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魂蟲!”當鍾靈月見到血蟲的樣子後,忍不住驚呼了一聲。
“不愧是雲霄派修士,居然連血魂蟲都知道。”血發修士也有些意外,不禁稱讚了一句。
“道友還真是陰狠毒辣,居然用修士的魂魄練就出這種魔蟲來。”鍾靈月臉色變得鐵青起來。
雲霄派擅長御獸控蟲,這可是人盡皆知的。
而鍾靈月作爲雲霄派修士中的翹楚,在這方面自然造詣不淺。
據她所知,血魂蟲並不算是真正意義上的妖蟲。
因爲這血魂蟲是當年一名魔修用修士魂魄和精血融合在一起後,意外變異而出的一種詭異妖蟲,所以並未列在世間妖蟲之內。
正是因爲血蟲是由修士魂魄而來,並非實體,且煉製方法極爲殘忍狠毒,使得血魂蟲怨念太深,也就越難殺死。
而一旦讓此蟲鑽入體內,就會直接吞噬掉修士的魂魄,只剩下一副軀殼而已。
除非能夠直接將血魂蟲徹底從世上抹去,否則即便是把此蟲斬成碎肉,也同樣能夠再次恢復如初,實在是詭異之極。
而唯一能夠讓血發修士忌憚的,就只有張乾的修羅秘術了,其可以直接把血魂蟲吞噬掉,連渣子都不剩,簡直就是他的剋星。
幸好在這裡沒有遇到張乾,否則血發修士根本不會肆無忌憚的把血魂蟲放出來。
要知道,血魂蟲不但需要修士的魂魄和精血,煉製過程同樣十分血腥難熬,且成功率低的可憐。
到如今爲止,他也不過才煉製出那麼十來條而已,前兩日卻又被折在張乾手上幾條,如今也不過七條。
“若想獲得強大的實力,自然要心狠才行。在下看鐘姑娘的魂魄就不錯,正好可以作爲血魂蟲的養料。”血發修士冷冷一笑,忽然用手一指。
那條被截成兩段的血蟲,居然一張嘴,把自己斷裂的另一半身軀,一口吞進了肚子。
接着,此蟲好似根本沒有受到任何傷害一般,再次兇狠的衝向了血晶蠍。
血晶蠍也是一種兇蟲,自然不會畏懼,體表血芒一閃,又與血魂蟲纏鬥在一起。
只不過,縱然血晶蠍異常兇猛,可血魂蟲卻根本殺不死,身軀無論被截斷多少次,很快就又恢復如初了。
血發修士冷聲一笑,一揚手,居然又再次放出三條血魂蟲,死死地把血晶蠍困在裡面,任憑它左突右衝,卻始終難以脫困。
鍾靈月神色一變,連忙祭出一口飛劍法器,打算把血晶蠍解救出來,可血發修士卻不會幹看着。
“當”!
一聲金鐵交擊的尖鳴聲傳來,飛劍被一下擊飛,靈光一閃,赫然是兩隻妖獸的黑色骨爪,寒光閃閃,鋒利無比。
血發修士揚手一點,兩隻骨爪頓時朝鐘楚月猛抓而去。
鍾靈月心頭一凜,身子一縱,倒飛出數丈遠去,這纔沒有被骨爪擊中。
但她方纔站立之處,卻“轟轟”兩聲,被骨爪擊出兩個大坑來,可見骨爪威力非同一般了。
而骨爪騰空而起,又再一次朝鐘靈月猛擊過去,一副誓不罷休的架勢。
在見識到骨爪的威力後,鍾靈月也不敢與之硬拼,連忙放出一件晶罩法器,把自身護住,然後操控飛劍法器試圖抵擋住骨爪的攻擊。
只是這對骨爪法器實在厲害,不但威力強大,甚至還能夠抓取法器,鍾靈月一個不慎,剛剛放出的飛劍法器就被對方奪了去。
鍾楚月只好又放出一口飛劍,但這一次卻異常謹慎,生怕再次着了道。
可越是小心,越是被動,鍾靈月只能身形晃動,不停的躲閃骨爪法器的攻擊。
她的晶罩法器雖然防禦力不錯,但在被骨爪擊中多次後,竟隱隱有支撐不住的架勢,這讓鍾楚月心驚不已,不敢繼續強行承受對方的攻擊了。
趙元辰看着兩處戰團,臉上露出冷笑的表情來。
無論是鍾靈月還是秦玉淑,此時都被死死地壓制在下風,想來支撐不了多久。
不過,現在風靈谷中已經亂了套,誰知道會不會出現意外。
這兩名女修顯然跟張乾關係匪淺,雖說張乾不翼而飛,但殺了她們,想來就能夠把他給引出來。
況且,他現在已經附庸了朝聖宗,自然需要好好的表現一下才行。
念頭一動,趙元辰轉首看向了那名白麪中年,笑道:“馬兄,你去幫郭兄一臂之力。”
白麪中年點點頭,當即放出一杆金色短槍法器,只是揚手一點,金色短槍就朝秦玉淑破空刺去。
秦玉淑本就手忙腳亂,如今再加上白麪中年這名中期修士衝上來,頓感壓力倍增,只得往放出的一件盾牌法器中瘋狂的灌輸法力,這才暫時抵擋住郭雲飛和白麪中年的攻擊。
但在對方的狂猛攻擊下,盾牌法器不禁劇烈的亂顫不定,表面靈光更是忽明忽暗,顯然秦玉淑也根本堅持不了多久的。
就在這時,秦玉淑卻忽然眸光一閃,轉首看向了不遠處的空地。
她一咬牙,從儲物袋裡掏出一塊令牌,嘴裡唸唸有詞了幾句後,低喝道:“開”!
