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靜深巷中
司權滿臉不信地看着季宣,季萱自嘲一笑道:“實話告訴你吧,其實我也想借別人之手,替我殺了季華那畜生。”
司權明顯地看得季萱眼中透露出一股痛恨,疑惑道:“季華?”
“對,若是連柳謙玉跟季督一起殺了最好不過。”季萱已經咬牙切齒起來。
“柳謙玉?”
司權心裡一驚,卻早有猜測,從詩會事變時便開始懷疑他跟兇手的關係,不過看季萱一臉痛苦的樣子,隨口安慰道:“說說你的故事吧,說出來會好些,我也喜歡聽故事。”
季萱一愣,古怪笑道:“呵呵,男人果真沒個好東西,尤其會說甜言蜜語的男人,柳謙玉是,你也一樣,騙心又騙色,還不如季督這種畜生。”
“呃,我還沒他們這麼壞吧?”
“沒有嗎?”
季萱突然大怒:“要不是你衆目睽睽之下扒光我的衣服,我怎麼會被人嘲笑,被指指點點,被罵糜蕩無恥,人盡可夫?要不是這樣,柳謙玉怎麼會有機可乘,讓我輕信他的甜言蜜語?要不是這樣,我怎麼會被畜生污辱然後棄之如履?這全拜你所賜!”
“對不起,我以爲。。。”
“對不起有用嗎?”季萱放聲哭着:“其實我得好好謝謝你,要不是你,我還傻傻的不知道自己不過別人養的一條狗。”
司權不知道怎麼安慰,或者不想怎麼安慰。
季萱哭了一會,深吸一口氣,強行鎮靜道:“三日後季督準備在東郊弒主篡位,柳謙玉殺入城主府,然後季督平反藉機上任。”
雖然跟自己猜測的有出入,但司權毫不詫異,皺眉問道:“城主有數百隨行,更有六大神衛,季督哪來的把握?”
“還記得上次綁架公主的綠蛇吧,季督還有其他五名跟綠蛇相仿的高手。”
司權稍驚,看來季督是勢在必得,突然問道:“你告訴我這些,今後打算怎麼辦?”
“打算嗎?都不重要了,世上只有公主真心對我好過,我只想多少彌補一下自己的愧疚,現在好了,該說的都說了,我想我會在大陸上走走吧!”
林心對誰都好這司權倒是知道,不過讓他意外的是季萱洗心革面從新做人,由衷道:“小心知道你這樣一定會很高興的,還有,我一直都想說,其實你很漂亮。”
“那謝謝了!”
季萱莞爾,轉身進入黑暗中,毫無留戀地離開。
司權心情莫名好些,他知道季萱算是痛改前非,看着她背影大聲道:“如果累了,可以到巽州隱風城赤水宗找我,我收留你!”
黑暗中司權看到,季萱頭也步回地招了招手,當即會心一笑,又轉身走向城主府。只知道秘密是無法阻止季督的,尤其是柳謙玉。
這邊,季萱連夜出了城,獨自上了船,就要離開從小生長的地方,而前途卻沒有方向,心中一陣迷惘,正想回頭最後看一眼坎城,突然一道黑影出現在船頭。
季萱眉頭一皺,還沒開口,一道劍光閃過,刺穿她心臟。
季萱緩緩倒下,直到閉上雙眼也沒看清來人。
黑衣人慢慢走出黑暗中,像是憑空滲出的幽靈,一副黑色鬼面具猙獰凶煞,確定季萱氣絕,又是一腳將其踢入水中。
季府
黑麪人已經回到柳謙玉面前,柳謙玉溫婉笑道:“南老回來了”
“按照少主吩咐,消息已傳出,季萱也已殺掉。”
“有勞南老了!”
“應該的,只要能早日完成聖主任務,老朽死不足惜!”
柳謙玉眼中閃過精芒,他很不喜歡這種感覺。此次潛伏坎城是他師尊的交待,還特意派來南老助陣,然而真正目的卻沒告訴他。
“南老言重了,區區小事,遲早能完成。只是我還不甚清楚,師傅他老人家要坎城東林何用?”
——實在沒想到,原來柳謙玉一行人的目的是坎城東面森林。
南老搖頭不做正面回答:“聖主他老人家自有計劃,還不是少主該知道的時候!”
柳謙玉面無表情,看不出如何心情,也不繼續詢問,擺手道:“既然如此,南老下去休息吧!”
南老應聲退下,身後柳謙玉一改和顏,狠狠地看這自己左手心,那裡是一條傷疤,司權留下的。
城主府
林子甫深坐書房,面前站着坎城六大神衛之一:孤狐
林子甫看完手中信卷,不滿道:“怎麼沒他十歲以前的信息,連父母宗族都沒有?”
司權看到定要驚訝,那信捲上,把他從赤水宗到坎城的事件都紀錄得清清楚楚。
孤狐道:“據玄機樓稱,此人身世信息已經被人高價買斷並銷燬,玄機樓不能再出售此人身世信息。”
林子甫眉頭緊皺,看來司權還藏着大秘密。
如今大陸波譎雲詭,似乎在醞量一場狂風暴雨,坎城近年來時有突發事件,對於憑空出現的司權,林子甫不知道是否可信。
林子甫神情一變,又問道:“當日詩會搗亂之人查得怎麼樣?”
“詩會當日,守衛被敵人混入,對方人馬趁機潛入,來人身份神秘,似乎跟季府有關。”
“一定有關係”林子甫心中斷定,不知道季督找了何方幫手,只是說道:“出口衝撞公主之人呢?”
“此人名叫司徒魁,只是司徒家的棄子,至於爲何混進詩會,屬下正在派人捉拿,很快便能有回覆。”
林子甫知道司徒魁不過是敵人的障眼之法,雖然畏懼司徒家,但既然衝撞自己的寶貝女兒,也顧不得其他,吩咐道:“不用問了,只管殺了就好。”
孤狐拱手應諾,這時,門外傳來一聲呼報,原來正是司權去而復返。
林子甫招手讓孤狐退下,婢子已經將司權帶到。
林子甫笑道:“少俠這麼快就有消息了。不會是沒地方住吧?”
司權與孤狐擦肩而過,能感受到孤狐不弱於綠蛇,隨口道:“這就是你的神侍之一吧,可惜季督有六蛇可以剋制。”
林子甫臉色大變,還未來得及發問,司權便把從季宣處聽來的消息說了一遍。
林子甫聽後一臉嚴肅,反問道:“你這麼一會從哪聽來的消息,可靠嗎?”
“不用管從哪知道的,信不信由你,合作嘛,我只是把我知道的告訴你而已。”
林子甫心裡立刻不滿,再想到孤狐從玄機樓滿買來的信息上稱,司權似乎還跟別的女人有染,對司權好感再降幾分,硬聲道:“你讓我如何相信這些來歷不明的消息?”
司權聳聳肩表示無所謂,然後轉身離去,實際上他也不知道怎麼給林子甫證明,說是季萱?怕是更不相信。
林子甫看着瀟灑轉身的司權滿心悶氣,看來要好好給女兒做做思想工作,不能便宜了司權。
來來回回天已微白,司權找到一家名叫“天涯客”的客棧走進,他發現似乎哪都有天涯客的影子,不過沒多想,頂多是家連鎖客棧而已。
司權要了豪華天字客房,不用小二帶路就自己上去,發現房間傳出呼吸聲,確定是自己房間沒錯,司權開門進去。
門一開,一滿身傷血的虯鬚大漢正躺在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