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丘拐過了一個牆角,暗自轉過身看了看就在自己身後不足三十米的薩若,長吸了口氣,頭靠在牆壁上,合上了雙目微微調整了一下心態,又猛地睜開雙眼,看了看對面的一條岔路口,一轉身,緊握着的一對拳頭對着那條路口一揚,一種清幽的深藍色氣體飄飄揚揚的傳了過去。做完這一切,他再也不容猶豫,轉身向前逃去。
薩若轉過了一個路口,左右看了看,本來在自己面前的身影忽然間消失,卻多出了兩條相反的路口。
“該死的斯古爾城。”薩若暴躁的罵了一句,不知道是他追得太急,還是罵人的聲音牽制了他的傷口,話音一落,他就忍不住接連的咳嗽了一陣。等他完全的平息下來的時候,時間更晚了一些。
其實以他的速度,與比丘相比要快出很多,只是他初次來到這個被他自己設爲吸血鬼禁區的斯古爾城,對這裡的所有建築都不是很熟悉,加上這座城所有的建築都屬於那種最古老的建築,繁瑣而沒有規則,每一個岔路口都讓他心煩。而面前的和兩條路口的方向截然相反,前面沒有一個人影,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憑藉自己的感覺去尋找。
他合上雙眼,儘量的讓自己的心情平穩下來,鼻翼微微的動了動,完全的憑藉自己的嗅覺器官簡單的判斷了一下方位,驚訝的笑了笑,轉身順着與比丘相反的路口匆匆追趕過去,邊走邊自言自語的說道:“比丘,看來我們偉大的死神都保佑我完成我的使命,你這個可憐的笨蛋,將會成爲歷史上第一個戰敗的敵人,我薩若的名字將永遠的被列入歷史的長空。”
他這樣一邊說着,已經有繞過條街道,過分的自信讓他的步伐更加自如。也許有些時候一些人就是這個樣子,越是小看對手的能力越會受到傷害,不過幸運的是薩若是一個有着一千多歲的吸血鬼,即便是忽視了對手的能力,也是暫時的矇蔽,因爲繞過了幾條街道之後他已經猛地停下了身子,滿臉的憤怒,惡狠狠的一拳頭擊在身邊的石壁之上。那些石壁都是多少年之前勤勞的斯洛爾城內的人民,利用人工由遙遠的地方採集的最堅硬的石壁,手工鑿修之後用來建築,目的就是爲了讓這座城市裡面的建築能夠長遠,從而造福子孫,可是沒有想到這麼堅硬的石頭被薩若這麼一擊,竟然深深的塌了進去,整堵牆也因爲這塊巨石的塌陷而完全的塌陷了下來。
“偶,我的天啊!”薩若的這個動作剛一結束,身邊那些過路的行人都嚇得目瞪口呆,驚訝的圍了上來。這座城市是一座文明而古老的城市,很少有什麼人可以這麼明目張膽的作奸犯科,做出一些有違常情的事情,對於這種故意損壞私人財物的事情,他們在驚訝薩若力氣的同時,更多的還是不滿。
“我的牆壁。”一個白髮蒼蒼的老太太愛惜的走上前,撫摸着那塌陷下來的牆壁說道:“年前人,好像你砸壞了我的牆。”那種說話的口氣雖然表露的有些心痛,但是竟然沒有一點質問責怪的意思,或許這就是善良人民的一種表現而已。
薩若一回頭,一雙血紅的眼睛緊緊地盯着面前的老人,那種本來就帶着怒氣的面孔再加上這種與人類不同的雙眼,更加顯現出他的猙獰。
老人皺了皺眉頭,指着他說:“怎麼了年輕人,你弄壞了我的東西,還這麼兇。”
薩若緊緊地握着雙拳,在他的心理,充滿了怨恨和怒火,而且這些怒火已經逐漸的讓他失去了理智,衝着老人猛地一呲牙,露出了兩對尖銳的牙齒。
“啊——”這次不但是老人,就連身邊圍觀的人也嚇的尖叫了一聲,不由自主地向後退了一步。不過這只是瞬間的事情,不一會,一個老人便走了上來,不滿的說:“現在的年輕人真的好過分,看上去你也有四十多歲的年紀了,怎麼還裝上兩隻這麼奇怪的牙齒,你知不知道這樣會嚇到我們這些老……”
