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臨時開闢的山洞裡,張乾正盤坐在一個蒲團上,將一枚玉簡貼在額頭,眼睛微閉,查看着其中的內容。
這枚玉簡裡記載的,正是之前黑羽施展的隱匿秘術,
此術喚作“匿氣隱靈決”,一經施展出來,可以斂去修士的一身氣息,並做到隱去身形的效果,只要修爲不是相差太多,幾乎很難發現。
而唯一的缺點,修士若在隱匿期間出手攻擊的話,還是會產生那麼一絲靈力波動。
但若是二者相距很近,即便被對方發現,也難以避開,從而被修士擊殺掉。
待查看過匿氣隱靈決後,張乾心中不禁嘖嘖稱奇。
此法決的確是非常玄奧,就不知道那黑羽是從何處得來的。
而他的血影斗篷也具有遮掩身形的效果,只是那是外物,卻是不如匿氣隱靈決這般方便。
另外,張乾還曾得到過一種喚作化虛符的符篆,同樣具有將斂氣隱形的作用,且神妙程度還要在匿氣隱靈決之上。
若二者疊加的話,自然是錦上添花了。
至於黑羽所使用的那對黑色短刺,不過是高階法器,張乾可看不上眼,直接丟進了儲物袋裡。
等查看完玉簡中內容後,張乾略微沉思了一下,便把玉簡收了起來。
然後他擡起左手,低頭瞅了一眼,在他手背之上,赫然有一個血紅色的蠍形圖案。
這蠍形圖案極爲逼真,仿如活物一般。
張乾嘴裡念動幾句咒決後,蠍形圖案忽然靈光一閃,竟顯出一隻血色毒蠍來,正是那隻血晶蠍。
當年鍾楚月自爆身軀,與郭雲飛同歸於盡,而這隻血晶蠍則交給了張乾。
雖說鍾楚月已經解除了和血晶蠍之間的聯繫,但此蠍已經達到二級下階,張乾將其收服的過程極其麻煩,可是費了不少勁。
至於血晶蠍能夠隱在張乾皮膚之上,並非是此蠍的神通,而是張乾施展了一種喚作煉靈訣的秘術。
而煉靈訣乃是風靈谷中,那名血發修士曾經施展的一種秘術。
此術可以將靈獸或是靈蟲,封印在修士身上,不但釋放時詭異難尋,甚至還能吸收主人的氣息,讓彼此間聯繫更加緊密。
張乾剛得到血晶蠍不久,正是需要培養彼此感情的時候,而這煉靈訣對他來說恰逢其時。
不過,這煉靈訣最重要的,卻是讓修士擁有靈獸或是靈蟲的部分能力。
當時那血發修士體表皮膚能夠冒出妖獸鱗片,就是修煉了這種法決,且威力極大,
只是想要獲得自己靈獸的能力,卻對靈獸有極大的副作用,甚至導致靈獸日後可能無法再次進階。
這血晶蠍乃是鍾楚月臨死前所贈,張乾自然不會做出對此蠍不利的事情來。
所以他只是修煉了煉靈訣的一部分,那種獲得靈獸能力的部分,則直接放棄了。
不過,在煉靈訣中,還有一種截取妖獸部分身軀,轉而煉化入修士體內的秘法,同樣具有極大的威力。
只是此種秘法對修士自身有不少限制,所以修士一生中只能夠施展一次,所以最後的選擇就太重要了。
因爲一般的妖獸,實力不濟,就算得到了其能力,也根本沒有大用。
至於那些實力強大的妖獸,幾乎是可遇而不可求。
即便發現了,恐怕自己的小命也就搭進去了。
張乾雖說對這種秘法極感興趣,但並沒有太大的期望。
以他如今的修爲,最重要的,就是以修煉爲主,若日後真有那個機緣,也要有足夠的實力才行。 шшш_t t k a n_C○
張乾見血晶蠍極是安分,不禁微微一笑,拿出一粒飼靈丸給其吞下後,又再次念動幾句咒決,血晶蠍身軀閃過一絲靈光,就重新在他手背皮膚上化爲了一個蠍形圖案。
待做完這些後,張乾便起身離開了石洞,繼續往攀雲島方向遁去。
數日後,一名帶着銀色面具的黑袍修士,出現在了一個坊市裡。
此人正是剛剛到達這裡的張乾了。
雖說出入坊市的正魔修士都有不少,但爲了不想讓人看見自己的樣子,張乾還是帶上了銀色面具。
他往四下瞅了幾眼,便邁步走進了一間客棧。
“這位前輩是打算住店嗎?”這時,一個明氣二層修士走了過來,其看起來二十來歲,穿着一身青衫,先是給張乾施了一禮,然後便滿臉笑容的問道。
“不錯。”張乾微點了下頭。
“本店有上中下三等客房,以前輩的身份,至少也要住中等以上了。”青衫修士笑呵呵的說道。
“中等客房即可。”張乾聲音淡淡的回了一句。
“中等客房一日五塊下品靈石,不知前輩打算住幾日。”青衫修士想了想道。
“這是二十塊下品靈石,張某住三日即可,再給我上些酒菜來。至於剩下的,就給你了。”張乾隨手拿出一小堆靈石來,隨口吩咐道。
“沒問題,晚輩這就去辦。”青衫修士神色一喜,趕緊謝過一聲,去辦理張乾所交代的事情了。
這青衫修士一個月才能賺十來塊靈石罷了,而張乾卻隨手就賞了五塊靈石,自然讓他千恩萬謝了。
待安排好了房間,又端上幾疊飯菜和一壺老酒後,青衫修士臉上賠笑道:“不知前輩還有何吩咐?”