話音剛落,一道血影毫無徵兆的浮現而出,且化作一道殘影,直奔白麪中年飛撲而去。
在看到秦玉淑拿出令牌的時候,白麪中年就感到不對勁了。
可還沒等白麪中年反應,他就看到一道血影奇快無比的朝自己而來,登時就下了一跳,趕緊身子一縱,往後倒射了出去。
“砰”的一聲巨響,白麪中年剛剛站立之處,居然被一名修士用拳頭硬生生砸出一個深坑來。
這名修士皮膚上遍佈着詭異血紋,雙眼冒着血光,一頭及腰長髮隨風飄蕩,說不出來的邪異。
“他就是張乾,給我殺了他!”趙元辰認得張乾的魔體之軀,立刻朝白麪中年大喊了一聲。
正如趙元辰所言,這名修士正是張乾無疑。
雖說張乾被困在青木陣中,但仍舊能夠隱隱察覺到外界的情形。
除了白麪中年外,郭雲飛與血發修士,甚至是趙元辰,他都再熟悉不過了。
只是他沒有想到,朝聖宗魔修竟突然殺到了風靈谷,而爲首之人居然還是一位元嬰大修士存在,這讓張乾大驚不已。
如果事情千真萬確的話,他現在被困在這裡,跟等死也沒有什麼區別。
而眼前的局勢也並不樂觀,鍾靈月和秦玉淑的根本就是以卵擊石,最終也免不了一死。
所以張乾這才以相助二人的要求,讓秦玉淑把陣法打開。
秦玉淑乃是佈陣之人,又有佈陣令牌,自然是能夠與張乾溝通。
其如今危在旦夕,也是沒有辦法,只好跟張乾達成了交易。
張乾冷冷的瞥了趙元辰一眼,讓後者嚇得一縮脖子,不由自主的倒退了幾步。
不過,張乾知道這裡最爲棘手的,就是血發修士和白麪男子二人,至於趙元辰根本構不成什麼威脅。
他見白麪中年躲開了自己一擊,不禁冷冷一笑,雙手飛快一掐訣,朝對面一指點出。
白麪中年剛站穩身子,還有些驚疑未定。
他只是聽趙元辰提過,卻並沒有真正見過張乾。
但從剛剛張乾顯露出的魔功來看,果然是要在趙擎的擎天魔功之上,所以面色也有些慎重。
他剛要催動短槍法器攻向張乾,卻似乎發現了什麼,立刻反手一掌,往身後拍去。
“啪”的一聲,白麪中年只覺得一掌拍在了鋼鐵之上,竟震的自己手臂發麻,這讓他臉色大變。
要知道,他乃是築基中期修士,這蘊含着法力一掌,就是一頭妖獸,也要被打死了。
其暗道一聲“不妙”,還沒來得及反應,“砰砰”兩聲,肩膀居然被兩隻粗壯有力的大手按住。
這兩隻大手力大無窮,彷彿有數千斤之力,白麪中年竟兩腿一軟,直接跪在了地面。
幾乎同一時間,張乾單足一跺地,竟挪移般的出現在白麪中年近前,且手起掌落,把其頭顱一掌拍碎,好似西瓜一般,血光飛濺而出。
縱然是築基修士,頭顱粉碎,也絕對是活不了了。
從張乾現身,到白麪中年被一掌拍死,也只不過幾個呼吸而已。
這讓在場所有人都大吃了一驚!
白麪中年可是一名築基中期修士,而張乾雖說變作了邪異的魔體,但一身氣息仍舊在築基初期而已,又怎麼可能直接跨越一個小境界殺人呢?
但事實就擺在眼前,卻容不得他們不相信了。
而最爲害怕的,莫過於趙元辰了。
其臉色蒼白無血,身子顫顫巍巍,險些一屁股坐在地上,就好像方纔被擊殺的是自己一樣。
他跟張乾可是死仇了,如今白麪中年被殺,下一個很有可能就輪到他了。
想到這裡,趙元辰就打算立刻開溜再說。
但他一想到還有郭雲飛和那名神秘的血發修士後,膽氣又增大了一些,想再看看情況也不遲。
血發修士正朝鐘靈月發動着攻擊,他往這邊掃了一眼,不禁眉頭緊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