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那邊去。”林松說道:“那邊有個廠房!”
說完,幾個人就跟在林松身後,慢慢向着那個廠房靠近過去。三個人現在在盆地裡轉圈兒,實在是太高調了。剛纔升降機因爲人多眼雜,沒能識破他們的身份,但是現在在這裡,實在是太危險了。隨時都有人能發現他們。
現在距離約定好的四十分鐘時間,還剩下將近半個小時,他們要等粉面狐狸離開出水口的水壩,那麼這段時間,他們就需要一個藏身之處。這個廠房,是個不錯的選擇。
位置比較偏僻,同時也方便觀察出水口水壩的狀況,最重要的是,這裡好像防守也相當的薄弱。門口連個崗哨都沒有。
倒也是啊,這裡本來就是毒販的老巢了,以那幫毒販的能耐,未必能有這份覺悟,在這裡建立起嚴密的防守來。
三個人不動聲色的,走進了廠房,但是剛一走進來,就聽見了一陣慘叫,混雜着哭聲的聲音。
林松皺眉,就發現前方被一堆箱子擋住了視線,這個廠房被這些箱子分成了兩段,前段一個人都沒有,而裡面,則好像是一個行刑場之類的地方。不斷的傳出有人被毆打的聲音。
三個人交換了一下眼神,不動聲色的走到木箱旁邊,透過木箱的縫隙,去觀察裡面的情況。
這時候,林松就發現,這廠房裡面的慘狀,簡直就是人間煉獄!在偌大的一個空間之中,堆放着許許多多的鐵籠子,每個鐵籠子裡面,都有一個,亦或是兩三個活人。不斷的有人用行車,鐵鉤將這些鐵籠依次運送到地面上。
而地面上,則有大約七八個武裝人員,還有幾個穿着白大褂的傢伙。每當鐵籠子被送過來,就有人上去打開,將裡面的人拖出來,那些穿着白大褂的傢伙,就會上去給這些人依次注射什麼東西。
緊接着,旁邊的人就會上前毆打這些人,亦或是站在一旁觀察,而那些白大褂,就會站在一邊負責記錄。
林松皺眉:“這是他們實驗毒品效果的試驗場。”
吳猛鑽進了拳頭:“他孃的,這個位置,給我半分鐘,我就能讓他們全躺下。”
“別亂來!槍聲引來其他毒販,這裡面的人一個都活不成。”錢東路趕忙告誡吳猛。
林松沉默着,觀察着裡面的情況,那些鐵籠裡的人的服裝,氣質看上去各不相同。有的就像是普通的,附近的邊民,皮膚黝黑,衣着簡單隨意。
而有的,則也不像是什麼善類,身上還有不少紋身,看上去像是敵對團伙的一些人。
當然,也有的人看上去斯斯文文,衣着雖然已經很髒,但是一眼就能看出來,這些人平時應當非常整潔體面。這些人,則有可能是被從各種渠道騙來,亦或是抓來的平民,乃至富家的肉票了。
好傢伙,這幫毒販倒是生冷不忌,什麼人都能扔到試驗場裡面來。林松深吸一口氣,這個年代,居然還存在着 這樣一幫把人不當人看的畜生!
就在這時候,前方那個注射了藥劑的人,忽然之間猛烈的抽搐起來,口吐白沫,四肢痙攣,一張臉上的五官全都扭曲起來了,彷彿痛苦到了極點。
緊接着,旁邊就有人上去看了看:“沒問題了,他剛纔注射的是致死劑量,咱們已經反覆試驗了十幾次了,現在得出的數據應該沒問題了。桑坤,今天就到這裡吧。”
那個叫做桑坤的,似乎就是這些武裝人員之中的頭目,他忽然之間獰笑一聲:“別急啊,這麼好的節目,我才捨不得這麼快就結束呢。”
說着,桑坤衝着旁邊的一個嘍囉使了個眼色,那個嘍囉露出一臉猥瑣的笑容,打了一個唿哨,旁邊操作行車的人,就開始按動電鈕,重新將上面的一個鐵籠子掛住了。
當鐵鉤掛在籠子上,發出嘡啷的一聲脆響的時候,林松清晰的聽見了一陣驚叫聲,這個驚叫聲,竟然是女人發出來的。
林松皺着眉頭,就看見毒販用行車,將這個鐵籠放了下來,等到看清裡面的情況,林松只感覺一股熱血用上了頭頂。
鐵籠裡面,是一對母女!母親大約二十多三十出頭的樣子,而旁邊的小女孩,看上去頂多也就四五歲!這對母女眼神驚恐,當鐵籠落在地上,母親拼命的抱着孩子,儘管自己已經恐懼到了極點,卻還在不斷的安慰着孩子,讓孩子不要害怕。
這時候,那些毒販嘍囉們發出一陣猥瑣的笑聲:“桑坤,我們就知道你惦記着這娘倆呢,今天不讓你玩兒開心了,你肯定不能罷休。”
桑坤獰笑着:“把她們給我拽出來!”
很快,有人打開了鐵籠,將這對母女拽了出來,吳猛鑽進了拳頭:“老大,咱們動手吧!”
就連錢東路也有點忍不住了:“林松,我們現在怎麼辦?”
林松咬着牙:“再,等!”
“求求你們,求求你們,你們想讓我怎麼樣都行,求求你們放了我女兒!她才五歲!”年輕的母親哭訴着,不斷的試圖抱緊自己的女兒,不讓她被搶走。
“哭?你他媽現在知道哭了!當初你男人抓了我們那麼多兄弟,他不是很神氣嗎?沒想到有朝一日,他的妻女會被我們弄到這裡,跟狗一樣關進籠子裡面吧!”
“哼,他媽的西賀州緝毒隊,光上個季度就抓了我們十幾個兄弟!你們中國人是不是腦子有病,這麼爽的東西,又能讓你舒服,還能讓我們發財,爲什麼一定要跟我們過不去嗯!”
聽到這裡,林松只感覺到,自己渾身上下的肌肉,都已經按捺不住,開始劇烈的抖動起來。他已經聽明白了,這一對母女不是普通人,他們是國內禁毒警察的家屬!
這幫毒販,根本就是爲了報復禁毒警察,所以抓了他們的家屬到這裡來做這種慘無人道的試驗!這幫人,根本就沒有人性!就是一幫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