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的林松,正帶着雪狼,隱藏在市郊的一個建築工地裡面。
這個建築工地,嚴格來說其實是一個爛尾樓,自從兩年前開發商因爲資金鍊斷裂停工,就一直沒人接盤。
因爲地處市郊,所以可以稱得上是人跡罕至,最重要的是,在這棟建築物旁邊,就是一座城中村。一方面,這樣的地方城市天網系統尚未完善,自己 在這裡出沒,不容易在監控上留下自己的蹤跡。
另一方面,倘若有人接近,林松可以很輕鬆的躲進周圍的城中村,頃刻之間消失在茫茫人海中。
林松現在需要的,就是這樣一個可以給自己提供足夠安全,也足夠安靜的地方,來讓自己好好理清這件事情的思路。
這件事情的開端,嚴格說來應該是張飛宇受傷的事情。要知道,張飛宇是憑着真本事進入了利劍的特戰高手,這樣的人是絕對不至於輕易被人打成重傷的。
張飛宇受傷,說明對方有備而來,甚至有可能早就盯上了張飛宇。而且對方出手非常有分寸,張飛宇傷的很重,但是不至於致殘和致命。
因爲對方擔心,一旦張飛宇死掉,有可能會激怒警方,從而讓警方提前收網,到時候雙方就會兩敗俱傷。
其次,那個陳老闆嚴格來說,只是一個黃牛販子的小頭頭。孟憲他們這幫沙狐僱傭兵,跟陳老闆不應該有太多的交集和瓜葛。
另一方面,孟憲他們的活動範圍,僅限於扎卡市以及周邊,在這樣的一片範圍之中,是絕對用不上,也絕對不合適讓第三方的,且經常被警方關注的票販子來幫他們搞定的。
所以說,林松認爲,孟憲跟陳老闆之間,要麼有其他的交易。要麼就是故意接近陳老闆,然後讓林松等人誤以爲陳老闆有什麼問題,這樣一來的話,就等於是擾亂了警方的視線。
沒錯,只有這樣才能說的通!
所以說,孟憲他們應該早就已經察覺到了,他知道自己已經被警方關注,所以才故意用陳老闆,來充當這麼一發煙幕彈。
當林松因爲這件事情,被控制起來之後,雪狼又無端的忽然暴走,那是因爲,對方很清楚雪狼在林松心中的分量,所以同時也對雪狼下手了。
也就是說,田震身邊,有可能已經有人被對方派人給滲透了!
如此說來的話,自己帶着雪狼逃出來,倒也不是壞事,否則帶在招待所裡面,就等於是待在了敵人的槍口下面。
現在整個雪狼小組裡面,張飛宇重傷入院,林松因爲麻煩纏身‘潛逃’在外。指揮部專門從軍方徵調來的雪狼小組,幾乎一點戰鬥力都沒有發揮,就被對方給‘癱瘓’了。
那麼接下來,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想辦法證明自己的清白。只有這樣才能重新激活雪狼小組,給破壞分子以致命打擊。
證明清白,要怎麼做呢?
忽然之間,林松腦海裡面,閃過了田震說過的一句話,田震之前說過,當天陳老闆死亡的時候,曾經去過沙海公園,進入殺害公園的時間應當是凌晨一點左右。
事後,林松進入沙海公園的監控錄像,卻無端的被人給破壞掉了。
所以,法醫雖然證明了陳老闆的死亡時間,是凌晨一點到兩點鐘之間,卻因爲林松沒有辦法證明自己身在何處,而缺乏不在場證明。
只是,沙海公園門口沒人能證明,不代表其他地方沒人能證明啊!
瓦窯衚衕的那個小院裡面,當天晚上,林松曾經藏身在一個房間裡面,並且將裡面的風塵女子敏敏捆起來,扔進了衣櫃!敏敏總知道,林松是什麼時候離開的啊!找到敏敏,不就能夠證明林松的清白了嗎!
想到這裡,林松第一時間就想要通知田震,但是最終還是猶豫着,沒有撥通這一通電話。林松信任田震,但是很明顯,對方似乎已經有能力掌握田震對外通訊的內容。
既然這樣的話,通知田震,簡直就等於將自己的意圖暴露在敵人的視線裡。林松不能做這麼蠢的事情。
輕輕地在雪狼的後脖頸上摸了摸,林松苦笑一聲,拿出旁邊食品袋裡面的包裝肉食,打開了跟狗糧混在一起:“好兄弟,要委屈你在這裡等等我了。我現在帶着你不方便,你就在這裡好好待着,不要讓任何人發現你,等我回來。”
雪狼發出一陣低沉的嗚嗚聲,用頭在林松的臂彎輕輕地蹭了兩下,林松拍拍雪狼的腦袋,轉身離開了這個地方。
幾個小時之後,燈光昏暗的瓦窯衚衕裡,林松戴着一頂從地攤上買來的帽子,站在一個角落之中,這樣子看上去跟那些前來尋歡的男人沒什麼區別。
只是他的眼睛,不斷的盯着那個小院的門口,只等着敏敏出門的那一刻。
眼看着到了午夜時分,那個叫做敏敏的女子,總算是出門了,此時她挽着一個男人的手臂,兩個人看上去很親暱的樣子,不出意外的話,這個男人應當就是敏敏的‘恩客’,兩個人似乎正要出門共度春宵。
男人打開車門,帶着敏敏上車,林松直接走了上去,一把抓住了車門:“不好意思,她今天有事了。”
男人一咧嘴:“兄弟,知道我是誰嗎?跑這裡跟我搶女人?”
敏敏此時已經認出了林松:“是你!”
男人哼的一聲:“果然認識,是你老相好嗎?你給我聽着,這姑娘,本來就是價高者得,你懂不懂規矩。”
不等男子說完,林松直接說道:“這位小姐,我不是來找麻煩的,我只佔用你一兩個鐘頭的時間,事情說清楚之後我不會再打擾你。而且那天的事情,我也會對你作出賠償的。”
林松的話說完,旁邊的男子卻不樂意了,帶着濃重的酒意,直接衝着林松揮舞着拳頭:“我他媽讓你來搗亂!”
林松一把攥住了對方的拳頭,反手就用胳膊肘,撞擊在男人的脖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