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尼不愧是行內高手,在度過了開始那一階段的恐慌與無措之後,他漸漸的明白了阿布此舉的目的,在來營地的這一路上,通過簡短的交談及旁敲側擊,就更加增強了丹尼對目前事態的認知,猜出對方底牌的丹尼在悄悄地盤算着脫身之計,他心中暗自打定主意,只要是能帶着自己的這些人儘快的離開這裡,其他的一切都好商量。
丹尼與埃裡克在低聲商議着如何與阿布這些人作進一步的接觸,與此同時,阿布在房間裡也正在和謝爾蓋在緊張地商議着。
“阿布,我們這次把這些人都帶到這裡來,這可是惹上了麻煩,這事過後,米國人是不會善罷甘休的,你想好了如何退身了嗎?”
這是在接到阿布指令之後,謝爾蓋最爲擔心的一點,他知道他們這些人能夠在此立足,少不了米國的暗中支持,如果這一次這件事不能圓滿的解決,今後他們的麻煩就大了。
“這我清楚,但我不能不給我們那些死去的弟兄一個滿意的結果,最起碼,我們要讓那些死去的人的家人和孩子不再爲今後的生活發愁,這就是我的條件,一會兒你安排好這裡的警戒之後,你先去和他們接觸一下,他們要是痛痛快快的答應了我們的條件,明天就可以送他們出山,如果不答應,那也好辦,我已經聯繫中間人了,這些人好像都是伊國那邊要極力找尋的人,如果這些米國人不答應我們的條件,我就把他們統統轉手交給伊國,那邊的人肯定願意出高價的。”
阿布頭也沒擡緩慢迴應道,其實說這話他的心裡也沒底。
“還有一點阿布,我想我們的問題並不像之前我們所設計的那般簡單,這些人裡面不僅有託尼他們讓我們堵截的從米國叛逃過來的那個武器專家夫妻二人,這裡面還多了一個波斯人,我聽出肖恩這些人有可能知道這個人的底細,他們想把這個波斯人給帶回去審問。”
“另外,我們這裡還有一個更大的未知麻煩,被我們帶回來的這幾個人裡面還有一箇中國人,這個人是什麼底細我們根本不清楚,也許託尼他們知道並沒有告訴我,我說的麻煩還不僅是我們不清楚這個中國人是什麼來頭,還有一個原因就是我們在行動過程中,遇到了另外兩個中國人的精確阻擊,雖然這兩個中國人是後趕上來的,但我們在與這兩個人短暫的交火接觸過程中,見識到了這兩個人那令人窒息的攻擊能力,他們雖然暫時沒能跟上我們,但不知道這兩個人過兩天會不會找到這來。”
謝爾蓋說的這個最新情況讓阿布始料未及,他也不清楚這裡面爲什麼還摻雜進來了中國人,這從另一個方面更加說明,託尼這些人從行動的一開始就沒對自己交實底。
“其他的還有什麼異常情況嗎?”
沉思了好一會兒,阿布擡頭繼續追問道。
“再有就是帶回來的這兩輛車裡有一輛的車上帶着許多的大文件箱,裡面裝的是什麼我沒有看到,但文件箱的外面那些文字我可認識,都是些俄文,並且在文件箱的外面許多明顯的位置還標有絕密的字樣,應該是從某個研究所裡流出來的機密文件,有一兩個箱子有破損,一些散落出來的東西大致可以分辨出是一些設計圖紙,好像這些也是肖恩他們特別想要得到的,因爲我發現弗蘭克一直在緊盯着這些文件,生怕這些文件有個灑落遺失,車開到這裡之後他就一直緊盯着這輛車,一般人他都不讓靠近。”
這又是一個異常情況,阿布一時半會兒也是實在搞不清這裡面的頭緒。
“我想今天晚上應該不會有什麼意外,但你也要佈置一下週邊的警戒,這樣謝爾蓋,還是按咱們剛纔說的那樣,一會兒你先去與他們的主事的、也就是那個大胖子丹尼及其他幾個人去溝通一下,如果他們答應我們的要求,我們就痛快放人,如若不然,我就將他們全部都送到伊國那裡,在這裡我混不下去了我大不了再找其他的地方立足,我豁的出去,我就不相信他們米國人也能豁的出去,我先到那幾個關押人質的地方去看看,去摸摸這些人的底細,看看他們到底都是何方神聖。”
項文濤在兩列車隊相撞的那一刻直接就被撞暈了過去,等他緩醒過來之後,駕車的人已經換成了另外的一副面孔,看着車子越來越往山的深處開去,項文濤不知道這些人要將自己帶到何處。
