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鵬生、黃錦山被日軍困在長白山裡,胡志勇指示他們趁機把新兵訓練一下。他相信,糧食充足的幾萬人不會遭受到損失,萬不得已殺開一條血路也會是兩敗俱傷的的結果。
血狼戰隊在燕山山脈喜峰口不遠處。周圍是一片低山丘陵,能清晰地觀看到二十九軍奮勇殺日寇的英勇場面。日主力部隊抵達,下令三日內攻下長城各口。其步兵在飛機、大炮掩護下向喜峰口、古北口等處全線猛攻。
十九軍主力部隊亦相繼抵達。趙登禹率部伏處各峰巒幽僻處,待敵炮火暫戢,敵兵臨近時,蜂擁而出,用大刀砍殺。三十七師趙登禹、王治邦、佟澤光三個旅趕到,趙登禹率隊在喜峰口附近與日軍展開‘肉’搏戰,他們手提大刀,殺聲震天,幾處高地失而復得。
“一顆、兩顆……靠,十三棵炮彈沒有爆炸,這是哪家兵工廠生產的?”溫良數着飛向敵人的炮彈,忍不住高聲咒罵着。
29軍原屬馮‘玉’祥的西北軍,馮‘玉’祥與蔣介石中原大戰失敗後,被蔣介石收編建成,因此屢受冷遇。開赴喜峰口時,29軍兵力雖有20000多人,但裝備極差,重武器很少,彈‘藥’也不足,使用的步槍不僅樣式陳舊,數量不夠,許多還配不上刺刀,因此每人配備大片刀。
德昌也在數着數,他在數着國軍戰士用大刀砍下的鬼子頭顱。永祥冷靜的觀看着戰場,眼角瞅着那些假裝無所事事的下級,心裡早已忍不住偷笑。
“大隊長,我們是參觀還是在學習?向他們這種戰法我們用不着吧?”溫良終於忍不住,靠近永祥坐下。
“是啊!”德昌撓撓頭皮:“纔來時我們還能用狙擊步槍過過癮,這兩天怎麼不讓動手?”
“都急了?”永祥環繞着衆人看了一圈。
“急急急,急的我‘尿’都撒不出來!”溫良樂呵呵的說道。
“現在雙方戰鬥慘烈,但喜峰口國軍會死命防守。我們縱然加入戰陣,也不會吸引小鬼子多少兵力。國軍殺的雖然慘烈,給小鬼子的打擊也不小。少爺的目的在於消耗日軍關東軍‘精’銳,所以我們必須學會忍耐!”
永祥分析着戰場形勢,並把少爺的意思告訴給大家。稍停,他指着喜峰口各處關口說道:“兩萬人去對付關東軍的海陸空,國軍統帥還是不想打!”
“幸虧這裡的地勢對國軍有利!”溫良嘆口氣,狠狠地踢着地上的雜草:“老將在借刀殺人!”
“對!”永祥站起來:“馮‘玉’祥是他的眼中釘,張學良的東北軍是他的心腹大患。他沒有明面上派兵鎮壓,但他會借鬼子的刀去殺了這些人!”
“我們在這裡呆着幹啥?”德昌不解的問道。
“等待國軍敗退時,在後方突然襲擊拖着小鬼子的後‘腿’!”永祥把血狼在這裡的目的說了出來,看着大家說道:“這裡沒有我們補充彈‘藥’消耗的基地,所以,每一顆子彈都必須留在最後給小鬼子狠命一擊!”
“狠命一擊?”溫良眼睛一眨說道:“大隊長,我們來的路上繳獲鬼子的汽油,如果用瓶瓶罐罐製成燃燒瓶,小鬼子是不是會給咱跳上一場最美麗的火焰舞蹈?”
“聰明!”永祥誇獎着溫良:“對,各小隊去搜集瓶瓶罐罐,咱給小鬼子來一次火燒赤壁!”
燃燒瓶的主要構造爲:玻璃瓶,瓶內裝有半滿的易燃液體,例如汽油或酒‘精’;瓶口以塑膠、橡膠等不透氣塞堵住;瓶口上紮上布塊作引。使用之前把布塊沾透易燃液體,燃點布塊後把瓶拋出。玻璃瓶撞擊目標破裂,易燃液體傾倒在目標之上,被火點着燃燒,可造成一定的阻絕及殺傷能力。
溫良做的更絕,把瓷罐裝滿汽油扔出去,用其它燃燒瓶點燃。兩輛汽車上的汽油整整的做出一大堆燃燒彈,等待時機給小鬼子一頓大餐。
已經呆在這裡第七天頭上,國軍根本沒有準備放棄防守的意思。永祥對溫良說道:“帶你的中隊去偵察一下小鬼子的後勤,咱們今夜去‘弄’點吃的!”
“是!”一連七天沒有吃到舒適可口的飯菜,溫良早已感覺乏味。想着小鬼子用的是莊河生產的罐頭,他欣喜若狂:“如果能多搞點,咱們去給國軍弟兄送一點!”
“對呀!”永祥樂了:“好主意,咱們給國軍送點好吃的!”