“可惡的老東西。”薩若終於忍受不了這一切,更不會再顧及到目前自己的處境,瘋狂的抓起面前的那個老人,單手將他高高的舉過頭頂。老人四肢用力的掙扎着,口中胡亂的喊叫着什麼,身面圍觀的人也尖叫着衝了上來。
此刻,在薩若的腦海裡全部都是被比丘愚弄的憤怒,這種憤怒讓他內心變得忽冷忽熱,慢慢的開始不受控制,另一隻手向上一搭,猛地一用力,在他頭頂掙扎的那個老人整個身體被他由中間硬生生的撤開,滿身的鮮血澆在他的頭頂。
身邊的人見到這種情景,早就已經嚇傻了,站在那裡一動不動的看着眼前的一切。老人的鮮血如同是在火上澆油一般,再次激發薩若內心中的那種瘋狂,身子一轉,尖尖的指甲伸入了面前的一個觀衆心口,手用力的旋轉了一圈,一刻血淋淋,似乎還在跳動的心臟已經被他抓在手中。
血,順着他的手指縫隙一滴滴的落在地面上。他的心開始變得混亂而瘋狂。其實這八百年來他一直居住在布爾摩堡,雖然依舊有着高深的能力,冷靜的頭腦,坐鎮指揮自己的子民逐漸統治了黑暗勢力,但是他的餐食卻終日都是處女之身,更何況這次他經過長途顛簸,風餐露宿,根本不能像以前一樣正常的進食,加上現在他此刻被比丘激怒,且面前更有自己家族的美餐,無疑是對他的刺激。八百年前因爲野心要冰封比丘而害得自己的受的傷害逐漸的加重,似乎已經到了無法控制的地步。
身邊的那些圍觀的人直到這個時候這才反應過來,尖叫着四處逃散,薩若雙目中散發出來的怒氣左右看了看,手猛地向後一扭,抓住了逃在後面的一個人的頭髮,貪婪的目光緊緊地盯着那個人的脖頸,兩對牙齒呲了呲,口中發出一種噁心的屍臭。
“救命啊……”那個被他抓住的老人的叫聲已經開始變得沙啞無比,用力的掙扎着,但是無論他如何掙扎,依舊是不能夠掙脫。
忽然,薩若瘋狂的仰天長嘯了一聲,猛地向那個人的脖子咬去。
“王。您不要這樣啊!”在他的牙齒咬下去的瞬間,在他手中的那個人忽然間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拉開,而在他手中抓着的只剩下帶着頭皮的一把頭髮,可見那個搶奪他手中人的那種速度。
薩若從來都沒有這種尷尬的時刻,惡狠狠的一轉頭,冷冷的瞪着跪在面前的粟虞,粟虞扔掉手中的那具屍體,雙手緊緊地抓住薩若的雙手,哀求的說道:“王。您不能這樣,這些不是您的食物。”
“哈……”薩若冷冷的笑了笑,被粟虞拉着的手猛地一甩,如同一個失心瘋人一般,瘋狂的抓住了他。“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人可以阻止我的一切。”
話音一落,又向那些人追去。
“王。”
一句叫聲夾雜着一個女人的身子穿了過來。“王。如果您餓了,這纔是您的食物。”
薩若看着涌入懷裡那個被嚇得面色蠟黃的妙齡少女,面色更加邪惡,更加瘋狂的扭住他的脖子,兩對尖銳的牙齒深深的刺入了少女的脖頸,少女慘叫了一聲,整個身體逐漸的開始鬆弛下來,不一刻的功夫,已經如同一堆爛泥一般癱倒在地上,沒有了一點點地氣息。
薩若試了試嘴角的鮮血,似乎冷靜了許多,四處看了看,面色微微的一變。“怎麼會這樣?”說着看了看比丘逃脫的方向想了想。“狡詐的比丘,經過了這八百年,竟然變得更加可惡,不過就算是翻遍整個斯谷爾,我也要找到你。”
“王,我們該怎麼辦?”粟虞試探着問。
薩若盯着地上那個少女的屍體,惡狠狠的說:“殺盡斯谷爾城內的人,一個不留。我就不相信,我們不能在甕中捉鱉。”說着目視着遠方漆黑的天際,冷冷得說:“黑暗界,永遠都屬於我們吸血家族。”話音一落,又是一聲狂笑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