項文濤也想象不出,特派員、張冰以及亦非等人,是不是也和自己一樣被劫持走了,看着車上還有另一個人在翻看一個箱子裡的文件,項文濤心裡咯噔一下,他知道今天攔路搶劫的不僅是要抓他們這些人,還有車上的這些資料,這就說明,特派員他們策劃的這次烏國的行動已經被別國的情報部門知曉了,這些箱子裡的文件也是這些劫匪的一個主要目標。
同項文濤關在一起的還有薩蘭,從那天雨夜登船到現在,這一路的行程讓項文濤和薩蘭彼此之間也相互熟悉了起來,經過這裡軍醫官的治療,薩蘭的氣色已經明顯的好轉了起來,關在一起的這兩個人開始小聲地交談了起來。
只是這兩個人匯攏起來的信息也極爲有限,凌晨發動攻擊的這夥人行動異常迅速,項文濤自不必說,襲擊開始的時候就昏了過去,薩蘭也僅僅堅持了幾十秒鐘,就被這些人給擊傷控制了起來,這短短的幾十秒鐘的時間,他根本不清楚其他那幾輛車的傷亡狀況,但從被劫持過來的這兩輛車來判斷,那些車上的人恐怕是凶多吉少。
還好這裡面的人對他們兩個人並沒有看管的太嚴,兩個人可以在屋子裡自由的活動,這可以讓他們兩人時不時的注視着外面院子裡的狀況,從周邊的環境裡薩蘭可以看出,這裡已經遠離了他們遭襲的那座城市,但具體這裡是什麼地方,薩蘭還真是不清楚。
傍晚時分,這裡的人給他們兩個人送過來點吃的東西,儘管難以下嚥,但二人還是勉強地吃了幾口,正吃着,院中一陣喧譁,項文濤和薩蘭不由得同時起身湊到窗前向外觀看,這一看,頓時讓薩拉泄了氣,因爲薩蘭看到了一張他十分熟悉的面孔---費薩爾,這就證明,自己的老闆穆薩那裡也同時失手了,並且這些人還能突破老族長控制的那片區域趕回到了這裡,足見這夥襲擊者的強悍,這讓薩蘭失望至極。
很快的費薩爾就同他們二人關在了一起,從費薩爾那裡得知,他的妻子麗薩也被帶到了這裡,但兩個孩子下落不明,這間接地證明了,還是有人從這次的襲擊中逃了出去,已經瀕於絕望的這幾個人從心底又重新燃起一絲希望,儘管這希望依舊十分的渺茫。
從不同國度匯到一起的這三個人,只能靠語言來互相安慰着對方,身陷囹圄,沒有人知道明天會怎樣,費薩爾心中惦念着跑掉的兩個孩子能夠平安,項文濤則在猜想着這些人能夠知道自己的多少底細,而薩蘭則心裡略顯恐慌,那幾個米國人知道他的身份,他也熟知那幾個米國人的手段,薩蘭不知道自己在米國人的審問下能夠堅持多久。
阿布在這期間來了一次,出乎這幾個人意料的是,阿布直截了當的和這幾個人交出了自己的底牌。
“實在對不起,將你們幾個人帶到這裡並不是我想要的結果,想必你們也清楚,我們是爲了錢纔出來搏命的,那幾個米國人是我們的僱主,但他們這些人在某一方面欺騙了我們,我們纔不得已將你們幾個和他們那些人一同帶到這裡,來重新商談我們和他們之間的協議,從我們這些人的切實利益出發,這裡的人沒有人想要傷害你們,因爲只有你們完整地活着我們才能得到我們想要的美金,即便我們和那些米國人談不攏,我們也會找其他的買家將你們幾個贖走,因此你們在此儘管安心的呆上幾天,雖然這裡的條件很差,但還是能夠活下去的。”
之後阿布還逐一查看了一下這三個人的傷勢,對於費薩爾,阿布已經清楚了這個人的身份,阿布並做沒有過多的詢問,薩蘭的身份也很明顯,不用猜阿布就知道這個人是和丹尼他們幾個都是一路貨色的人,而對於這裡唯一不明身份的中國人,阿布則實在是猜不透對方是做什麼的,剛纔阿布特意查看的那兩輛帶有明顯外交標誌的車輛,假如這個人真的是一名中國使館駐這裡的辦事人員,這麻煩還真是惹大了。
阿布對着跟在自己身邊比爾輕聲低語了幾句,而後轉身出了關押這幾個人的房間。
比爾上前架起項文濤,陰笑着說道:“我們隊長有些問題要單獨向你請教,請隨我來。”
說完,比爾也不管項文濤反應如何,直接將項文濤帶到離這裡稍遠的一處平房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