爲了方便運輸和看守,日軍物資在寬城縣城外三異井村。這裡有一支所謂的特種部隊,並不是和血狼一樣的特種作戰部隊。
特種部隊主要負責的是糧食、彈‘藥’、‘藥’品、汽油等物資發放和管理,素質要比一線部隊差得很多。溫良帶着一箇中隊一百多人,看着來往的軍車暗自歡喜。
“中隊長,我們偷襲汽車?”第七小隊長湊到溫良跟前,他已經揣摩到中隊長的計謀。
“你帶領兩個人下去,把路上那輛檢修的汽車奪過來!”溫良指着路上,對小隊長下達任務。
“壞車?”小隊長不明白了,奪下來一輛不能開的汽車,這不是累贅嗎?
“幹掉鬼子,把汽車推到路中間堵住通道!”溫良微微的皺起眉頭,翻着白眼把計劃步驟全部說了出來。
“好咧!”小隊長明白了,用壞車擋住去路,特戰隊要奪取數量衆多的軍車!
日軍服裝,是特戰員出發前必須帶的化妝道具。三個扛着槍大搖大擺走上大路的特戰員,沒有引起小鬼子的注意力。
靠近汽車,小隊長‘抽’出煙用日語說道:“來,休息一下我給你修車,希望你能捎帶我們到前線。”
“喲西!”流利的日語,小鬼子那裡防備國軍敢在軍營外的大路上襲擊。他接過煙,對另外一個日軍喊道:“少尉,這位長官會修汽車,讓他幫忙、咱們去方便一下!”
“對,方便一下。”小隊長樂呵呵的笑着:“上風頭的不行,你的到那裡的幹活!”
小隊長指着一片樹林,小鬼子一點頭:“哈衣!”
“‘奶’‘奶’!”看到小鬼子朝樹林裡走去,小隊長忍不住罵了一句。兩個戰士早已分開,跟着日軍後朝林地裡悄悄動手。
日軍裝滿彈‘藥’和食品的汽車運輸隊過來,看到一輛汽車橫在中間。鬼子中隊長跑過來,惡狠狠的看着特戰隊員說道:“快快的,我們要到前線去。”
“少佐,請多喊幾個人來幫忙,這車上的東西太重,我們推不動啊!”小隊長攤開兩手,讓小鬼子下汽車幫忙。
“通通的下車,過來幫忙!”
“哈衣!”
少佐剛要轉身,忽然看到路兩邊撲出來一百多人的關東軍。更令他吃驚的,這些人一下子扭斷下車司機的脖子,拖着朝路邊的樹林裡走過去。
他吃驚了,張嘴還未喊出來,脖子上咽喉處已經出現一隻大手。臨死前他明白了,這是支那人!他不甘心,雙手緊緊地抓住對方的胳膊,希望能躲過窒息而死的悲慘下場。
“死不悔改!”小隊長左手一拳頭打在他的鼻樑上,兩根指頭一用力讓小鬼子完蛋。
推車、上車、開車,血狼戰隊不慌不忙擔當起運輸的任務,一溜煙似的朝安達石村而去。
喜峰口國軍發現了一件奇怪的事情,一個汽車中隊五十輛載重1.5噸的卡車,從上邊走下來清一‘色’的紫紅皮衣制式的‘精’幹成員,他們高舉着雙手,奮力喊着:“國軍弟兄‘門’,我們奪了小鬼子的後勤,把彈‘藥’和食品給你們送來了!”
“你們是什麼人?”趴在陣地上的一個營長直起身,威嚴的喝問着。
“我們是熱河自治省的,你們派幾個會開車過來,要趕快把物資‘弄’走啊!”溫良焦急,萬一在這裡呆久了,小鬼子一頓炮彈他們就全玩完!
“熱河軍?”營長一揮手:“你們朝後退,我派人過去!”
“是,是。”溫良不得不佩服,國軍這樣做正說明了他們的警惕‘性’。他讓戰士全部下車,朝遠處走着喊道:“物資給你們,請把汽車送回來!”
五十輛卡車的物資,一下子把趙登禹高興壞了。他親自跑過來,看到第一批開過來的汽車。
“令熱河軍兄弟們開車過來,人家來送物資咱們這麼沒禮貌!”作爲一個旅長,趙登禹知道這批物資的價值。何況人家是從鬼子手裡拼命奪過來,一點未動全部送給了他們。
“是,我親自下去!”防守營長跳出戰壕,朝溫良他們的站立處跑過去。
誤會解除,溫良點點頭:“也對,等我們把物資送到陣地,咱們再說話。”
時間一刻都不敢耽誤,溫良一揮手,戰士們飛速跳進駕駛室。汽車轟鳴着朝前開進,很快就走到國軍陣地背後安全的地帶。
跳下汽車,溫良已經被趙登禹的手抓住。他‘激’動地喊道:“只要有糧食、有彈‘藥’,堅持十天半月我不發愁了!”
溫良知道,別看五十輛汽車裝的貨物不算少,但在兩萬人的戰場消耗來說,幾乎是杯水車薪。十天半月消耗這麼一點數量,他感到很愧疚:“趙旅長,真對不起你們!”
“不不。”趙登禹連聲說道:“我知道你們在敵後給日軍找了不少麻煩,也知道你們在盡力幫助我們。這些物資太關鍵了,你看我的陣地,炮彈無有一發、機槍步槍都要成了燒火棍。現在唯一剩下的就是一個肩膀、一個腦袋,手裡唯一的大刀片子!”
溫良詫異:“難道後方沒有運送彈‘藥’?”
“後方?”趙登禹苦笑道:“那是老蔣的,我們是後孃養的,有物資也不會給我們!”
“不行!”溫良火了,對報話機戰士說道:“告訴大隊長,我要用汽車去北平給二十九軍運回來一批物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