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uck快遞物流公司總經理辦公室的大門和窗戶緊閉,窗簾也拉得密不透風,兩名強力單位的偵查員在外放哨,老陳和郵差一起參加了龍衛主持的作戰方案研討會。***激光投影儀將電腦上的一幅衛星地圖投射到牆壁上,龍衛手持激光筆,向大家詳細介紹整個任務況:
“根據費德勒傳回的報,明天上午九點,艾特即將和奉命調回f國中央報局的猛獁組織骨幹離開日光大廈,乘坐報局爲他們安排的專機抵達l市。艾特一行總共十個人,包括艾特本人、費德勒和八名原猛獁組織骨幹成員。這些人會乘坐三輛汽車,在原猛獁組織衛隊精選出來的二十名隊員的護送下離開日光大廈,直至卡倫迪斯市北郊的軍用機場,從那裡登機,到達l市。
“目前,已經達成共識的是,我們的最佳行動路段確定在艾特的車隊駛離市區之後,到達市郊的軍用機場之前。這段路程總長三十公里長,具體地形和路線況大家可以看這幅地圖。”
龍衛介紹完基本況,掃視了一下全場,繼續說道:“關於本次任務的難點,我想大家也全都清楚了,那就是我們的同志費德勒。最終況顯示,費德勒直到目前還沒找到合適的理由提前或滯後出,如果況沒變的話,他將和艾特等人一起行動,而且會和艾特同乘一輛汽車。這對我們本次任務來講,是個致命的難點。還有一個難度就是,這次任務我們不可能和敵人交火太長時間,否則會遭到緊急趕來的f**警部隊的圍剿!”
老陳不由自主地搖了搖頭,說道:“這可怎麼辦呢?咱不可能把其他人都殺死,只剩下費德勒吧?那樣的話,他一定會遭到f國的懷疑。”
“就算費德勒不在,咱們在技術上也有困難!”尤大海緊鎖着眉頭說,“他們乘坐的汽車全都是特製的,玻璃可防彈,車身是加厚鋼板,可以抵禦一定當量的爆炸襲擊,咱們現有的武器根本就不能揮效力。而且,咱們只有幾個人,對方卻是二十人的職業武裝衛隊,和他們正面衝突的話,難免會有傷亡。再說時間也不允許,一旦交火時間過長,f國的軍警部隊頃刻即到啊!”
“死了不要緊,要是艾特他們趁機逃了,咱們就前功盡棄了!”楊勝也說。
現場一陣沉默,大家全都皺緊了眉頭,絞盡腦汁地想着作戰方案。龍衛站起身來,走到衛星地圖一側,緊緊地盯着地圖。許久,他搖着頭大聲說道:“不行!費德勒必須不在場!咱們想盡一切辦法,也要先把這件事搞定。只要費德勒不在,我就有辦法讓艾特等人全軍覆沒!”
“我倒是有個主意,不知道可行不可行!”一直坐在旁邊沒說話的郵差這時站了起來。
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他,郵差不免有些緊張,龍衛連忙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不要慌,仔細說說自己的方案。
郵差笑笑說:“我們以往和費德勒接頭,都是選擇卡倫迪斯市一家叫藍色冰海的酒吧。說來有趣,酒吧的老闆是個叫安卡露絲的三十多歲女人。這個女人很漂亮,也算個種,每次我們去酒吧,她只要在,就都會有事沒事地走過來跟費德勒搭訕幾句,說話時還含脈脈的。費德勒這傢伙生得高高大大,很有成熟男人的魅力,可惜對美色一點兒也不動容,對安卡露絲的搭訕也有一搭沒一搭的迴應,弄得人家很掃興。我的想法是,能不能讓費德勒今天晚上再光顧一次藍色冰海酒吧,假意迎合一下那個女人,咱們再想辦法找個爭風吃醋的理由……”
“我明白了!”龍衛笑了起來,“美男計加苦肉計!”
“是啊!”郵差笑道,“就是苦了費德勒,這次要吃點苦頭。”
“我看這個辦法可行。”老陳站起來,“只要咱們的手法恰到好處,既讓費德勒不受太嚴重的傷,第二天又沒辦法坐車,事就好辦了。”
“這個你放心,打人我們是專業。”尤大海笑着說。
龍衛興奮起來,走到衆人面前:“來!咱們把詳細計劃制定出來,再緊急聯繫費德勒。”
日光大廈裡,艾特在辦公室徘徊良久,望着即將離開的朝夕所呆的辦公地,想着已經解散的猛獁組織,他倒沒有太多的惆悵,或者說,此時內心的興奮遠遠大於惆悵。
因爲他不但躲過了這一劫,同時又收到一個好消息,在莫斯利的建議下,總統閣下同意中局成立一個新的部門,而這個部門其實就是猛獁組織的延續,工作職能與猛獁沒有區別。莫斯利再次安排艾特負責這個部門,所以對艾特的“降職使用”現在也成了一紙空文。畢竟猛獁組織對內是中局下屬的秘密組織,但是對外是見不得陽光的,現在就不同了,披上中局特殊部門負責人外衣的艾特,甚至比以往有了更高的追求。
所以,艾特覺得這一生最幸運的兩件事就是:自己有個好頭腦,姐姐有個好丈夫。
艾特越想越興奮,興奮之餘,他很想喝一杯,可自己喝不過癮,他還想找個酒伴,自然而然想到了費德勒。這次莫斯利依舊讓費德勒擔任自己的副手,他可是舉雙手贊成,無論對哪個領導來說,費德勒這樣的下屬實在是太難得了,工作得力且沒有野心,這是多麼優秀的品質啊!
