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歸隊

歸隊

全團的弟兄私下都在罵,帶着敢死隊玩命的陳鋒被撤了,聞天海那個王八蛋寸功沒有,卻成了副團長,不就是家裡有點關係嗎?

兵熊熊一個,將熊熊一窩,這樣的頭,也不怨被個小日本打的老是節節敗退。全團前段時間傷亡很大,所以被拉到後方休整,連裡也被補充來了很多新兵。原來的老兵好多都死了,一些象王石頭這樣的新兵在團裡已經算是老兵了。

丁三往連裡走,差點撞着一個人,一擡眼,是陳四海,看見丁三回來,張嘴一句,“操,你還活着了?”兩人站着說了會話,陳四海要去營部辦事,兩人就分手了。

等到了營部,管作訓的長官給了陳四海幾張紙,讓他拿回自己連裡。等紙到了連長黃陽東的手上,匆忙看了,倒吸口涼氣。

團裡上次損失慘重,新兵補充來了之後,黃陽東一直很頭疼這個事,本打算讓團裡的老兵多帶帶他們一段時間,可現在命令上卻寫着,過幾天全團要重新部署到一個防區,又要和日軍開打了。

就說現在的戰鬥力,根本就不行,好多新兵蛋子是抓來當兵,而且都厭戰,怕小日本。再加上這段時間國軍被打的節節後撤,小日本已經被有些人吹噓的神乎其神的了。這些新兵,當兵前別說放槍了,估計連槍長啥樣都不清楚。

而且最基礎的隊列、射擊訓練還沒整明白了,等到了真打的時候,槍聲一響,還不跑光了個舅子。

大家和平年代都是老百姓,誰也不是天生打仗的料,當小鬼子打過來了,就得套身軍裝跟它玩命彪上,是個爺們也都知道這個道理。

生死關頭上,誰都有個腿軟的時候。但關鍵是怎麼着能重振士氣,黃陽東也清楚這個,現在的當務之急是讓手底下的弟兄怎麼着能想明白,小日本沒那麼可怕,你要真跟他玩命,他也就是個鬆蛋。

軍令如山倒,幾天之後全團又開拔了,臨走前,大街小巷的過來送。

臨開拔前,黃陽東帶着全連的弟兄去祭拜陣亡的兄弟們。望着密密麻麻的墳丘,大家都沒話。

“兄弟們,你們可能都在琢磨,這個貪官當道的國家值得你去爲他打仗嗎?”,黃陽東站在隊伍前面說。

“俺是耕田的,是家裡窮的不當兵就餓死人,才當的國軍。十幾年了,就是因爲中國人自己打自己人,才引的小日本欺負咱。大道理啥的,咱也講不明白。這世道就這鳥德行,貪官污吏騎在咱們老百姓頭上拉屎。但國家是咱大家的,誰當官咱管不了,但小日本打過來,就是咱爺們該玩命的事了。咱不是爲那些個貪官污吏打仗,他們不值。咱是爲老百姓打仗,爲老百姓長臉,爲了老百姓不受欺負,爲了死了的弟兄打仗,爲咱東北軍的名聲打仗。”黃陽東覺得一番話,自己的血往臉上涌。

“這裡埋的,都是咱的弟兄,誰要是想脫了軍裝扔下槍,那就是不想這些土裡埋的國軍將士當兄弟。一寸江山一寸血,咱中國的土地是咱的飯碗,我們祖祖輩輩的伺候這片沃土,這麼好的地方不能讓小日本給污了。所以咱要放下鋤頭拿起槍,爲咱身子底下的這片國土跟小日本玩命。”大家都被他的話說動了,個個眼眶裡面憋着淚。

“當你想扔下槍的時候,你就想想腳下的土地,祖祖輩輩的土地,到我們手上丟了,那我們還算什麼爺們。”

全連上下朝陣亡的兄弟跪下了,集體磕了三個頭,新兵們在想兄弟們不能白死,哪怕我死在前面炮聲中的土地上,也要血債血償,讓個小鬼子,知道真正的中國爺們是個啥樣。

全團一個月前剛剛傷亡慘重,剛補充來的新兵還不怎麼弟兄,但全團就是因爲陳鋒、黃陽東、丁三這樣的爺們還沒死絕了,所以朝着迎着炮聲又一次重返戰場。

戰爭就是這樣,會讓一個很普通的老百姓變成一個毫不懼死的熱血漢子。中國也正是象陳鋒這樣的漢子在一個個危難的當口站出來,扛了自個的責任,才一代又一代,不會屈服。

黃陽東緊着時間,讓老兵儘量多帶帶新兵,全連上下磨刀霍霍。就在臨上戰場那天,黃陽東聽說團裡發生了一件大事,團部管作戰計劃的長官,蔣仁泉叛逃了。

“媽個比的,團部一羣飯桶,陳團長被拿掉後,就得想想怎麼收服軍心,好嘛,這仗沒法子打了。再打下去跑光了個球。”三營營長孫寒鐵青個臉站在外面罵。黃陽東走過去打了個立正,“長官,你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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