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猛,你能確定嗎?你應該很清楚,如果這次我們沒有弄到水的話,那麼我們雪狼小組的名號,可能真的就要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林松說道。
吳猛苦笑一聲:“我能保證的是,我的聽力是沒有問題的。但是能不能弄到水,我現在沒有辦法跟你保證,組長,你要不要賭這一把。”
林松回頭看着身邊錢東路,還有趙虎,他咬着牙,感覺到喉嚨和眼眶都是火辣辣的,這種感覺幫林松做了決定:“賭!不賭的話,還不一樣是個死!”
說完之後,林松,雪狼,張飛宇還有吳猛,就一起行動起來。幾個人先是將錢東路和趙虎並排放在一起,在他們的頭頂上,搭了一個遮陽棚。
然後,林松看着吳猛,用半開玩笑的語氣,一邊捏了捏吳猛的耳朵一邊說道:“現在兄弟們的命,就放在你這雙耳朵上面了。”
吳猛點點頭,閉上眼睛開始側耳傾聽起來,片刻之後,吳猛向着一個方向走出去了大概幾十步的樣子,然後直接說道:“就是這裡。”
林松,張飛宇,雪狼頓時跑到吳猛站定的位置,幾個人相視一笑,林松將僅有的兩把工兵鏟交給張飛宇和吳猛,自己則用**,而雪狼索性就直接用爪子,在地上瘋狂的挖掘起來。
挖了片刻之後,這個坑就已經有一米多深了,林松就趕忙說道:“這樣吧,咱們現在換班,兩個人在 下面挖,一個人在上面用繩子吊沙土,一個人休息。咱們四個全都這樣玩命搞的話,恐怕很快就撐不住了。”
兩個戰友點頭表示同意,三個人就開始換班起來,眼看着兩個小時過去了,三個人也換了三四趟班,沙坑也已經挖了將近三米多深,但是下面的沙粒卻還是乾的拉手。
“還要繼續嗎?”張飛宇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說道,他說話的聲音顯得異常虛浮,很明顯體力已經跟不上了。身體本來就缺水,現在在烈日下從事重體力勞動,缺水的情況更加嚴重了。
“堅持一下!”林松艱難的說出了這四個字。
堅持一下,這四個字在平時,是對戰友的鼓勵,可以很輕易的就從口中說出。但是現在,這四個字的分量實在是太重了。所謂的堅持一下,就是要讓戰友用命,去賭接下來的一個小時,最多兩個小時的時間,是否能夠見到水源。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着,林松已經不去想太多了,身體機械的運作,將沙土從地面上挖起來,讓上面的張飛宇用繩子,將這些沙土吊上去,傾倒在旁邊。
一個小時過去了,卻還是見不到什麼效果。但是林松現在,居然連擔心的感覺都沒有了,他現在只剩下努力挖掘,繼續挖掘。
或許是雪狼小組真的命不該絕,就在三個人的體能已經接近極限,連沙土都沒有辦法挖的時候,吳猛跪在地上,雙手按着地面上的沙土,眼神忽然之間就變了:“潮……潮的!”
林松一愣,趕忙趴在地上,沒錯,下面的沙土已經是潮溼的了!林松趕緊揮舞着鏟子,狠狠地再鏟了兩下,就發現地面上的沙土,潮溼程度居然已經能結塊了!
“太好了!”三個人喜極而泣。
接下來的事情,相對來說就簡單一些了,林松直接從揹包裡面取出一卷塑料膜,這時候,兩個戰友已經繼續深挖了大約半米左右的深度,眼看着整個沙坑裡面的沙子,都已經變成了潮溼的。
“這裡的溼度太低,想直接挖出水來,至少也得繼續向下五六米,咱們已經沒有那個體力了。就用蒸發冷凝法吧。”林松說道。
張飛宇點點頭,伸手從林松手中接過塑料膜,在地上挖了一個坑之後,將塑料膜撲在裡面,這個坑就變成了一個漏水的小容器。
然後兩個人爬上來,跟林松一起,將剩下的塑料膜拉開,撲在坑口,最終將坑口封住。
接下來的就只有等待了,之前大家都祈禱着,太陽小一點,別這麼熱。但是現在,三個人都在心中默唸着,太陽你別客氣,想怎麼曬怎麼曬,溫度高一點,我們就能早點喝到水了。
大約半個小時左右,上層的塑料膜上已經出現了一層水珠,林松從口袋裡面摸出一枚硬幣,就將硬幣扔到了塑料膜上面。
硬幣在塑料膜上面滾了兩下,最終就停在了最下面,那些粘在塑料膜上的水珠,就順着塑料膜上的坡度,一點一點往下滑落,最終集中到了硬幣的下方,小水珠匯聚成大水珠,最終吧嗒一聲落到了下面的小坑裡面。
林松苦笑一聲,拉着兩個戰友走到一邊:“別看了,這場面看的,太熬人了。閉上眼睛,睡一覺。”
兩個戰友點點頭,跟林松一起躺在地上閉上眼睛,想要強迫自己睡着。但是這種情況下,怎麼可能睡的着。
三個人就這樣,迷迷糊糊的過了兩個來小時,林松睜開眼睛,迫不及待的跑到沙坑邊上,就看見裡面已經匯聚了大約一升左右的蒸餾水。
林松無比驚喜,這種沙窩水即便是經過蒸餾,也是又鹹又苦,只是這其中的含鹽量,已經降低到人體可接受的範圍內了。而且由於雪狼小組大量出汗,體內無機鹽缺失,用這種水來解渴,其實也算是剛剛好。
幾個人迫不及待的揭開塑料膜,林松跳下去,用一根虹吸管,將那個小沙坑裡面的水,全都吸到了水壺裡面,爬上來之後,就讓張飛宇先給錢東路和趙虎兩個人河水。
喝下水之後,錢東路還是老樣子,趙虎卻總算是醒了過來。他得知大家已經有水喝了,激動的當下哭了起來。
“有了老吳的耳朵,咱們以後是不是就不用擔心缺水了。”趙虎小心翼翼的問道。
吳猛搖着頭:“我的耳朵管什麼用,又不能用來喝。下次要是水聲不變大,我也沒辦法。”
“那咱們得多準備點。”趙虎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