涉奇之心,人皆有之。
令狐玲瓏不顧形象地胡說八道,信以爲真的衆人開始浮想聯翩,卿靈跟處姬因爲生存環境不會拒絕王子山的嗜好,但茹蘿呢?已經大把年紀的人了,就算迎合小丈夫,也經不住這般折騰吧?對了,聽說卿靈剛懷孕,肚子裡的孩子是誰的?
看到王子山吃癟,王宇也期待接下來的好戲,可是對方剛救過自己一命,恩將仇報是要不得的,於是上前助言:“令狐夫人慎言,我等理解你以捉弄王兄弟爲樂,但他三位夫人是無辜的。”
令狐玲瓏冷笑:還有幫手?可惜司徒那毒舌婦不在,看姑奶奶一個人怎麼罵戰雙驕!
“噯喲!你這是替誰說話呢?王子山還是卿靈她們?當心別暴露了你們之間關係。”
衆人不解其意,王子山卻能瞬間反應過來,以前還沒發現令狐玲瓏竟是一位腐女,當即怒道:“滿腦齷齪,到底是自甘墮落到什麼地步的女人,纔會出口閉口污穢思想。”
令狐玲瓏大喊:“看,暴露了吧!讓你小心的!我還沒說什麼呢,這麼快就招供了你們之間見不得人的關係!”
衆人恍然,原來令狐玲瓏指的是雙王之間的斷袖之好!
啊啊——
古怪氣氛充斥間,突然有人慘叫起來,衆人看去,當即心中發毛:只見混戰傷殘躺地上的一羣人中,好多個滿地翻滾,撕心裂肺地哀嚎。肉眼可見地,他們皮膚下似乎有東西在蠕動,最嚴重的一兩人周身像是被火灼燒過,皮膚潰爛迅速蔓延開來。
“怎麼回事?師弟你怎麼了?”
“快,快幫忙!”
“按住他們,誰懂醫術,快來看看!”
啊啊!!
“不好,又有人中招了!”
場中變故驚駭了所有人,衆多武者慌亂,王宇帶頭圍到病人身邊查看情況。令狐玲瓏也好奇,還要上前突然撞上某人,暗罵哪個不長眼的傢伙竟然不給她讓道,擡起頭來臉色大變,訕訕笑道:“哈嘍!原來是老公呀!好巧哦!緣分,這絕對是緣分!”
司權氣樂,吩咐天清宗派系的人歸隊後,拉上女人小手強行帶走。
令狐玲瓏搖搖晃晃幾乎是被半拖走的,十分不滿地反抗道:“哎!我不要面子了不是?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就欺負我,怪不得我要離家出走!”
“少廢話,先離開這裡!”
“呀!你慢點!我被絆到了!喂,聽到沒有?慢點!老公,親愛的!給人家一點面子好不好?”
兩人拉拉扯扯消失林中,背後衆人面面相覷,不由感嘆:真是一物降一物啊!
令狐玲瓏被帶走,天清宗派系之人也離開,然而這沒有引起太多注意,因爲病人症狀吸引了所有人心神。
啊啊!!
悽慘的哀嚎越來越多,也有奄奄一息喊不動的。不少人感到渾身汗毛悚立,心血顫抖發慌,因爲病人症狀變得更恐怖。最早發病的幾人,潰爛已經遍佈全身,血肉模糊白骨森森,其中還發出細微的嘈雜聲。
“不是病,他們體內有東西!”
懂醫術的來人查看許久,終於確定非病症所致,其他人不用提醒也明白過來——病人皮膚潰爛,他們看到了白色細沙在受害者血肉之間翻滾。
“什麼東西?”
死亡很快出現,衆人只覺得頭皮發麻,王子山用匕首掀開屍體皮肉,頓即使得衆人渾身雞皮疙瘩:死者皮肉之下全是細微白沙,毫無疑問是某種細小蟲子,除了骨頭還在繼續被蠶食,不見半點血肉。
“飛蜉,是飛蜉!”
