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宮萬道,空氣灼重,滾滾岩漿飛射,映紅曲折空間。
幽幽地道內,龍塵臉色陰晴不定地前面帶路,在他身後,是帶了一大幫手下的司權兩人。這下,他真是一點脾氣沒有了。
“雖然金鱗地心獸靈智比較低,但性格狂暴,小姑娘,等我解除獸魂印的時候你迅速把它控制住。”
“前輩放心,我一直準備着呢!”
司徒影嘴上輕鬆,但內心激動而緊張,一般靈智高的動物都是自己擇主的,當然也可以使用獸魂印強行制服,但這樣很影響獸物的靈智。
——所謂獸魂印,是極氣強者以後都能使用的一種手段,一般做法是,將自身內力注入動物經脈設置禁制控制對方,只是針對不同的情況稍許有些變化,越是內力強悍的,能控制的靈獸越強大。當然,如果操作不當,所施目標很容易經脈寸斷而死,而且同一個靈獸注入兩種屬性的內力會暴體而亡。
一行人很快到地宮最深處,氣溫更加灼重,幽暗的紅光詭異瀰漫。通道盡頭,十丈高的巨大地室旁有岩漿汩汩流淌,正是司權兩人之前到過的對面。龍塵擡手示意衆人停下,獨自走到一扇石灰岩的天然大門前,取出一個圓笙以自身內力吹響,金鱗地心獸蛟龍模樣的巨大腦袋探了出來。
“小姑娘,我們可以開始了!”
龍塵摸着金鱗地心獸不捨地說道,畢竟是陪伴了數十年的老朋友。司徒影輕輕走近,有龍塵在,地心獸只是轉動黑寶石般的巨大眼珠子看看女人。
“前輩,它這麼大個,合道後期的內力夠嗎?”
“不要浪費就夠,萬年金鱗地心獸可以對戰通天強者,若我解除禁制,它很可能逃走。這樣,我們同時出手,我每解除一個地方的禁制你就迅速控制。”
“好,司郎你也過來,要是我內力不夠你就立刻輸給我。”
面對巨大誘惑,司徒影反而一臉認真模樣。龍塵囁嚅嘴脣想說話又沒說——直接讓人將內力注入自己經脈,無異於將性命交到對方手中,甚至跟眼前的金鱗地心獸一樣會被控制,但人家是夫妻,現在的年輕人真搞不懂,不管他們了。
金鱗地心獸像往常一樣用腦袋磨蹭龍塵手臂,突然雙眼放光——它感覺到身體禁制開始消融。然而不等它興奮,另外一道內力傾注它身體。縱使金鱗地心獸再愚蠢也知道,它要換主人了。跟了龍塵數十年,而且對方強大,最重要的是年邁,不用多久它便可以自由,所以它當然更親近龍塵。可惜它沒有選擇的餘地,也許無盡的餘生中,就要這樣被人換了換去。金鱗地心獸認命,過程就簡單多了,只消一柱香的時間,交換完畢。
“大功告成,司郎抱我,太累了。”
司徒影喜不自禁,然而消耗太大,收手一瞬間差點倒地,只能力不從心地躺在司權懷中,還興致勃勃地伸手觸摸金鱗地心獸的腦袋。
“呵呵,真聽話,得給你取個名字,嗯,全身都是金子,就叫你大金好了,大金。”
靈獸似乎似乎聽懂了司徒影的意思,只是討好地趴在地上任司徒影摩挲,即使這樣,也比司徒影高出大截。
司權嘴角抽動,怎麼有一種女人生孩子的即視感?當下招呼上百手下進入洞穴搬運黃金,至於地心獸,爲了保密,他計劃在晚上從沒有人煙的地方前往赤水宗。還好,只要找到跟赤水相通的水域暗中進行就可以了。
“既然如此,明天就等小姑娘的好消息。”
龍塵說完,不等司徒影回答已經消失地底,收集了數十年的寶藏眼睜睜看着被人拿走,他不保證再待下去會反悔。
“該做的戲還得做完,明天要跟王子山打一架,司郎,我們找個地方恢復內力去。”
“正有此意”
女人誘惑的嬌軀在懷中亂扭,紅色巖光照映下,絕世芳容又增幾分嫵媚,司權哪還忍得住?