艾特打電話給費德勒,接電話的是剛剛接任芭娜的部長助理,一個f國小夥子,他告訴艾特費德勒剛剛出去了,去了一個叫藍色冰海的酒吧,但是拒絕自己跟着。這個酒吧艾特聽說過,還知道費德勒經常光顧那個酒吧,自己也跟着去過一次。那酒吧格調很不錯,老闆娘尤其漂亮,商很高的他當時一眼就看出老闆娘對費德勒有意思,還就此事問過費德勒,他矢口否認。下屬的私事,艾特沒怎麼走腦子,現在想想,費德勒這傢伙八成與那個老闆娘有一腿,否則也不會在即將離開卡倫迪斯的前夜獨自一個人去酒吧,大概是要搞個臨別纏綿什麼的吧!
艾特沒有打擾費德勒,自己開了一瓶85年的法國原產紅酒。
藍色冰海酒吧裡,老闆娘安卡露絲今天的心有點不爽,原因是酒吧裡來了幾個素質低下的酒客。這五個酒客穿着奇裝異服,型也古怪個性,從一開始就大呼小叫的,完全破壞了酒吧裡優雅的氣氛。有幾桌挨着他們的客人實在難以忍受這些粗魯的傢伙,早早地結賬走人了。
把姑奶奶這裡當成鄉村大排檔了?安卡露絲氣惱異常,但對方畢竟是顧客,總不能直接趕出去。她派酒吧的領班過去好提醒了一下,沒想到那幾個人不但不聽勸,還鬧得更厲害了,尤其是那個領頭的。這個傢伙滿頭打綹的披肩油乎乎地耷拉着,棕色皮膚,還長着一臉的大鬍子,怎麼看怎麼像電影裡的加勒比海盜。這傢伙從兜裡掏出一大把鈔票塞進領班的手裡叫囂着:“今天老子高興,你不要多事,誰不想呆,自己滾蛋就是,老子有的是錢,賠你們的損失!”
領班無奈地退了回來,安卡露絲也無可奈何,總不能把人家轟出去吧,只能盼着他們早點走了。
心不好的安卡露絲坐在吧檯的一角生悶氣,忽然眼前一亮,酒吧的旋轉門轉動,走進來一個身材高大的f國中年男人。那男人目不斜視地徑直往裡走,習慣地坐到一個角落裡。安卡露絲的心跳瞬間加速,是他!
人作爲感動物,有兩種感行爲最爲奇妙:一是一見如故,二是一見鍾。安卡露絲第一次見到費德勒時,這兩種感行爲就同時爆了。她確信,這個男人就是她夢中的白馬王子,自己已爲他魂牽夢縈了幾十年。
費德勒總是在這個時間到酒吧裡來,並習慣坐在角落的位置。每次費德勒來,她都會以酒吧老闆的身份上前搭訕幾句。可是令人惆悵的是,費德勒總是禮貌性地與她交談幾句,便再無繼續下去的意思。這反而更激了安卡露絲對他的興趣,可是幾經努力,她得到的僅僅是費德勒這個名字而已。
費德勒這個神秘的男人,讓安卡露絲欲罷不能。
費德勒坐下來,跟服務生要了一杯生啤酒,安安靜靜地喝着。
安卡露絲幾乎不由自主地走向費德勒,站到他面前,向他報以最甜美的微笑。費德勒正好擡起頭,與安卡露絲目光相對,微笑着點了點頭。安卡露絲覺得一陣眩暈--這可是費德勒第一次向她展示微笑啊,以往的費德勒最多是禮貌地點點頭,就會立刻將目光轉移,照常喝自己的酒。
“我……可以坐下來嗎?”安卡露絲緊張地問。
“當然。”費德勒笑着說,“只是不知道您喜歡喝點兒什麼。”
安卡露絲真的快暈過去了,剛纔不好的心一掃而空,她強忍着心中的興奮,跟自己的服務生要了一杯甜酒,小口慢飲,覺得這酒遠沒有心甜。
費德勒始終保持着微笑望着安卡露絲,安卡露絲緊張且興奮,她決定要說點什麼,而且必須要說點什麼,不能浪費了這期待已久的時刻。
“費德勒先生,您……最近來這裡少了。”可憐的安卡露絲在關鍵時刻大腦一片空白,只說出一句話就滿臉緋紅了。
費德勒笑了,說道:“只是工作太忙。”
“您是做什麼工作的?”安卡露絲說出了第二句蠢話。
“我在一家貿易公司工作。”
貿易公司?哈哈!管你是什麼工作!就算你是一個乞丐,我也願意賣了酒吧跟你一起行乞天涯!安卡露絲這樣想着。
酒吧的樂師們彷彿看到了老闆娘正與費德勒相談甚歡,心領神會地演奏起一優美的愛圓舞曲。樂聲響起,整個酒吧一片浪漫溫馨。幾對戀人已經按耐不住,相擁着來到酒吧正中的舞池翩翩起舞。
“我,可以邀請您跳支舞嗎?”費德勒微笑着站起身來,朝安卡露絲伸出手。
“真的可以嗎?”安卡露絲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可是費德勒分明就站在他的面前,微笑着朝他伸出手,聲音很溫柔,也很清晰,費德勒真的是要邀請她跳舞,若不是大庭廣衆之下,安卡露絲說不定會尖叫出聲。
