出來,兩名侍衛一看,便道“請”
厺笑將金牌轉交給了碧兒,碧兒便拿着金牌進到大牢去了,而厺笑卻沒有要進去的意思,而是留在了大牢外,似乎跟放哨沒什麼兩樣,但顯然沒有那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