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乾打起十二分精神,全神貫注,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半空中大鼎的同時,雙手飛快掐動,往大鼎中打出一道道的法決去,使得鼎中幾近成型的飛刀法寶嗡鳴作響不已。
足足過了一個時辰,飛刀法寶上所有紋陣終於刻劃完成,一時間鼎中釋放出一股血濛濛的光輝,將整個密室映照的仿如一個幻境。
緊接着,在一聲嘯鳴中,一道血色刀芒沖天而起,往密室頂部疾射而去。
張乾雙目中精光一閃,當即揚手一抓,一隻數尺大血爪憑空浮現,一把將血色刀芒撈在爪中。
不過,血色刀芒威力極大,只是表面刀芒一閃,血爪就發出一聲悶響,顯出無數的裂痕來,只要再經受一擊,便會被徹底擊破。
張乾不驚反喜,他這血煉魔爪的威力可不比普通的低階法寶低上多少,而斬仙刀只是煉器初成,未經修士催動就擁有如此大威力,可見此刀的品階不會低了。
他一揚手,天魔幡從袖中飛射而出,在血煉魔爪將要破裂的一瞬間,直接將血色刀芒裹在裡面。
不過,即便被天魔幡困住,刀芒仍舊在其中左突右衝,不肯束手就擒。
張乾知道此寶靈性不低,且因爲煉器初成,靈力充沛,只要等其中的靈力消耗大半,自然而然能夠將斬仙刀降伏。
以天魔幡這件中階法寶的威力,將斬仙刀困住是不會有何問題的。
果然,在最初猛烈的掙扎了一刻鐘後,天魔幡漸漸恢復了正常。
張乾嘴角一笑,揚手一招,天魔幡落於掌中,從中露出一口不過兩寸長短的血色飛刀來。
此刀通體血紅,表面佈滿了玄奧的紋路,好似一張張猙獰的惡鬼面孔一般,散發着一股濃郁的陰森之氣,看上去極爲邪異。
雖靜靜的躺在掌中,張乾也能夠感受到此刀無比鋒利,絕對是一件難得的飛刀法寶。
“中階法寶!”
雖然已經有了大概的猜測,但真正看清斬仙刀的品階後,仍舊讓他驚喜不已。
其實,玄陰斬仙刀能夠成就中階法寶,倒也並不稀奇。
其收集的這些材料,無一不是上品,而他的煉器術也在歷經百年的磨練後,愈加的成熟,早已達到了煉器大師的水準。
再加上張乾爲了這次煉製,做了如此多精心的佈置,所以達到中階法寶的程度,也就順理成章了。
“噗!”
一道精血噴在斬仙刀上,緊接着張乾又放出神識,用獨特的方法在其中刻下自己的神識烙印。
自此後,這口斬仙飛刀便徹底成爲張乾的本命法寶了。
張乾手腕一抖,斬仙刀立刻騰空而起,在一聲嘯音中激射而出。
“唰”的一聲,斬仙刀仿如瞬移一般,直接出現在十數丈之外,然後微微一顫,竟化作個兩道血芒。
再次一個顫動,兩道血芒又化作四道、八道,最終變做了十六道血芒,在半空中穿梭不定,形成了一個十幾丈範圍的刀網,讓人看的眼花繚亂。
在有了本命法寶之後,張乾的血靈刀決運用的更加出神入化,且威力比之先前提升了太多。
這每一道血芒的威力,都不下於本體斬仙刀,足以將同階修士活活絞殺至死!
張乾哈哈一笑,揚手一招,十六道血芒便往中間一攏,重新恢復了斬仙刀本體,一口不過兩寸長的血色飛刀,一個閃動,沒入了張乾口中。
斬仙刀剛被煉製出來,若想達到心隨而動的地步,還要在丹田中不斷培煉溫養,徹底與主人切合如一纔可。
如今本命法寶已成,張乾便沒有再留下的必要了。
他將地火熄滅,起身離開了地火室。
張乾租賃的地火室,位於海外天火島之上,屬於朝聖宗管轄。
這裡地如其名,原本是一座巨大的海中火山島,時不時會噴射出烈焰滾滾的熾熱岩漿,即便是修士也無法在此立足。
不過,因爲這裡的先天條件,首先被朝聖宗看中,特意佈下了諸多大陣,強行將火山封印,在這裡建造了諸多地火室,以供修士煉丹或是煉器使用,來賺取靈石費用,可以說是一個穩賺不賠的買賣。
“前輩是要走嗎?”天火閣內的管事,是一名年紀不小的黃衫老者,修爲在築基中期,他看到張乾出來,趕緊笑呵呵的迎了上來。
“張某的事情已經辦成,這是地火室的令牌。”張乾將令牌遞了過去。
“上品地火室三個月的使用費是三千靈石,前輩之前交了三千兩百塊靈石,還有兩百靈石需要退給前輩。”黃衫老者查看了賬本道。
“不用了,剩餘的靈石就賞給你了。”張乾剛剛煉製出本命法寶,心情大好,對這些許靈石也就不那麼在意了。
“多謝前輩賞賜。”黃衫老者眼睛一亮,趕緊躬身施禮。
張乾嘴角一笑,就要轉身離去。
可他神色一動,眼睛卻看向了閣樓靠窗處的一張桌子。
在那裡正坐着兩名修士,都是中年男子,一個頭扎麻繩,寬額闊鼻,身材壯碩,另外一個身材偏瘦,弓着身子,有些駝背。
“據說這古越國的正魔兩道已經交上手了,不知道消息是真是假?”那名駝背男子似乎很感興趣,試探的問道。
“當然是真的。我就是前兩年從古越國逃過來的。哎,如今情勢複雜,大體上來講,我魔門較爲勢弱,一直被正道門派壓制。
不過,我魔道門派也不是好惹的,即便正道盟不斷挑起戰端,但想擊垮我魔道還早着呢。”壯碩男子皺着眉頭,一臉的不忿。
“正魔開戰?”
張乾沉吟了一下,並未離開,而是邁步走到二人跟前,大馬金刀的直接落坐下來。
“咦?你這人……化丹修士!”那名駝背男子見一名陌生修士突然坐在身旁,不由得眉頭一皺,但發現張乾的修爲後,卻“噌”的一下跳了起來。
“拜見前輩,剛剛有所冒犯,還望前輩恕罪。”駝背男子趕緊施禮,腦門冒出了一層冷汗。
旁邊的壯碩男子也一臉惶恐,站在對面瑟瑟發抖。
二人只是築基修爲,跟化丹修士相差巨大,何況他們也不知道自己是否哪裡招惹了對方,心裡很是忐忑不安。
“不用緊張,張某隻是打算詢問你們一些事情。”張乾淡淡一笑。
“前輩請問,晚輩定當知無不言。”駝背男子慌忙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