兩個人來到舞池正中,開始起舞,並且很快成爲整個舞池的焦點。費德勒的舞步很嫺熟,紳士風度十足,安卡露絲被他擁着,酒不醉人人自醉,腳下已有些飄。直至一曲終了,安卡露絲還沒有從陶醉中清醒過來。掌聲響了起來,安卡露絲這才醒悟過來,一張嫵媚的臉上飛滿紅暈,心裡如千百個小兔子在一起運動。
“哈哈!真是個大美女啊!喂!那邊吹喇叭的,再給老子來一,老子也要跟這位小姐跳一曲!哈哈!”
這不協調的聲音剛落,那位“加勒比海盜”已經咧着嘴近在咫尺,並伸出油膩膩的手,朝安卡露絲柔若羊脂的小手抓了過來!
“啊!”安卡露絲出一聲尖叫,驚恐地躲到費德勒的身後,噁心地看着“加勒比海盜”,“你要幹什麼?”
“媽的!我還能幹什麼啊?”“加勒比海盜”呲牙咧嘴地笑道,“跟老子跳支舞吧!”
“給我滾開!”安卡露絲終於無法忍受了,再也不管這個噁心的人是什麼顧客,瞪着眼睛吼道。
“媽的!能跟這西裝革履的傢伙跳,就不能跟老子跳?”龍衛很投入地扮演着這個令人作嘔的角色,就連第一次與他見面的費德勒都在暗自吃驚,眼前這位中國特種兵真是不亞於專業的演員。
“這位先生!”費德勒開始說話了,“目前的況好像很明顯,這位女士不願意跟您跳舞,還是請您坐回您的位置上去吧。”
“媽的!有你什麼事?”龍衛惡狠狠地瞪着費德勒,一把將他推開,又嬉皮笑臉地朝安卡露絲貼上去。
費德勒一把拽住龍衛,將他狠狠地摔倒在地上,動作迅速、準確、兇猛,引得圍觀的人們一致喝彩。安卡露絲則心儀地看着費德勒高大健碩的背影,安全感油然而生。
龍衛一骨碌從地上爬起來,衝着扮演同伴的尤大海他們大喊:“媽的!你們還看什麼?給我打他呀!”
在人們的驚叫聲中,四個人蜂擁而上,加上龍衛,五個人將費德勒圍住了。費德勒沒能堅持住幾個回合,就被五個人打翻在地上,拳腳如雨點般落下來。
安卡露絲的心都碎了……
羣毆持續了幾十秒鐘,龍衛一揮手,五個人衝出人羣,揚長而去。
“費德勒!費德勒!你怎麼樣?”安卡露絲哭着撲上去,望着躺在地上滿臉是血的費德勒大喊。
“快……報警!叫救護車……”費德勒暈了過去。
龍衛五個人完成了對費德勒的“羣毆”,跑出酒吧,快速繞到酒吧後身,路邊上郵差已經駕駛着物流車在等着了。衆人上車,物流車快速駛離現場,回到位於卡倫迪斯市外環邊上的luck公司。
“大海,給你兩個小時時間,夠不夠?”剛一下車,龍衛就扯掉僞裝的假頭套和鬍子問尤大海。
“把‘蜘蛛’借給我打打下手,一個半小時足夠啦!”尤大海笑着拍拍雷銳的肩膀。
“怎麼又是我打雜?”雷銳苦笑。
尤大海瞪了他一眼說道:“讓你打雜你還有意見啊?我可是免費教你彈藥改造技能。”
“行了別扯淡了,趕緊行動!剩下的人跟我整理武器裝備!”龍衛制止了倆小子繼續打嘴仗。兩個人不敢再說了,急急地朝老陳早爲他們準備好的一間倉庫走去。一個多小時後,十幾枚m203榴彈射器配裝的高爆彈成功改造完畢,鋼珠被換成了從燃燒手雷中取出來的混合有稠化汽油和鋁熱劑的材料。這樣一來,燃燒彈就長了翅膀,射距離提高了數倍。改造完榴彈,尤大海又忙着製作遙控引爆裝置,雷銳跟着他打下手,要什麼東西嘴一張,把手一伸,雷銳就得把東西遞到,那樣子還真像是主刀醫生跟護士在手術檯上。又一個小時後,所有任務所需的武器製作完畢。
倉庫的另一頭,龍衛和老陳坐在電腦前,又將整個作戰計劃過了幾遍,以確保中間沒有任何紕漏。旁邊的楊勝和包春林一件接着一件地檢查校準槍械武器……
凌晨三點,一切準備完畢。老陳親自駕駛一輛luck公司的物流車緊急出,載着五名血狼戰將直奔卡倫迪斯市郊。龍衛爲艾特等人選擇的“墳地”就在從卡倫迪斯市郊到機場的中間路段,那裡周邊沒有居民,兩側都是曠野,其中一側距離公路200米的地方有一座廢棄的兩層建築。老陳將物流車停下,趁着四外沒有車輛經過,五個人快速跳下車,迅速佈置完戰場後隱蔽到200米外的那座建築之中。一切順利,老陳迅速返回luck公司。與此同時,另外一輛無任何標誌的重型卡車準備完畢。
“該死!你說什麼?”
