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尤其是八樓這個位置。”林松說道:“跳下去的時候,你渾身上下的骨骼都會碎裂開來,骨頭裂開的疼痛等級,是屬於最高等級的。
一般來說,一個人痛苦到了極點的時候,身體的內分泌系統,會大量分泌內啡肽和多巴胺,這兩種物質都可以減輕和緩解人身體的疼痛感。
但是跳樓者不行,因爲在巨大的撞擊過程中,內分泌系統也會受到影響,臟器在巨大的撞擊之下,失去了正常的分泌能力。
而你的神經系統,卻在撞擊之下變得異常興奮和敏感,也就是說,你在跳下去之後這段時間,表面上躺在地上沒有動靜,其實你是在承受着巨大的,常人完全無法想象的痛苦。
對了,忘了告訴你,對於普通人來說,在疼痛的時候,可以通過深呼吸和**來緩解,但是你不行,因爲撞擊會直接導致你的雙肺喪失擴張功能。
除此之外,內出血的血泡會倒灌進你的肺部。那樣的話,你就相當於泡在一個血池裡,嘴巴, 鼻子和肺部全是血,被嗆得要死,身上疼得要死,卻什麼都做不來。
到時候,你最大的希望,就是我能仁慈的下來給你一槍,不過很可惜,我現在在國內,不是執行任務,我沒帶槍。”
本來,乾瘦男已經緊張到了極點,聽見林松這樣說,當下就變得更加緊張起來,林松說道:“現在你是進來認罪伏法,還是自己跳下去?嗯?”
乾瘦男哭了,哭的很傷心,他一邊哭,一邊哆嗦着,試圖想要從護欄外面跨進來,但是剛剛進來一點點,一陣涼風吹過來,乾瘦男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這時候,他的手一滑,整個人就失去了支點,直接向後倒過去。
林松眼疾手快,趕忙上前一把扯住乾瘦男的衣領,但是這傢伙的衣領實在是太單薄了,根本承受不住他一個成年男人的體重,只聽見一陣布料撕裂的聲音,乾瘦男直接掉了下去。
林松捂着腦袋:“媽的出事兒了!”
這時候,其他人都已經被制服,林松迅速跑下樓,就看見乾瘦男趴在地上,看得出,他此時一息尚存,正在承受着林松剛纔仔細形容過的痛苦。
看着這個人,林松忽然之間心硬起來:“抱歉,我沒帶槍。帶了也不能開,下輩子,別做壞事。”
說完,林松就打通了報警電話。
十分鐘之後,警方的人迅速趕到現場,警員控制了現場之後,林松等人出示了自己的證件,然後跟警員說明了情況。
“你是說,這些人其實都是綁匪,你們是被害人弟弟的戰友,是過來救人的?”年輕的警察露出一臉匪夷所思的表情,這件事情的戲劇性程度,已經大大超出了他的意料。
林松點了點頭:“沒錯,我們也是誤打誤撞。本來大家是來探望烈士家屬的,但是沒想想到撞到這檔子事情上。”
吳青也哭着說道:“沒錯,警察同志,他們都是好人,是他們救了我們娘倆。”
這時候,另外一個警察走過來,一臉爲難的表情:“但是……這場面也太誇張了吧。現場一共五個人,從八樓摔下來,摔死一個,而且身上明顯有與人廝打的痕跡。
還有一個渾身上下二十幾處粉碎性骨折,就算是治好了下半輩子也是個廢人。那邊還有個更誇張的,一條胳膊上的肉都讓活生生的撕下來了,這……這哪兒是什麼援救行動,這就是屠殺啊。”
帶隊的警官皺着眉頭:“不好意思,你們恐怕得跟我走一趟。”
林松倒也坦然:“沒關係,我們今天做的事情,全都是在法律允許的情況下,現在出了一些意外,但是我們相信國家的法律會給我們一個公道的。所有人都聽着,跟着警察同志走。”
這時候,一個年輕的警察驚叫一聲,衆人循聲望去,就看見雪狼對着一個警員呲着呀。
帶隊警官皺眉:“這是你們帶來的。”
“對!”趙虎第一個說道:“它可不是普通的軍犬,它是功勳軍犬,爲國家立過大功的!它是我們的戰友!”
“我打電話去限養辦,他們那邊有裝狗的籠子。”警官說道。
“哎你們要幹什麼!你們可不能虐待他!”就連錢東路也忍不住說道:“把我們幾個怎麼樣都行,要是雪狼受委屈,我可是要投訴到底的。”
幾個警員哭笑不得:“好了,你們看看它那副兇的樣子,我們也不敢虐待它,你們剛纔都說了,它是功勳軍犬,我們不可能把它怎麼樣的。
再說了,刑法管不着它,我們只是幫你們暫時照顧,不是抓它。”
林松對着雪狼輕輕地呼喚一聲,然後摸摸雪狼的頭,很快就直接讓雪狼跟着幾個警員上了警車。
最終,林松等人被帶去了派出所,當天就留在了派出所的拘留室裡面。
兩天後,居然就有人說道:“林松,有人來看你們。”
林松起身到了會見室,就看見吳青帶着樂樂走了進來,吳青的手上還拿着一些吃的,原則上說,這種會面是不允許給送吃的的,但是這裡的警察看了一眼,什麼都沒說,佔到了一邊。
“叔叔!我給你們送好吃的來啦,叔叔,你們是解放軍叔叔,是救人的人,爲什麼會被關在這裡?”樂樂問道。
林松微微一笑:“沒什麼,就是一些小誤會,叔叔跟他們說清楚了就可以回去了。”
就在這時候,門口又傳來了一個人的聲音:“小誤會?你可真會給我惹麻煩!”
林松猛然擡頭,吃驚的發現,利劍大隊的大隊長,張雄帶着一個新兵走了進來,在他們身邊還有一個林松想不到的人,秦雪!
“你們怎麼來了?”林松吃驚的說道。
“你們報上部隊番號,人家當然要找我們了。你真行啊,真是給我長臉!讓你出來看望一下烈士家屬,都能整出這種事情來!”張雄黑着臉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