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昏地暗,土塵籠罩。
司權一行人圍在一處,地上又是一具正面受創而死的男子。
“看來殺手專挑落單的人下手,我們先不用管,這種事會有武林正派們解決的。”
司徒影說完,還似笑非笑地看着上官清寒。司權卻是發現王曉芝臉色難看,隨口關懷了一句。
“曉芝姑娘有什麼不舒服嗎?”
“我沒事,只是看到死人有些不適。”
司權聞言一怔,直直看向王曉芝,突然一道人影擋到他面前:“王姑娘不舒服的話還是不要看爲好,典籍之處已經不遠,我們繼續趕路。”
上官清寒說完,淡淡地瞥了司權一眼,其中意味不明而喻,接着先行向前方走去,彷彿一切與自己無關。
司權苦笑,懷疑之前的協議要被某人單方面作廢。
按照天柔告訴的方向,上官清寒帶着幾人在縱橫交錯的小巷中七繞八拐。後面一路還算平穩,直到走進一條死衚衕。
衆人疑惑間,上官清寒用劍劃掉牆上泥土,一道黑色土門逐漸浮出。這時,猛地一股殺氣襲來,直指站在最後的王曉芝。
王曉芝注意力正在土門上,對於突然出現的危機大驚失色,還好離她最近的周姬無妖緊急出手。索魂剎那閃耀紅光,殺手轉而防禦,還是被一招轟退。
司權趁機攔到殺手後面,暗想待兩人交手之後,殺手身份便能暴露無遺。
“奉勸周姬大人一句,最好不要插手。”
“敢這麼對本獄主說話,你該死。”
“無妖,先留個活口!”
聽到司權開口,來人詭異一笑,打了一個口哨,瞬間五名男子出現。
知道對方目的是王曉芝,同爲四大天宗,上官清寒沒用袖手旁觀的理由,警惕地站到王曉芝身旁,而司徒影,遠遠作壁上觀。
察覺到幾名殺手都是一流境界,司權絲毫不敢大意,準着先下手爲強的原則,立刻抽出殘缺不堪的長劍瞬殺而上。
看到司權殘劍,幾名殺手不加掩飾地鄙視,一位站得最近的,劍不出鞘便迎接而上。
“能死在我傷化的手上,你也不枉此生了。”
電光火石間一招閃過,司權毫髮無損,而那殺手,劍鞘四分五裂,虎口辣辣作痛。
“倒是小看你了”
又是一名殺手跳出,與傷化犄角相望。司權懶得廢話,身影原地消失,當先攻向一名。
其餘四名一邊盯着周姬無妖,一邊關注着場中纏鬥的三人,以他們的眼力,當然看出司權武器上吃虧太多,但實際情況是,兩名同伴被人家壓着打。
周姬無妖一旁似乎看得不耐煩,手中索魂再次出鞘,四名殺手眼光立刻凝固,似乎此物不在他們預料之中。
“走”
不約而同一聲喝下,六人立刻遠遁,司權沒有追擊,收好只剩半截的殘劍。
黑衣人散去,司徒影一臉失望地走過來,忽而不解地看向王曉芝。
“曉芝,他們怎麼要殺你?”
“不知道,我都不知道他們是誰。”
王曉芝滿臉委屈地鼓着腮子,司權看得恍惚,這神色動作跟某人實在太像,讓他有扒光對方檢查蝴蝶印記的衝動。
上官清寒看出什麼,隨口解釋起來:“他們是南庭的人,典籍就在下面,先拿到再說吧。”
“你們去吧,接下來我就不跟你們。”
“典籍就在眼前,無妖你不去看看?”
“典籍對我沒用,現在索魂劍心復原,該是找敵人討點利息。”
司權還想說話,司權影眸子一閃岔過話:“那就先祝願周姬姐姐馬到成功嘍。”
周姬無妖剛走,司徒影笑意收起,轉身對上官清寒揶揄:“還不打開土門?趕緊拿了寶書,那些武林人士還等着你去拯救呢。”
司權沒有插話,徑自走到黑門前比比劃劃,結果被上官清寒冷眼一瞪,訕訕讓開位置。
上官清寒將黑門完全劃開,取出令牌剛好插進一出凹槽,土門搖動一下,緩緩從牆上打開。
將令牌收回,四人小心走進。身後土門很快恢復土牆模樣,而門內,是一方遠不見邊的深淵,三人腳下,一條泥土粘成的小路懸浮深淵之上,似乎綿遠至天際。
“冰山,不會要走這條路吧?”
“你可以不走。”
眼前就此一條路,司徒影知道別無選擇,只好退到司權身後。
“你走我後面”
司權還沒動身,上官清寒當先一步就要踏上浮路。看路況實在太危險,司權忙拉住女人,忐忑邁出步伐。
輕輕踩上,腳下無恙,司權正要鬆口氣,低頭卻也嚇得頭皮發麻,鬼知道這泥土什麼時候會斷。
“要不你們等着,我去取回來就好。”
“不行,誰知道你會不會私吞了。”
司徒影大聲反對,接着也踏上土路。直到四人完全站到浮路上,所有人才放下心來。
一行人前後慢慢向前,越走越放心,直到後面,司徒影試着跳了幾下也無事,衆人終於絕對安心。
好景不長,不知是否走到一半的時候,前方出現一條岔路。
“冰山,往那邊走?”
“不知道”
“這都沒問清楚,真是沒用。”司徒影眼珠一轉,道:“我們分開走,你跟司權武功好,一人保護一個吧!”
上官清寒不知道司徒影打何注意,但也不願意讓她跟司權單獨相處,於是提議道:“我跟你走左邊。”
“好”
司權影眼中閃過一絲狡黠,司權不放心,猶豫稍許說道:“要是再遇到岔路你們就往右邊,別分開了。”
兩女點點頭當先離開,司權莫名鬆一口氣,轉而一臉笑意地看向王曉芝:“感覺你一直有話要對我說,現在時機可以吧?”
王曉芝眼中遲疑片刻,小聲道:“你怎麼知道我小腹有個蝴蝶紋身?”
司權臉色一變,急切問道:“你是不是見到死物都會感到心悸,噁心想吐?”
“不可能?你怎麼會知道?”
司權皺眉,仔細打量起王曉芝來。這些特徵完全跟荷雨一樣,至於那隻蝴蝶,還是小時候陪荷雨練劍的不小心傷到,他親自紋上去的。但王曉芝將近二十年的經歷又是怎麼回事?
“你知道那隻蝴蝶是怎麼來的嗎?”
“一直都有的,應該是天生的吧。”
“紋身不可能天生就有。”
“不知道,這幾個月來,我總覺得之前的事恍恍惚惚的,師傅說我丟了什麼,所有讓我出來找回。”
“知道是什麼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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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但我感覺你知道。對了,還沒告訴我你是怎麼知道我的秘密的?”
司權思緒大轉,充分發揮自己說假話講故事的天賦,將自己與荷雨的事半真半假的娓娓道出。
“我有一個青梅竹馬的小師妹,她叫荷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