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就要走出密林,再往前就是一大片原生態的天然牧場及丘陵混雜相間的地域,以目前的位置估算自己的隊伍應該距那處營地也就僅有幾公里的距離的時候,樑青命令大家暫緩前進。
將乘坐的四輛越野車隱蔽好之後,‘雪狼’隊員湊到了亦非和樑青的近前。
“大家把剛纔拿到手的衛星定位裝置隨身攜帶好,小研你現在負責將這些裝置調試好,大翟你帶着兩個人與那名嚮導先將這一片區域清理乾淨,再在這附近找一處落腳點,最好是天然的洞穴,這樣就可以規避有可能出現的意外風險,高健,你和我深入過去,將樂子替換回來,讓他回來介紹一下那裡的人員佈局動態,爲下一步的營救制定相應的攻擊計劃,其他人查點自己的裝備,抓緊時間休息一下,有問題嗎?”
亦非說着看了一眼周圍的隊員,又看了一眼站在對面的樑青。
“還是我和高健上去吧,你留下來和大翟他們幾個找好臨時營地,因爲你和那個嚮導還能溝通,可以向他多瞭解一下這裡的環境地貌及周邊的一些情況,找到營地之後大家務必做好周圍的警戒。”
“那好,一會兒樑青和高健上去,我留下來勘察周邊環境,正好我也利用這個時間和那名回去的伊國情報人員聯繫一下,確認一下他的位置,以便在之後的撤離過程中找到一個最佳的匯合地點,沒有問題大家馬上出發。”
“是!”
隨着亦非的話音,衆人答應一聲各自分開開始行動。
阿布的這處駐地處於這一大片山脈與丘陵的連接位置,駐地的背面是連綿不絕的羣山峻嶺,這些羣山成了他們的天然屏障,如果遇到攻擊,在實力不濟的情況下,他們可以迅速退進大山深處將自己有效地隱藏起來。
駐地的正前方,是一條發源於伊國高原的一條河流,跨河而過則是一處天然形成狹長牧場,而駐地的側面,則是大小不一、亂石叢生的低矮丘陵地帶,而那條河則像一個臂彎一樣,恰到好處地將阿布的駐地環繞在裡面,駐地周圍架設了幾道鐵絲網作爲防護,進出這處營地只有一條搭建在河道上的簡易小橋。
已經疲憊至極的樂子正有點犯迷糊,身後的一絲輕微的異想一下讓他警覺了起來,他拿起裝了消音器的手槍,慢慢地從藏身的位置轉回身去。
當看到來人的身影的時候,樂子激動的眼淚差點沒流了下來,雖說自己在這裡留守還不到二十個小時,但在二十個小時之前,他幾乎不敢肯定這一次的營救行動能夠成行,孤身一人躲藏在異國他鄉的密林羣山深處的樂子,這一次是真正的體會到了孤獨是什麼滋味,一直沒着沒落的樂子直到這兩個熟悉的身影來到自己的近前,這才長長地出了一口氣。
高健湊上前來輕拍了一下樂子的後背,而樑青也與樂子輕輕地擊掌握手,三個人重又隱藏好自己對着下面觀察起來。
“樂子,你把這裡的大致佈局和我說一下。”
幾乎沒有什麼多餘的寒暄,樑青就拿着望遠鏡對着下面的那處營地一邊觀察一邊詢問道。
“沒問題,樑隊,前期準備工作我都做好了,現在只等着你們的到來,只要你後邊的退路找好了,我們馬上就可以實施突擊營救行動。”
說着,樂子從懷裡拿出了一張他繪製好的營地佈局的地形草圖,對比着這下面的各個建築開始詳細地講解着每幢建築的具體功效。
再將下面的大致狀況做到心裡有數之後,樑青指着位於營地中心位置的一處緊貼山壁而建、現在依然亮着昏暗燈光的庭院對着樂子問道:
“樂子,你是說白天截擊你們的人現在幾乎都在那個房間裡,是這樣嗎?”
“沒錯,白天可以看得更加清晰,那裡應該就是這處營地的指揮部,傍晚的時候那批人到這裡之後,他們彼此之間幾撥人輪流到那裡面聚集,應該是在商議着什麼,兩個多小時前也就是午夜之前,他們還從那個關押人質的地方將我們的項文濤帶了過去,我以爲這些人是要刑訊逼供,但過了一會兒項工就被他們又送了回來,看樣子他們並沒有將項工怎麼樣,我個人覺得,這些人是在覈實項工的身份,因爲在他們提審項工之前,我看到有一個人乘着黑夜來到了這裡,我想這個人應該是這夥劫匪在外圍的眼線,樑隊,我們要加緊採取行動,一旦這些人確定了項工和其他幾個人的真實身份,那明天天一亮他們肯定會將這些挾制到這裡的人質再轉移到其他的地點,這夥綁匪肯定會重新開價,到那時我們面臨的局面將會更加複雜。”
樂子猜想的不錯,剛纔阿布在查看了那一車的帶有絕密資料的的文件以及和項文濤短暫的交談過程中,阿布意識到這名被意外掠到這裡的這個中國人,身上可能蘊含着極大的秘密,在拿走了項文濤身上僅有的一些證件之後,阿布回到了他們的設在這裡的一個會商房間裡。
“託尼,你和你的這幾位上司知道這個中國人的來歷嗎?他爲什麼會被牽扯到你們的這次截擊行動中來?”