清晨五點,艾特就聽到了費德勒昨天深夜的遭遇。新任的助理在電話裡焦急地向他彙報,費德勒先生昨天深夜在藍色冰海酒吧爲了保護自己的女友,和一羣身份不明的暴徒打了起來。儘管費德勒先生身手不錯,可是雙拳難敵衆手,被暴揍一頓,雖然無生命危險,但是現在全身大面積軟組織挫傷,肋骨也斷了兩根,正躺在醫院的病牀上一動也不能動。
這次突事件令艾特有些哭笑不得,他只好緊急趕往醫院看望了費德勒(艾特應該慶幸,若不是總部更改了作戰命令,將剷除的目標從艾特一人變成九人,他至少要早死五個多小時)。病牀上,鼻青臉腫的費德勒胸部上着夾板,有些沮喪,也十分尷尬。他請示艾特,自己這個樣子恐怕三五天內是動不了了,希望艾特能允許他隨後再去總部報道,並且真誠地請求艾特,到了中局,千萬別把這事說出去,否則那些老同事聽了,恐怕會嘲笑他很長一段時間。
艾特還能怎麼辦,只得同意了費德勒的申請,讓那位助理和幾個原猛獁的安保人員留下來,並囑咐他安心養傷,儘快回到總部。
八點整,艾特和八名猛獁骨幹做好了上路的準備,二十名衛隊隊員也集結完畢。此時,郵差駕駛的一輛大型物流車已經遠遠地停在日光大廈500米外的路口,朝陽初生,天氣不錯,可見度也高,通過微型望遠鏡,日光大廈門前一覽無餘。
八點四十五分,四輛suv汽車擁簇着三輛特製的防彈轎車到達日光大廈門前,二十名衛隊隊員分乘suv。五分鐘後,艾特和兩名猛獁骨幹上了第一輛防彈轎車,陸續走出大廈的其餘六名骨幹坐進另外兩輛車。
九點整,七輛車一字排開,駛離日光大廈--兩輛suv在前,另外兩輛在後,夾着中間三輛車,快速進入市區主幹道,直奔市郊通往機場的公路。郵差的物流車隨即啓動,遠遠地跟蹤着猛獁的車隊。與此同時,老陳駕駛的重型卡車從外環出,在猛獁車隊趕到之前率先進入通往機場的公路。
“全體注意!目標五分鐘後到達!再次重申!本次任務級別爲特a級,規則黑色!01號方案啓動!01號方案啓動!”
九點二十五分,隱蔽在兩層建築二樓的龍衛接到郵差的報告,隨即布了準備攻擊命令,所有人的精神瞬間高度集中起來。在血狼大隊的作戰指令中,特a級任務代表本次作戰任務是最高級別,此類任務要求所有參戰人員明白,這是一次必須完成的任務,無論付出多麼慘重的代價。而黑色規則則代表着這場戰鬥的“遊戲規則”是:格殺勿論!
“三分鐘戰鬥準備!”龍衛將一枚經過尤大海改裝的榴彈插入m16自動步槍下掛的m203榴彈射器中。雷銳的m4a1也下掛着同樣一部m203榴彈射器。與此同時,頂樓上,身披吉利服、與樓頂荒草完美合爲一體的楊勝和包春林組成的狙擊小組一把aw狙擊步槍和巴特雷m82a1也架好了,做好了戰鬥準備。
“‘棕熊’,焰火準備!”
