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月孤照,寒冷,遙遠。
暖光充斥的屋內
司權對於天柔墨守陳規,甚至是固執毫無辦法,終於,一張紙條送到天柔手中。
司權心情複雜,喜憂參半問道:“找到她了?”
“嗯!就在城東山水莊園,不過,不知爲什麼她就是不願回來。”
其他人不知道情有可原,司權豈會不知道,當下自告奮勇:“我去找她談談。”
天柔一時猶豫:“還是一起去吧,也許我能勸說,姐姐雖然好玩,但正事上還是不會胡鬧的。”
司權就怕就是兩女見面天雪趁機告狀,當仁不讓地站出,還頗爲對方考慮的姿態,堅決道:“你還有傷,現在這裡也少不了你,還是我一個人去吧,放心,我一定會帶她回來。”
“那好吧。”
天柔不知想了什麼,終於同意司權的話沒有跟去。
司權出了門便將面具取下,反正他現在無名之輩,也不怕有人看到。直向城東趕去,一路上想着各種理由甚至是手段,一定要讓天雪答應自己才行。
不知不覺間已經到了山水莊園,他忽然心神一陣悸動,心臟莫名突突直跳,全身氣息不受控制地紊亂起來。心房緊縮,血液沸騰,卻沒有不安。
這不是第一次,只是這次反應更加強烈。順着心底的召喚,司權改變方向往另一邊走去。
只是一個轉角,司權便呆在那裡,一時忘了呼吸。
不遠處,樓檐尖上,一道身影安然佇立,司權沉浸在眼前畫面。
皎皎兮冷月生暈,緲緲兮寒玉瑩光。
月下角樓,倩影傲立,身如春鬆雪立,若即若離。青絲飄逸,皓裙流芳。雙足凌波,追月未翔。
細看那,削肩巧致,生明月窺窗;酥胸回雲,降幽月淺藏;素腰迂盈,品淡月清香。
這儀靜仙子,玉顏澤光。柳眉天修驚旦月,鳳目流波眄桂芳,眼含愁情憂寒夜,瞼合思緒盼星芒。挑挑清姿,若夢若幻,似玄女影掠九天,如嫦靈獨舞宮寒。
司權沒有細想自己的非常反應,突生決心:今生一定要好好保護眼前女子。
不知呆了多久,女子似有察覺,眉頭一皺,從樓尖高高下墜。
司權頓時着急,理智瞬間失去,攔到女子前面。
“讓開”
“我們是不是見過?”
司權呆呆說道,大腦彷彿已經停止運轉。
“沒有”
“不可能”
司權腦中一片混亂,搖着頭自言自語:“怎麼一下子都想不起來了?”
司權一時失態,怔在原地苦苦思索,女子深深忘了一眼,似乎帶着失望,轉身離去。
女子一走,司權腦海漸漸清明起來,心臟也不再作祟,一道身影在他記憶中慢慢浮現,有山,有草,還有月光。
“是她”
司權終於想起,猛然擡頭,女子卻早已不見人影。
司權頓時苦笑,自己竟如此丟人一面,像是從未見過女人一般。
“怎麼見到她時會有如此奇怪感覺呢?像是要爲了她不顧一切的瘋狂,連自己叫什麼名字都忘記”
司權滿心疑惑地向山水莊園折返,快要接近時,忽然熟悉的反應再一次襲來。他這次終於有所防備,暗暗運功壓下,滿心不解,難得自己被詛咒了?
自查一番,發現功法沒有減退,司權大鬆一口氣,悄悄向院子潛進。
上官清寒回到房間,一氣喝了三杯茶水,雖然她不像司權會有異樣反應,但見到奪走自己身子的男人,她怎能平靜下來?
“清寒姐,你沒事吧?”
原來天雪還沒睡着,剛好看到上官清寒一反尋常的樣子。
“沒事”
天雪哪會相信,就算沒事她也會找出事,起身圍着上官清寒打量起來。
“不對,你緊張得太明顯了,肯定有事?”
上官清寒好笑,第一次被人這麼盤問,何況本來就心虛,不緊張纔怪。但是,她覺得自己表面上根本沒有破綻的。
“難不成,你殺人了?”
對於天雪的胡攪蠻纏,上官清寒毫無辦法,雖然宗內師姐妹衆多,可她跟天雪卻莫名親近,這纔沒過多久。竟視之爲自己人!
“別胡思亂想,睡覺吧。”
“真的沒事?”
“沒事”
天雪還是盯着上官清寒許久,見看不出破綻,才無趣作罷。
司權在月影中潛伏,對方巡查很嚴,而且專業,不會是尋常勢力。不過似乎都是女子,他隱約猜到對方身份。
難道天雪是被囚禁?
司權沒有方向地一間間屋子排查,一點線索沒有,終於向感應最強的院子潛進。
“誰?”
前腳剛進,一聲清冷的聲音響起,司權當下苦笑,這聲音不是之前女子又會是誰?還真是有緣分。
想到緣分二字,司權心神一動,這心裡感應,不會是對她吧?天哪,要是素兒知道了豈不吃醋?
“是你?不管你來幹什麼,滾!”
上官清寒出門便看到司權,剛平靜下來的心情又起波瀾,於是強行使自己鎮定。
這一動靜,很快驚擾衆人,十來名女子轉眼圍進院子。
司權環視周圍,仔細觀察,發現都不是泛泛之輩,清一色年紀不大。雖然大都不到一流高手境界,但一般女子豈會有這般成就?
衆人面前,上官清寒總是一副生人不可靠近的冰山模樣,司權不知爲何總覺得好笑,嘻皮笑臉調戲起來:“常言道一日夫妻百日恩,你怎麼提起褲子就不認賬了呢?”
世上竟有男子敢對上官清寒這般出言不遜?其他弟子已經驚訝在原地不敢說話。
“小子,膽敢侮辱我天清宗,看老孃怎麼教訓你。”
楊雲第一個出手,她很喜歡打架。
“嗨,動手之前先教教我,身爲男子你是怎麼混進女人堆的?”
楊雲聞言大怒,想想之前餘沁也是說她長得像男人,結果被她誣陷爲賊人追殺幾天幾夜。
“都給我住手”
楊雲纔剛拔刀,上官清寒喝止。一羣人不解地看向她,難道大師姐想親自動手?這也太降自身份了吧?
“大師姐放心,區區小賊,我對付就好!”
上官清寒也不管他人想法,對司權警告:“你走,以後別再來找我。”
“不會吧,清寒姐,就這麼放他走了?”
原來天雪已經起身,躲在一旁看熱鬧。本來見司權要被圍攻,恨不得打殘他纔好,哪知情況突轉,竟然要放他走?
其他人也不解地看向上官清寒,這種侮辱她怎能輕易無視?
——任她們想破腦袋也不敢相信兩人關係。
天雪現身,司權正要說明來意,突然覺得心虛起來。不知爲何,潛意識地,他不敢在上官清寒面前跟其他女人有任何接近。
“那個,不好意思,其實我是來找她的。”司權說着,一隻手指向天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