“張某聽說,攀雲島上有一個丹靈門?”張乾品嚐了一口酒,倒還滿意,然後看似隨意的問了一句。
“的確是有,丹靈門以煉丹之術著稱,在本島可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青衫修士恭敬的回道。
“這就好。你去將這枚玉簡送到丹靈門,就說是有一位故人來訪,讓他們務必轉交給丹靈門門主古長青。”張乾說着,一翻手,取出一枚玉簡來。
“前輩吩咐,晚輩定會去辦,可晚輩人微言輕,他們能夠聽信我的話嗎?”青衫修士雖也想幫這個忙,但他一想到自己的身份,不禁有些爲難了。
也是,他一個僅僅明氣二層的小修士,恐怕還沒到丹靈門,就已經被巡視的修士給攔住了。
“無妨,你只要把張某告訴你的話如實傳過去即可。”張乾並未擔心,然後拿出一些靈石放在了桌上,“這十塊靈石是你的酬勞。”
“前輩放心,晚輩定會完成此事。”青衫修士一看到靈石,臉色瞬間就轉變了,拍着胸脯保證道。
張乾也沒有多言,揮了揮手,青衫修士就拿着靈石和那枚玉簡退下了。
其實,張乾可以自己直接前往丹靈門。只是丹靈門乃是正道門派,他一名築基期魔修上門拜訪,難免會召開一些非議。
他這次來可是有求於人,可不是給人家帶來麻煩的。
不過,若這名修士真的無法將消息帶到的話,他也只有親自前去一趟了。
半日後,青衫修士就折返了回來,自稱已將玉簡交給了丹靈門修士。
只是等了兩日,張乾也沒有得到回信,他這纔打算明日若再無消息的話,就自己動身前去。
而第三日一大早,張乾正在房間中盤膝打坐時,他忽然神色一動,睜開眼睛,看向了房門。
緊接着,房門被人叩響了兩下,然後外面傳來一名老者的聲音。
“張道友,老夫古長青。”
張乾眼睛一亮,停止打坐,將房門打開後,見一名老者正臉上含笑的站在外面,正是數年前見過的古長青無疑。
“在下冒犯了,原本在下是打算前去丹靈門拜會。只不過,在下的身份卻是不好在貴門現身,還望古道友見諒。”張乾趕緊抱拳一禮,極爲的客氣,把古長青讓到了房間裡。
這古長青不但是築基後期修士,更是一位丹道大師,張乾自然是非常客氣。
“無妨,老夫也是纔得到門下弟子彙報,立刻就趕來了。
不過,本門對魔門道友並沒有什麼偏見,只要是來本門求丹之人,但凡老夫有此能力,一般都不會拒絕,道友不需要這麼小心。”古長青在一把椅子上落坐後,微微一笑。
“倒是在下多想了。”張乾倒是沒想到古長青如此開明,怪不得丹靈門只是一個三流的小門派,卻在攀雲島幾乎人人皆知了。
“對了,不知張道友怎會突然到了雲海國?而且還遮掩了面目,該不會是專門來找老夫敘舊的吧?”自從一進門,古長青心裡就十分疑惑,張乾的身份他沒有懷疑,只是他不清楚張乾爲何如此小心。
“古道友沒有聽說過關於在下的事情?”
張乾也是一愣,按理說金厥宗發佈追殺令的事情,已經傳到了雲海國境內,古長青身爲一門之主,也應該得知了一些消息纔對的。
若不是張道友親口說出來,老夫也猜不到此事竟是張道友所爲。
況且,雲海國跟古越國可沒有什麼利益關係,那金厥宗雖在古越國勢力龐大,但還觸及不到雲海國來,這一點道友無需擔心。”古長青恍然的點點頭,不禁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