“‘棕熊’明白!”頂樓上,同樣裝束的尤大海打開了m60e3式機槍保險開關,同時將安裝在一塊塑料板上的引爆遙控開關放在身前。
距離龍衛等人隱蔽的建築物前方兩公里處,老陳將重型卡車直接橫在公路上之後,迅速撤離,巨大的車身將雙道的公路遮了個嚴嚴實實。迎面開過來的車輛遠遠地看見橫在馬路上的沒有駕駛員的大卡車,狂按喇叭,卻又無可奈何。這一段公路兩邊有很深的排洪溝,車輛除了掉頭,沒辦法繞過去。
跟在艾特車隊後面的郵差則趁車隊通過一座陸橋拐彎之際,迅速在橋上停車,打開貨車車廂後門,用鐵棍將幾塊巨大的石塊撬到橋面公路上,擋住了同方向駛來的車輛。做完這一切,郵差將物流車開過橋,從一處預先填平的排洪溝上方駛離主公路,在曠野中一路狂奔,朝方案預定的地點前行,在那裡等待完成任務後撤離的龍衛等人。
現在,在整條通往軍用機場的公路上,從橫着的大卡車,到橋上的幾塊巨石之間的一段路上,只有毫不知的七輛猛獁的車在行駛,整個車隊依舊保持着出時的順序,兩輛suv在前,另外兩輛在後,中間是艾特等人的小轎車……
五……四……三……二……一!
“焰火開始啦!”尤大海面帶冷酷的笑容,按動了塑料板上的起爆按鈕。
“轟!轟!轟!”
三聲巨響過後,公路兩側看似隨意堆放的兩堆碎石下隱藏着的c4炸彈同時炸響,高速行駛在最前面的一輛suv一下子被炸橫了過來,碩大的車身被威力巨大的炸彈瞬間摧毀,殘骸帶着車內四名猛獁衛隊成員的屍體翻滾下公路,砸落在路旁的排洪溝裡。
緊隨在後面的那輛suv同樣沒能剎住車,被炸彈炸飛的碎石從頭到尾一通亂鑿,氣浪又將車身橫推出去兩米,側翻着倒在公路上。後面緊跟着的五輛車毫無防備,來了個連環追尾。三輛特製的防彈轎車雖然不至於撞毀,但是車內的氣囊全部彈開。一輛側翻,一輛橫了過來,最後那輛更慘,被接踵而至的suv撞得在公路上連翻滾了好幾圈,接着頭朝前掉下了近1.5米深的排洪溝。
“殺!”就在這時,尤大海怒吼着扣動了m60e3式機槍的扳機。兩百米的距離內,1007.62毫米破甲彈以每分鐘兩百的射速朝幾輛suv傾瀉着子彈。那三輛小轎車是特製的超級防彈車身,其堅固程度不亞於可以抵禦一般火箭彈的裝甲戰車。但suv可不行,30秒的時間內,尤大海的100破甲彈打完後,僅存的三輛suv被打爆了兩輛。另外一輛雖然沒炸,裡面的人卻早已沒活路了。
二十名衛隊隊員順利解決,就剩下那三輛小轎車了,這纔是真正的任務目標!龍衛和雷銳的“燃燒榴彈”朝它們接連着打出去六枚……
現在,我們還是再以艾特先生的角度來講述故事的結局吧。
艾特先生按照總部的安排,九點鐘從日光大廈準時出,出前的一段時間,他甚至懷疑局長姐夫是不是有些風聲鶴唳了。從日光大廈出,到市郊的軍用機場,總共就幾十公里的路程,朗朗乾坤,f國國土之上,能有什麼危險?至於專門給自己派過來三輛高級防彈轎車並千叮嚀萬囑咐一定要有衛隊隨行嗎?
不過,儘管艾特是這麼認爲的,卻沒有拒絕莫斯利的安排,因爲他很快就意識到了姐夫的用心,與其說是在關心他的安全,倒更像是故意擺個排場出來。姐夫是想讓別人看看,我的猛獁組織雖然遭遇了失敗,但我的人絕不會夾着尾巴灰溜溜地撤回來。艾特和那些猛獁的骨幹依然是我中央報局最重要的成員、最中堅的力量,當年我把他們派出去,這次還要風風光光地接回來!
原來姐夫是在給自己提氣啊!
以上說的是艾特先生在出前和剛出那段時間的想法。後來,大約半個小時後,艾特先生的想法就截然不同了。他又開始慶幸了,因爲出乎預料,自己還真遭到了襲擊,而且這襲擊太突然,也太猛烈了。猛獁組織的衛隊精英們可不是廢物啊,全都經過嚴格的軍事訓練,作戰能力絲毫不亞於f國任何一支特種部隊。可就是這些精英們,在對手動攻擊還不到一分鐘的時間內就全軍覆沒了!
艾特此刻就在那輛側翻在路上的小轎車裡,車子雖然遭到了猛烈撞擊,又被機槍打中了好幾,可是高科技就是高科技,在撞擊的第一時間,車內的氣囊就全部打開,所以艾特先生和同車的人只是受了些震盪而已,幾乎毫無傷。那恐怖的穿甲彈打在轎車複合金屬製成的車身上和特製的車窗玻璃上,也只是出現幾個碗口大的深深凹痕或一個白色的點而已。
艾特先生決定了,這次他無論如何也不出來,就躲在車裡避險,只要不出來,就有求生的可能。即使攻擊的人衝到近前也不一定拿他有辦法,汽車車門的鎖是特製的,外面想打開根本不可能,只要能拖上幾分鐘,自己就有希望了,因爲這裡距離卡倫迪斯市很近,距離軍用機場也很近,只要能拖上一會兒,卡倫迪斯市大批的特警部隊就會趕來來救他。軍用機場裡的警戒駐軍也會及時趕到,他們還有武裝直升機呢!
