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終於就有人已經到了極限,咕咚一聲倒在地上。這個場景,就彷彿是壓垮了衆人想心理防線的最後一根稻草一樣,沒過多久,就有人接二連三的倒了下去。
其中有很多人,原本只是想蹲在地上,或者坐下來喘口氣,但沒想到的是,他們一旦坐下來,想要站起來的時候,卻發現兩條腿已經徹底不聽使喚了。
甚至有人坐在地上,捶打着自己的雙腿,不斷的發出怒吼,但是無奈,他們的身體已經跟不上他們自己的意志了。
這時候,林松就看見,吳猛等人現在的情況也有點夠嗆,林松就放慢了自己的腳步,低聲說道:“走路的時候要繃緊三角區的肌肉,讓呼吸的節奏跟步頻一致,不要張口說話,自己在腦子裡面腦補出一個鼓點來,跟着這個鼓點走!”
一番話說完,吳猛等人咬緊牙關,就開始按照林松說的堅持下去。果然,剛纔他們幾個人已經明顯感覺到,身體有些無法支撐,已經來到了即將崩潰的邊緣,但是按照林松說的方法試一試,就感覺到自己一下子又有了支撐下去的能量。
林松接着說道:“堅持住別泄氣,跟在我後面,看着我的步子,把你們的步頻調整成跟我一樣!”
說完,林松就站在前面,充當起了‘引導員’的角色,千萬不要小看了這個引導員。這個角色,就彷彿是長跑運動中的陪跑一樣。
當一個人長時間,在體能崩潰的邊緣徘徊的時候,是需要一個外力作爲引導,讓這個人的動作有的放矢,在無意間,減少體能的無用消耗。
眼看着這五十個菜鳥,此時此刻只剩下了大約一半的人還在堅持,而林松則帶着吳猛等人,不知不覺的就走到了隊伍的最前端,旁邊的幾個督導員,頓時就露出了一個頗有深意的笑容。
最終,當衆人回到營房門口的時候,督導員們扯着嗓子要求所有人重新整理隊列。這才發現,已經有將近三十個人,倒在了來這裡的路上。此時此刻能夠站在這裡的人,不足一半。
大隊長張雄站在隊列前方:“卸下負重。”
這句話讓很多人的心絃頓時一鬆,當場就有一個人,在伸手去解開揹包帶的同時,咕咚一聲倒在了地上。
而其餘的人,則一個個都齜牙咧嘴的,忍着身上的痠痛,以及關節處火燒一樣的痛感,艱難的將自己身上的負重卸下來。
“不過就是十五公里,你們就搞成這個樣子,我沒看錯吧,你們是哪兒來的少爺兵?”張雄哼的一聲,一擺手,示意他們可以去吃飯了。
按照之前的規定,沒能完成越野的所有人,都沒有吃早飯的資格。不過剩下的這二十多個人,他們現在的情況也不怎麼樣。
因爲此時此刻,食堂裡面的場景,簡直會讓人覺得,吃早飯對他們來說是一場酷刑。
勺子放在桌子上,很多人的手指都僵硬了,忙活半天都沒能把勺子抓起來。抓起勺子的人,艱難的用勺子去挖米飯吃,卻感覺柔軟的米飯,彷彿變成了石頭一樣,他們居然連用勺子舀飯的力氣都沒有了。
剩下能舀起米飯的人,哆哆嗦嗦的忙活半天,米飯吃到嘴裡的,還不如灑在外面的多。
這些人進來之前,再老部隊裡面哪個不是人尖子,剛開始進入利劍,被稱作是菜鳥營的時候,這些人都覺得,這只不過是一種調侃的方式。
但是現在跟那些利劍的老兵們比比,說他們是菜鳥,還真是不冤枉。“老大,之前那個老鳥不是說,吃多了有可能吐出來嗎?要不然咱還是少吃點算了。”吳猛說道。
林松黑着臉:“哼,他說什麼你就信什麼?我告訴你,到時候有東西吐,也總比張嘴哇哇往外吐胃酸強!”
聽見林松這樣說,吳猛趕忙咬緊牙關,用盡了最後的力氣,往嘴裡塞吃的。
最終,也就只有林松和他身邊的幾個人,算是能夠勉強吃了個七成飽。
早上的第一堂訓練課是槍械科目,五十個人坐在各自的座位上,看着前面的槍械教官,心裡還在犯嘀咕,這種理論課,真的會折騰的人吐出來嗎?
槍械教官站在講臺上:“我知道你們在老部隊裡面,都沒少玩兒過槍。我也知道你們其中有不少臉皮厚的,甚至自稱是什麼槍王,狙神之類的。
不過我現在可以告訴你們,你們還差得遠。就你們原來玩兒的那些,什麼單手換**,矇眼***械,運動速射之類的玩意兒,在我們這裡,根本就是上不了檯面的東西。”
這句話說出來,下面的人頓時就議論紛紛,要說這體能,他們的確是甘拜下風。畢竟剛纔的那一場全副武裝十五公里越野,已經讓所有人見識到了差距。
但是要論對槍械的熟悉程度,這裡面不乏有很多玩兒槍的行家,有好幾個甚至是集團軍的特等射手!現在這個槍械教官,卻說他們‘上不了檯面’,這一點大家絕對不服氣。
槍械教官微微一笑:“不服氣是吧,我知道你們不服氣。那今天就給你們看點小玩意兒。”
說着,槍械教官對着旁邊的助教招招手,很快,助教就搬來一隻彈藥箱,將裡面用油紙抱着的步槍彈紙盒,放在了每個人的面前。
“你們面前的,是九毫米步槍彈。這種子彈的重量是十二克。我們現在來玩兒個遊戲,閉上眼睛,我會在你們手中的空盒子裡,放進若干數量不等的步槍子彈,誰能精準的報出盒子裡子彈的數量,這一項科目我就給你一個及格。”
所有人都面面相覷,大家都感覺,這樣的訓練有點沒意義。
“開始!”槍械教官不由分說的,讓所有人打開了面前裝着子彈的紙盒,然後將紙盒放在每個人的手上,平攤開之後就命令所有人閉眼。
很快,槍械教官就開始逐個往這些空盒子裡面扔子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