阿布一進屋,就將項文濤的那些證件摔到託尼面前的桌案上,同時不忘用眼狠狠地瞪了一下與託尼坐在一起的丹尼,由於每次與中情局的合作行動都是通過託尼這個海外行動小組與阿布這些人進行接洽,之前阿布對丹尼只聞其名並不認識,但經過這一次的定點捉拿費薩爾的行動,讓阿布知道了丹尼正是託尼背後的主使人之一。
託尼拿過這幾本證件看了一眼,隨手遞給了丹尼,之前的一段時間裡託尼幾人在與謝爾蓋的交談過程並不愉快,謝爾蓋得到了阿布的暗示,乾脆來了個獅子大開口,將原先商定好的行動酬金一下提升到了近十倍,這一下就讓已經有了一些心理準備並且也打算多付些佣金來儘快尋得脫身丹尼目瞪口呆。
圍繞着佣金的多少,這兩方面的人面紅耳赤的已經爭論了半天了,謝爾蓋以這次行動不透明,造成他們死傷慘重爲由,死咬住那個數目不鬆口,而以託尼爲首的幾個人則指責謝爾蓋這些人不守規矩,並且如此大的數目他們一時半會兒也確實籌措不上來,兩邊的的人在激烈地爭吵着,埃裡克三個人則默默地坐在一邊,現在在這裡已經沒有他們說話的餘地了,這裡早已不是他們控制的了的地方了,他們只想着如何能儘快地帶着費薩爾離開這個鬼地方。
看到託尼在看向自己,丹尼伸手從託尼手裡接過了這幾本證件。
“阿布,事到如今,我們還是要本着合作的目的來了結此事,我知道你們在這次行動中損失很大,我們也會給你們做些相應的補償,但我們彼此雙方還需要現實一點,只有這樣我們纔能有個愉快的合作前景,你說是吧?”
丹尼一邊說着一邊翻看着這幾本證件,單從證件上丹尼也看不出什麼來,但當他一得知被堵截回來的這幾個人裡面有一箇中國人的時候,丹尼立馬就想到了這名中國人的出現無非是兩方面的原因,一是和那枚丟失的‘戰刀’導彈有關,再有就是和那批烏國的專家有關聯,無論是從哪一方面來講,這名中國人的價值都是不可估量的,丹尼在翻看這些證件的同時,心裡在想着如何找一個讓阿布這些人信服的理由。
“很好,按你所說我們也不必互相提防着對方了,事到如今,我們的想法很簡單,就是想知道這次行動裡你們到底有多少事是在瞞着我們的,瞭解這一點並不是我們有多麼的好奇,而是關乎於我們想獲得與之相應的回報,既然你是他們這些人的老闆,那我就和你談,當然,其他人有些什麼想法也可以說出來,最終的最好結局就是你帶着你需要的這些人和物高高興興的離開這裡,而我也可以給這裡以及死去的那些弟兄們一個合理的交代和解釋,我的要求並不過分吧。”
阿布說完看了看一邊的謝爾蓋和比爾幾人,之後又注視着對面的丹尼那些人。
“那好吧,我可以向你交底,這次行動並不是如你想象的那樣我們要刻意地瞞着你什麼,最先的行動也確實僅僅是爲了抓捕那名叛逃者,但這個行動在中途發生了一些變故,你和託尼一直在一起你應該也知道,我期間通過託尼和你聯繫過,向你再找些人員堵截另一批從海上過來的人,沒想到的是,我們在要抓捕的這些人中間,發現了與這些人一同靠岸的還有那些中國人,通過追查我們得知,這些中國人攜帶了我們之前遺失的一枚‘戰刀’導彈與那些伊國的情報人員一同登岸了,現在你清楚了,那些伊國的情報人員是爲了護送那名叛逃者的家眷前來這裡與之會合的,而這些中國人爲他們提供了交通上的方便,作爲一種交換,那些伊國的情報人員將他們得到的那枚‘戰刀’導彈轉給了中國,我想這名中國人就是爲了那枚導彈而來的,我想你可以知道我說的這些話不是虛言了吧?”
丹尼簡要地說了一下這次行動的始末緣由,之後他注視着阿布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