後來,況就不妙了……
先是感到車身猛烈地震動了幾下,這並沒有引起艾特先生的重視,還以爲是敵人的子彈又打過來了。可是馬上他就感覺不對了,因爲此時汽車外面已經出現了火光,那火越燒越旺,燒得汽車咯吱作響,車內的溫度也在瞬間達到了讓人無法承受的地步。
這高科技的防彈轎車能防子彈甚至火箭彈,可是卻無論如何也防不了火燒啊!
龍衛和雷銳打完了燃燒彈,正望着200米外三輛熊熊燃燒的防彈車笑。燃燒彈的特製燃燒材質會讓火焰的溫度在瞬間達到攝氏3000度以上。
在幾秒鐘之內,艾特必須做出選擇了:是趕緊棄車,從車裡逃出來,寄希望於僥倖躲過對手的子彈並順利脫身;還是像現在這樣,悶在車裡慢慢地體會叫花雞的心?
一瞬間,已經有人堅持不住了,中間那輛轎車的車門被猛地推開,火海中連滾帶爬地逃出來司機和三個猛獁骨幹,可他們一走出車門,還沒來得及呼吸一口新鮮空氣,就被恐怖的狙擊槍奪去了生命。巴特雷m82a1的12.7毫米子彈打哪兒哪兒爛,胸口中槍的話,整個五臟都沒了,腦袋中槍的話,連脖子都會變成肉渣子……
最後面的那輛車也堅持不住了,三個骨幹掙扎着爬出來,其中兩個直接就着了火,剩下的倆又一人捱了一槍:一個被精準的子彈穿透心臟身亡,一個被巴特雷擊中後腦,果然連脖子也沒剩下……那最後一輛車開車的是舉着手逃出來的,同樣被m4a1一個點射給幹倒了。
艾特還在考慮。可是,很快,他就沒有時間考慮了,因爲車上另外兩個骨幹連同司機一起鑽了出去,並被子彈擊中要害一槍斃命了。這時,車子也快燒炸了,而且龍衛的一枚燃燒榴彈還精準地從打開的車門縫隙裡掉了進去……
艾特先生是帶着一團火跳出車去的,他高呼着,蹦跳着,翻滾着,幾秒鐘之後就沒了聲息,燒焦的屍體倒在公路上,被火燒斷的肉筋在斷裂時出很大的“嘣嘣”聲。
整段公路一片濃煙,漸漸升騰,被風吹向曠野……
“撤!快撤!”龍衛瞪着眼睛跳下樓,身後跟着四個兄弟。五個身影先是以極快的速度在曠野中狂奔,接着一輛luck公司的貨車迎了過來,五個人上了車,貨車來了個大迂迴,直奔兩公里外橫着的那輛大卡車而去。此時,那裡原本堵着的幾輛車早已經紛紛掉頭跑了。
尤大海按下另外一個遙控引爆器的按鈕,幾聲悶響響起,這次的連續爆炸並不激烈,小當量的炸藥在土裡爆炸,掀起的土石和路基渣子正好填平了一小段排洪溝,貨車一個猛衝躍過了排洪溝,上到公路上,一路疾行。
半空中,兩架武裝直升機已經提前來收屍了……
躺在醫院病牀上的費德勒看着電視新聞上關於這次事件的報道,嘴角露出不屑的冷笑,都說哪本小說節寫得好,哪部電視劇劇引人入勝,殊不知天底下最完美的編劇其實是那些齷齪的政府。
六個月後,f國現任總統連任失敗,並很快陷入政治醜聞當中,連同中央報局局長莫斯利在內的多名政府官員和前總統一起受審。在野黨競選成功,新執政的黨派很快調整了對華政策,兩國關係迅速升溫。
八個月後,費德勒辭去了所有工作,包括f國的和中國的,我們表示理解。同年,中國某大都市的繁華路段,一間名爲“藍色冰海”的酒吧正式開業,最精彩的節目是老闆夫婦在浪漫的圓舞曲中陶醉地翩翩起舞,感動了一對又一對光臨的侶。
“狼哥,你還真要來一篇鴻篇鉅作啊?”中隊辦公室裡,尤大海推門而入,笑着問坐在電腦前敲擊鍵盤的龍衛,“聽我的吧,找找大隊張參謀,讓他幫你費費心,回頭咱好好請他一頓不就完了嗎?好不容易有個星期天,你不跟我們進城消費消費?”
“別煩我!”龍衛目不轉睛地看着電腦鍵盤,“我倒想讓別人寫呢,這是馬主任交代的任務,點名讓我親自寫,還得保質保量按時完成,我要找別人,讓他知道還不收拾我?”
