坎城嘈嘈,餘暉濛濛。
直至城主府大門,門衛給甯戚行禮,司權才知道年紀輕輕的甯戚竟是坎城司馬,負責整個坎城安全,還是詩會事變以後,老司馬革職才上任的。
司權再次刮目一看:“寧兄弟真是年輕有爲,想必武藝不同尋常吧?”
甯戚還沒說話,倒是一旁門衛應和道:“可不是,寧司馬不但武藝直逼六大神衛,文采也屈指可數!”
說到文采,司權想來坎州才子林心應該最清楚,偏頭一看,女孩卻囁囁道:“我沒見過他。”
甯戚看司權兩人一路牽着手,早誤會兩人關係,甚至猜想兩人這幾天都膩在一起做些不可描述之事,淡淡道:“在下從未參加詩會,公主不知道在下實屬正常。”
也是,像甯戚這般務忙之人怎麼可能參加詩會?那分明是屬於大家子弟們的娛樂。
司權發現周圍人似乎都滿臉羨慕地看着自己,甚至想套近乎,捏捏手中柔膩才反應過來大家誤會了。
又看林心頭都快埋進胸口,司權暗自好笑,也不做任何解釋,決定在林子甫出現前一刻再放開他女兒的小手。
進了城主府,實際上比赤水宗門簡陋得多,這城主府的神聖,完全是靠歷代域主的名望撐起來的。
城主府大廳中,一發髻半白的儒雅中年坐在高臺。季督到時,發現週一根也在,雖然季督看上去跟林子甫年紀相仿,但實際上季督大了十多歲。
當然,林子甫年輕時可是坎城第一美男,而且,現在更有味道。
週一根滿心憂慮地道:“詩會之事尚未平息,公主無礙還是不要聲張爲好。”
林子甫聽到獨女回城消息激動萬分,準備出府迎接時卻被週一根攔住,一陣說教。沒想到季督也也來了,顯然,都知道了林心回城消息。
季督進門後向兩人拱手示禮,然後就接過話:“周大人此言差矣,參加詩會之人死傷過半,人心惶惶,現在兇手都未查明,公主不出面如何穩定民心?”
週一根比季督還年老,但兩人地位相當,立即反駁道:“現在各方對此事極其憤慨,若知道單單公主無恙,怕是又要生出許多事端,實非明智之舉。”
季督寸步不讓:“不過是一羣烏合之衆,近年來頻頻擾亂我坎城,剛好可以趁機警告他等。”
“到時候發生衝突,城中痛失兒女的家族裡應外合,這坎城怕將再無安寧。”
林子甫看場中兩人吵得不可開交,哀聲嘆氣道:“兩位大人說的都有道理,只怪我教女無方,惹出這般事來。”
季督週一根一齊勸解:“域主明察,公主這些年舉辦詩會,加強與各方來往,衝突明顯減少,實爲坎城百姓之福!”
林子甫擡手道:“兩位大人不必多言,待小女回來,一定重懲不貸。”
“父親”
林子甫話剛說完,甜甜的一聲傳來,衆人往大門看去,正是司權一羣人趕到。
甯戚上前示禮:“域主,公主帶到,還有司權公子。”
林子甫見愛女回家,喜上眉間,但想起自己剛說過的話,立馬裝出嚴肅的樣子,稱讚一聲司馬辛苦。
司權看到林子甫神色變化只覺得好笑,這時一聲大喝傳來:“大膽賊人竟敢綁架公主,爾等還不速速將其拿下。”
目光從撒嬌求情的林心身上轉過,司權發現號令之人只是一瘦老頭,接着又是一聲大喝:“且慢”
週一根怒道:“難道季大人想包庇罪犯不成,別忘了這通緝令可是季大人主張的。”
司權終於分清誰是誰,看向季督,只聽他說道:“當日也只是聽詩會在場目擊人一面之詞,如今這位少俠護送公主安然歸來,其中怕是還有什麼誤會。”
說完,季督還對司權示好一笑。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司權不領情,看向季督咄咄道:“據說歷年詩會貴公子一定到場,怎麼這次缺席?”
季督坦然自若地:“當日老夫剛好有事安排犬子去做,無緣公主詩會,只是沒想到出了這般變故。”
“哦,這麼說,季大人像是未卜先知嘍!”
季督臉色一變,正準備解釋,林子甫卻突然大喝一聲:“來人,將此人給我打入大牢。”
林心小臉發白,急忙求情,哪知道林子甫心一狠,吩咐左右侍女將她也軟禁起來。
司權沒有反抗,他發現六股不亞於青蛇的氣息若隱若現,自己很難逃脫。
見林子甫如此堅決,季督便不再爲司權辯護,反而暗暗叫好,這時週一根又說道:“三天後便是爲民請福之日,還請域主齋戒準備。”
季府
季萱正呆在房間望鏡垂淚,悔恨自己太過輕信所託非人,聽到身後腳步聲響起,回過頭來,卻是滿臉猥瑣似笑的季華。
“喲,怎麼一個人躲起來哭呢?”
季萱對這油頭粉面的名義兄長毫不掩飾自己的厭惡,厲聲道:“出去,不然我叫人了。”
“哈哈,我是這季府未來主人,季府房間隨便進,有誰能管得了我?”
季萱叫了幾聲,果然沒人迴應,起身一巴掌打向季華,卻被一把抓住。
“嘖嘖,功夫還不錯嘛!”
想不到一個隨便練練,用來強搶民女的紈絝子弟就比自己還強,季萱不信。一腳踢向季華下身,沒想到又被對方雙腿夾住。
“怎麼?一個連尋常侍衛都可以一親芳澤的婊子,反而在我面前裝起烈女來了,這幾天你跟姓柳的好事全府的人誰不知道。”
被說到心中痛處,季萱一時反應遲緩起來,用力掙扎,卻被季華一把扔到地上。
季華趁機壓上,邪笑道:“放心,他不要你,大哥我要你,全府的男人都要你,哈哈!”
季萱心裡恐慌無助,逃脫不得,只能大喊大叫表示反抗,叫聲傳遍季府。
可是,沒人幫助這位季府公主,她只能在絕望掙扎中接受凌辱。
黑夜又至
季督剛踏進家門,就發現季萱衣裳不整,神情渙散地跪在大門口。
知道季萱定是遭遇非人待遇,季督臉上卻無波動,只是攙扶起來,切聲安慰:“孩子,快起來,有事慢慢說,爲父替你做主。”
季萱神情稍轉,立刻撲到季督懷裡大哭起來,抽噎着說完自己遭遇,哪知道季督身體一僵,忙把她推開。
“柳公子不要你了?”
季萱哭着點頭,就等着父親爲自己打抱不平,接着一句話讓她如墜冰窟。
“你不過是我收養的一個女奴,如果沒了價值還留你何用,好生回到柳公子身邊照顧他。”
說完,季督頭也不回的離開。
“哈哈,啊哈哈!”
季萱呆呆站在原地,忽然瘋狂大笑起來,笑得周圍一羣人膽戰發滲,然後見她癲癲走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