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松咬着牙點了點頭:“你說的不算錯,這玩意兒現在,真的跟催命符差不多。”
吳猛下意識的就要將這些金屬裝備卸下來,但是手剛剛動了一 半,忽然之間就感覺到不對勁:“等等,咱們是出來執行任務的軍人,他孃的連裝備都扔了,這種丟人事情我做不出來。”
林松黑着臉,的確,作爲一個軍人來說,在戰場上爲了保命而扔掉手中的槍,是最可恥的行爲。
林松咬牙說道:“趴下!這種東西掃描面收到角度限制,我們要是趴在地上的話,就很難檢測到我們的存在,要是站起來的話,恐怕就麻煩了。”
“那怎麼辦,咱們要不然直接爬過去?”吳猛說道。
林松苦笑一聲:“你知道前面還有多少這樣的觸發器?我可以告訴你,知道這玩意兒一枚的造價是多少錢嗎?這一枚小玩意兒,交給設備稍微齊全一點的電子廠和機械廠,兩三天就能完成裝配,批量生產的話,成本有可能降低到百元每枚以下。
這樣的造價,比那些**還要便宜,所以韓飛這傢伙擺明了是吃定咱們,這小子,搞不好灑了一口袋的這玩意兒在前方的沙土裡面。
我說句不好聽的,咱們咬着牙往前爬,累死咱倆之前,未必能夠爬出這東西排布的範圍。”
聽見林松這樣說,吳猛頓時就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什麼?現在咱們不能往前爬,,錢東路手上半死不活的,那怎麼辦?”
“揹着他!往回走!交個你了,想辦法帶着錢東路回去,同時也告訴後面趕來的邊防上的兄弟,讓他們不要輕舉妄動,這裡非常危險。”林松說道。
吳猛不假思索的拒絕了林松的要求:“老大,我跟着你往前打,現在眼看着要追上韓飛那小子了,你非要把我打發回去?”
“我不是要把你打發回去,你自己看看錢東路現在成了什麼樣子。 ”林松痛心的說道。
吳猛趕忙看過去,就看見錢東路的臉色已經變得愈發慘白,他很清楚,現在如果不敢進回去的話,錢東路可能撐不了幾個小時。
林松深吸一口氣說道:‘別愣着了,趴在地上,我把錢東路放到你背上。就算是胳膊肋斷了,也得給我把他活着拖出去。你放心,我判斷我們後方這玩意兒佈置的應該沒幾個。你爬出去百米左右,就直接起來揹着錢東路去找救援。告訴他們,我去追韓飛了。’
吳猛還想爭辯,卻被林松瞪了一眼,瞪的他心裡發虛,一言不發咬着牙直接爬到錢東路身邊:“老大,你幫幫忙。”
林松這才點了點頭,來到錢東路身邊,兩個人用了吃奶的力氣,將體格健碩的錢東路放在吳猛的後背上,林松輕輕的拍了拍吳猛的小腿肚子:“出發了!”
吳猛粗重的喘息着,緊接着喊了一聲:“我知道了,我們現在都回去了,你又有機會當英雄了。你給我記住了,可以拼命,不能玩兒命!”
林松沒想到,吳猛有朝一日也可以跟自己說出這種看似有點道理的話,他嗯了一聲:“走!”
眼看着吳猛揹着錢東路離開,林松頓時就急了,他咬着牙,將自己的步槍收回一點,轉而直接向着前方炮製過去。
這一次,不等那步槍落地,就聽見前方不遠處,傳來了之前的蜂鳴聲。林松知道,自己應該感謝這些武器裝備的陳舊,由於大家相距的實在是太近,而且蜂鳴聲又這麼明顯,所以纔給了他們逃生的機會。
這東西,倘若換成當今世上任何其他的制導,非制導的武器,他們幾個都絕對沒命活着跑出去。
此時此刻的林松決定放手一搏,但是剛纔扔槍的時候,他已經很清楚,身上攜帶大量金屬製品的話,是絕不可能平安走過去的。
但是如果直接扔掉的話,那自己豈不是變成了落毛公雞?他想了想,還是決定想其他辦法。
只是這辦法自然不是容易想出來的,眼看着天色已經晚了,林松咬着牙,直接將身上插着陶瓷板,還有金屬封條的戰術服,全都扔在了地上。
最終,林松站起身,總算是獲得了些許的平靜。稍事休息之後,就直接開始向着前方前進過去。
這一次,林松已經明白自己要做什麼了。
只是,此地距離國境線只剩下了兩公里左右,韓飛只要越過國境線,就真的是什麼都不怕了 。自己就算追了過去,也沒有什麼用了。
不行,難道國際法不讓追,自己就不追了嗎?
林松拍着自己的腦袋,一咬牙,直接向着前方奔跑過去。最終直接癱坐在地上,看着前方鄰國山林,九月份的光怪陸離的場景,還真是讓人無比感慨啊。”
站在國境線上,林松看着界碑,原本還在感慨的表情,一下子全都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無比憤怒的表情。
因爲界碑上面,在華夏的地圖上,用紅色油漆畫着一個醒目的叉。
林松咬着牙:“算你有種,不過咱們誰笑到最後還不一定!”
脫掉 了金屬裝備的林松,總算是輕鬆的逃離了這個陷阱,但是來到外面之後,林松就發現,自己已經在不知不覺間,越過了國境線。
原先有錢東路在身邊的時候,林松從來沒有猶豫過,什麼狗屁國境線,但凡是讓老子逮住,先突突了狗日的再說。
但是現在不一樣了,正式因爲錢東路不在了,身邊已經沒沒有人能勉強控制自己了。所以自己纔要愈發的小心。
林松站在國境線上,陷入了天人交戰。
到底是追過去,還是不追?不追,那就肯定什麼都沒有。追,好歹還有一絲希望!
想通了的林松,一咬牙就直接向前跑過去,所有的問題,一下子就呈現在了林松眼前。
沒有戰友,沒有裝備,甚至連敵人在哪兒都不知道,這是一場多麼滑稽的追擊啊!這場追擊,真的能有結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