尤大海笑着搖搖頭,轉到龍衛後面,電腦屏幕上已經排滿了密密麻麻的四號字。尤大海睜大了眼睛看着龍衛:“行啊你,文武雙全啊,就這俗題目你也能整出這麼多字兒來,換了我早完犢子了,《現代特種兵作戰之我見》,聽着我都冷……”
“你趕緊該幹啥幹啥去,我就差一結尾了!”龍衛笑着扒拉開尤大海,“早交稿早完事兒,下午大隊長興許還找我有事兒呢,別一忙又拖過去……”
“最後一件事兒!”尤大海笑嘻嘻地又湊了過來,“錢寬裕嗎?借我點兒,上回給我們老爺子寄那藥還挺管用,我這回多買點兒,那幾個傢伙比我還窮,就你這兒還……”
龍衛頭都沒擡,直接從抽屜裡拿出銀行卡塞給尤大海。
“掛賬啊,掛賬!”尤大海晃着銀行卡終於走了,龍衛總算擡頭瞅了一眼這小子牛似的背影,沉下心來,繼續在電腦上打字:
“……總之,我認爲,我軍的特種兵部隊建設展到現今階段,我們告別了一條繩子一把刀的簡陋裝備時代,也告別了行靠兩條腿、吃飯磨破嘴的落後作戰區域投送能力和後勤補給能力時代。我們的武器裝備在不斷地研列裝,我們的綜合作戰保障能力也有着突飛猛進的進步,我們逐漸與達國家、軍事強國之間縮小着諸如此類的硬件差距。但是,我們也應該看到,我們在進步,敵人也在進步,我們的武器裝備在更新,敵人手中的武器也在更新。除此之外,我們所面臨的和即將面臨的戰場環境同樣在生着變化,許多時候,我們與敵人之間的拼死之戰,並非只在兩軍對壘的正面戰場上……這些都要求我們的特種兵戰士不僅要擁有比敵人更爲強大的作戰技能、更爲優秀的戰場適應能力,還應該具備更爲全面的綜合能力。
更多的時候,這種綜合能力不僅體現在對一種先進武器裝備的使用上,更不僅體現在我們比敵人多會幾套拳腳功夫上,有時候它也許只是對一門外語的掌握、對一種社會職業的熟悉、對一種化學藥品的使用、對一次突如其來變故的應變能力,甚至是會開一把鎖、會用一塊石頭……作爲一名特種兵,我們面臨的敵人千奇百怪,我們面臨的作戰環境千變萬化,我們多一種本領,自己在戰場上就可以多一個生存機會,就多一個戰勝敵人的方法……特種兵不可能萬能,但是可以萬變,特種兵永遠不允許失敗,所以我們的一切努力都必須只爲了取得勝利!
除此之外,作爲一名中國特種兵,我認爲更重要的是:我們在各方面都取得進步的同時,永遠不要摒棄我們這支部隊最古老,也是最傳統的,最能讓我們時刻高居敵人之上,讓一切敵人不敢覬覦,聞風喪膽的終極武器--中**魂!這是一個軍人的靈魂,也是取得勝利的最強大精神力量。中**魂中包含着信仰,包含着忠誠,包含着無畏、鐵血、堅韌、永不放棄!
擁有軍魂的中國特種兵,纔是最強大的特種兵,纔可以在腥風血雨的戰場上讓所有對手膽寒,纔會是一支永遠不被打垮,永遠不會戰敗的王者之師!
龍衛寫罷,起立,仰,站立窗前,感慨萬千。
電話鈴聲驟然響了起來,龍衛接起電話,那頭張成簡單地說了句:“龍衛,你到我辦公室來一下,馬主任找你!”
“正想去找您呢!”龍衛笑呵呵地說,“馬主任給我那任務,我剛完成,還想您給把把關呢。怎麼?他來了?”
張成沒有多說,只讓他趕緊來一下,說馬主任找他有別的事。
龍衛興沖沖地趕到張成的辦公室,屋裡馬主任坐在沙上,龍衛進去,才感到氣氛有些不對--兩位長都皺着眉頭,臉色凝重。
“馬主任,您找我什麼事?”龍衛走過去,“您給的那題目,我剛寫完……”
馬全林點點頭,從兜裡掏出一個信封遞給龍衛:“你那個我先不看了,你還是先看看這個吧。”
“這是什麼?”龍衛接過信封,收信欄上寫着他的地址和名字,寄信欄上卻是一個陌生的地址。從字體上看,絕對是女人秀麗的筆體。
龍衛正詫異呢,張成使勁拍了拍他的肩膀:“信是林夕寄來的,你……看看吧。”
“林夕?”