某人驚呼失色,七層武者心驚膽寒,剩下三層是沒聽說飛蜉大名——這本該是生存於北冥之地的邪惡生物,細微肉眼難查,能順着呼吸進入人體,即使宗師高手都防不勝防,而且總是數以億億計地出現,侵入人體還要急速繁衍,眨眼時間就能吞噬完一具成人身體。
莽蒼森林某處,令狐玲瓏生悶氣地遠遠跟在司權兩人後面,不時還嘀咕詛咒某人。忽然看到不遠處異狀,一掃怨氣衝到最前面。
“大家小心,前方有危險!”
葉子宜也皺眉:“難道是迷霧?”
迷霧的詭異之處司權曾領教過,但他知道眼前的絕非迷霧。看上去,像是雨林上空的雲霧下沉,瀰漫籠罩前方森林。而熙攘的人影遊走其間,失魂落魄宛若行屍走肉。
“你兩待着別動,我先去查探一下!”
令狐玲瓏十分好奇地就要上前,卻被司權一把拉住:“先把這顆藥丸服下!”
“蒼天!我嫁的什麼人啊?夫妻之間一點基礎的信任有沒有?還用得着用藥控制?真是的,你都看着,我想跑也跑不掉啊!”
司權大氣,這女人怎麼滿腦子是離家出走的想法?狠狠瞪了一眼才道:“小月研製的避蟲丸,想上前就服下!”
令狐玲瓏不信,司權纔不跟她廢話,制住女人強行餵了下去。
“呸呸!謀殺親妻啊你!”
剛掙脫出來,令狐玲瓏欲哭無淚地踢打男人,司權大怒,捉住女人雙手防止對方出擊。一旁的葉子宜看得好笑,想到不是在家又解釋起來:“玲瓏你誤會他了,避蟲丸是出門之前小月給的,你當時沒在所以沒準備你的。”
說完,葉子宜取出同樣色澤的藥丸服下,令狐玲瓏尷尬:原來老公把是他那份給我了,真是的,好好說不行嘛,非要用強!
“呃!我還要探路呢!”
受不住葉子宜調笑的目光,令狐玲瓏嘟了司權一眼立刻跑開,才轉身發現,濃厚的白霧似乎更近了。
“天哪!有鬼!”
置身濃霧之中,令狐玲瓏終於看清裡面慘狀,大叫一聲跑回司權背後。司權兩人對視一眼,接着三人上前,遠近隱約人影踱步,完全一副失魂模樣, 而地面零散幾具屍體,像是被沸水澆灌過,皮膚潰爛蔓延,嚴重的,只剩森森白骨,還有白色流沙移動其間。
葉子宜驚訝:“飛蜉?這裡怎麼會有這種邪物?”
令狐玲瓏插嘴:“飛蜉我知道,它們不是隻吃血肉的嗎?這些人遊蕩來遊蕩去的怎麼回事?組隊來這裡夢遊的嗎?”
“被催眠了,難道你沒注意到腳下?”
司權沒好氣地教訓,令狐玲瓏受氣撅嘴,低頭看去,滿滿是綻開藍色小花的縮小版蘭草。
“迷神草?”
“你又搞什麼鬼?”
不怪司權生氣,因爲玲瓏玲瓏竟然蹲身開挖起來,聽到男人呵斥,還擡頭眨巴眨巴眼睛,神秘道:“這東西外面難得一見,我拿回家種,發財之道哦!”
葉子宜環視漫無邊際的雲霧臉色沉重,建議道:“避蟲丸沒有多餘的了,只是這場飛蜉恐怕就能讓四大天宗的人損失慘重。”
司權也頭疼,其他人死活他可以不管,但要是天清宗派系的人傷亡太多,回家肯定要被某人問責。忽然想到什麼,嘴角揚起弧度,正然道:“我有辦法,走吧,先離開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