攪動江湖人心的大事就這樣商定,但知道的人全天下就三個,即使王子山也無從得知他師傅爲他做了這些,代價還是準備給他驚喜的多年寶藏。至於其他人,反而自以爲預測到最終勝利者。
第二天早早地,戰臺下已經聚滿了人,有的甚至徹夜等待,除了佔位,最重要的是生怕錯過這場精彩比鬥。合道後期高手,很多人一輩子都見不到。
得知此次押注的司權很是心喜,爲了不被人看出問題,他還故意降低司徒影的賠率,一賠一;但絕大部分人還是壓了她,甚至有賭她十招之內取勝的,也可能是賠率的誘惑,一賠十。
激動人心的比武在陽光到來之際開始,不知是不是司徒影的託,一羣人帶頭高呼她必勝的口號。
王子山當先躍上戰臺,震天嘶喊的人羣沒有讓他絲毫的分心,目光緊緊鎖向人海盡頭緩緩走來的人影。對於別人來說,這只是一場可有可無的戰鬥,但他王子山卻是難以承受失敗的後果:一無所有!
司徒影坦然自娛地走過人海,難得沒有采取從天而降的拉風陣勢。小心翼翼走上臺階,還轉身擡手示意衆人安靜。
“司徒夫人,請吧。”
主持者一聲令下,王子山冷峻地擺開陣勢。司徒影雙手負背,笑吟吟地樣子讓人知道她有恃無恐,讓準備先聲奪人的王子山反而不敢輕舉妄動。
“哎,王子山,你有沒有什麼火屬性的絕世功法,給我一套我讓你贏好了。”
王子山神色一動,聽起來倒是很划算,可惜他只有兩套相應的失傳絕學,一套金屬性,一套風屬性。
“司徒女俠,不要貪小便宜,打敗他。”
“不錯,區區功法,怎能跟天國比?”
看到場上模樣,臺下的人急了,他們都是壓了大注,要是司徒贏輸了可就虧血本了。
“火屬性的沒有,不過金剛琉璃大法跟浮光堅決倒是可以拿出。”
“不行,我就要火屬性的。”
“看來是子山無福享受司徒夫人好意,請出招吧!”
王子山無比遺憾,剛穿越來時他就聽聞過司徒妖女的名聲,這樣的奇女子,在他看來比傳說中的冷仙子還動人,即使有了未婚妻,此時透過幻霧看到對方明豔動人的絕美容顏也差點失神。白狼,纔是最大氣運的人吧?
“哎,你就沒什麼拿得出手又讓我滿意的東西?”
“司徒夫人這是何意?”
“既然你這麼窮那就算了,不過你還真是走運,我懷有小寶寶了,我家司郎不准我打架,你贏了。”
司徒影似乎還在爲這樣放過王子山有些不滿,然而不等目瞪口呆的衆人反應已經離開戰臺。
“就這樣贏了?”
王子山不敢相信地喃喃自語,場下的人更是面面相覷:都沒開打,賭場會還錢嗎?即使司權也吃驚不小,找這樣的藉口不想比武,不怕事後被人揭穿嗎?
“走了,出來這麼久,我想家了。”
司徒影做事實在迅速,回到司權身邊,拉上對方跳上鳳凰直接破空而起,久久之後,整個人海還在目定口呆狀態。
“影影這麼說,是想生寶寶了嗎?”
“呵,我自己都沒玩夠呢,隨便找的藉口而已。”
司權有些懷疑,雖然每次都小心,但誰知道是不是有漏網之魚,當下牽起女人小手檢查起來。
“你還不信,我感覺自己都是小孩,怎麼可能現在做母親。”
“哪有天生是母親的,都這麼大的人了,有了寶寶自然就是母親。”
“怎麼,想說本夫人老嗎?憑本夫人現在境界,這輩子都可以永葆容顏。”
司權確定女人沒懷孕才放下對方小手,任對方不滿地在懷中撕咬。
靜遠的天空,似有似無男女嬉鬧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