這個名字一出口,龍衛腦海中立刻閃現出那美麗的身影。自從上次在醫院,林夕算是徹底向龍衛表白,龍衛也算是徹底委婉地拒絕之後,她有很長一段時間沒跟龍衛聯繫了。後來由於工作的關係龍衛又和她見過幾次面,每次見面他都能從她的目光中看出鍾未了。有幾次林夕欲又止,龍衛都趕緊把話題扯回到工作上。
假如你以爲龍衛對林夕沒有感,那就大錯特錯了,正是因爲早已喜歡上了這個漂亮、善良、開朗的姑娘,他纔要刻意拒絕這份感。這話一點都不矛盾。龍衛始終在心裡痛苦地堅持着自己的“原則”:他不能因爲愛一個女人,就讓一個女人受到可能的傷害。他原本以爲,這樣一來林夕會逐漸忘了對自己的這段感--自己是個特種兵,又在血狼大隊這樣的直屬作戰部隊,生命隨時都可能丟在戰場上。要是那樣,他該怎麼樣對愛自己的女人負責呢?又怎麼對得起自己深愛的女人呢?
半年前,林夕結束了在特戰處的實習。也就在這個時候,出任務回來的龍衛得到一個驚人的消息,馬主任告訴他說,林夕實習結束後,沒有留在特戰處,而是回了她在上海的母校任教。這消息曾讓龍衛很詫異,想想以往林夕在特戰處工作時興高采烈的樣子,分明愛死了那份工作,怎麼突然選擇返校了呢?
從那兒以後,他就再也沒了林夕的消息,直到今天收到這封信,可是信上的地址卻並不是上海的那所大學。
龍衛坐下來,着急地拆開信封,裡面是幾頁潔白的信紙:
龍衛,你還記得林夕吧?呵呵,你不應該這麼短的時間就把我忘了吧?我可是日日夜夜都想着你,都記着你,你的模樣,我閉上眼睛就能特清楚地浮現在腦海裡。
龍衛,現在你收到的這封信寫於20××年8月9日,是我離開特戰處,回到家的第二十三天。但是估計你收到這封信,要等幾個月或者更久以後了吧,信是我媽媽幫我寄的,因爲你收到這封信的時候,我一定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了。是我在臨走時囑咐馬主任不要跟你講我患病的事的,只說是回大學任教,這事也只有馬主任和幾位特戰處的長知道真相。
你別爲我難過,也別怨我。我慢慢給你講事的經過:在離開特戰處的前一個月,我就現身體不舒服,去醫院檢查之後,才得知自己患了絕症。不是小說裡或電視劇裡浪漫的白血病,而是另外一個讓我做夢都想不到的淋巴癌晚期。我屬於那種在病早期中期都無任何症狀的臨牀表現,醫生說等症狀顯現的時候,我也就到了跟世界說再見的時候了。我不願意讓人見到自己病後醜陋的樣子,又因爲身體實在難以承受,只好離開。
確認了病之後,我一開始非常沮喪,也很害怕。可是後來,我倒有些慶幸,我慶幸要離開這個世界的是我,而不是你。因爲自從我現自己愛上你之後,就不能自拔了。我整天牽掛着你,想念着你,就跟着了魔一樣,每次你出任務,我都在特戰處吃不下睡不着,日夜擔心着你的安危。你平安回來,我高興得要命;等你又走的時候,我又深深地擔心起來。我真害怕有一天會失去你--儘管那次你拒絕了我,但是我的心裡除了你,早已經沒有別人了……我有時候就想,如果可能的話,就讓我用自己的命,來換得你一生平安吧!
所以,你以後更要好好保護自己,你要知道,我可是用自己的命換得你的平安呢!
龍衛,我確信我沒有自作多,我確信你也是深愛着我的,儘管我們之間的愛來得太快,你拒絕得也太殘忍,但是你欺騙不了我的感覺。我們之間的愛註定沒有結果,可是我希望它會是永遠。
我還想說,我愛上一個特種兵,並沒有錯。你是個特種兵,但是一樣有被愛的權利。在這一點上,我比你要自私得多。一直到現在,我依然認爲我是正確的,而你是偉大的。
……
龍衛,我很遺憾沒有實現我的諾,爲了等待你的愛,等待你對我做出承諾的那一刻,一直等下去。我不得不離開這個世界,但是我依然深愛着你,我會在天國默默地祝福你,保佑你,愛着你……
龍衛默默地看完信,眼淚止不住流下來。這一刻,他曾經那樣堅定遵守的那個“原則”,顯得那麼脆弱,那麼不堪一擊。他很迷茫,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對還是錯,可是林夕的突然去世,分明像刀割火燎一樣摧殘着他原本堅強的內心。
龍衛終於止住了淚水,擦乾淌溼的面頰,走到窗前,面對着林夕的方向,莊嚴地敬禮。
遠處的訓練場上,一中隊的幾名新隊員同樣沒有休息,他們赤膊上陣,汗如雨下,渾身佈滿了泥污和青一塊紫一塊的傷痕,可依舊倔強地以綁了沙袋的木棍做槍,在400米障礙前怒吼着衝刺着,摔倒,爬起來,再摔倒,罵娘,捶胸,卻仍然爬起來,朝終點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