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行此時輕咳一聲,藍雲疑惑的看着風行,陽長老沉吟一聲說道:“藍雲,楚南祖師的許多事雖然在上層之間並不是什麼秘密,但是東土大陸知其詳情的卻是少之又少,眼下我們已經把你當成劍宗之人了,你是否。”
風行也是點點頭,看向藍雲。藍雲知曉陽長老風行這般說的意思,看來這楚南之事應是東土之秘,所以纔會如此慎重。
“小子此時願拜入劍宗門下!”藍雲猛然起身,就要行禮。
風行,陽長老卻是攔住了藍雲,風行看着藍雲,沉聲說道:“藍雲,我與陽長老二人雖然不是劍宗掌門,卻有着收徒的權利,不過我們目下只能同意你加入劍宗,卻是不會收你爲徒!”
陽長老也是一臉微笑的說道:“藍雲,你拜師需要的是機緣,你忘了你身中的一心掌。”
藍雲眼神一亮,低聲說道:“兩位莫非是讓我?”
風行點頭說道:“不錯,你如果能拜清微長老爲師,你他日的成就必然不可估量,而且,你身中一心掌也可以化去。”
藍雲心中感激,卻是不知說什麼好。
陽長老嘆息道:“想我清微師兄一生未曾收過弟子,今日盼望能用這機緣讓他找到傳人,師兄氣身,肉身雙修之術,天下無雙,只是即便是資質異常之輩我那師兄也是未曾放在眼裡,常獨自一人默嘆,我想他是怕自己一身所學沒有傳人而苦惱吧,更重要的是,不久之後,清微師兄便要遇到第一重天劫了。”
陽長老說道這裡,與風行對望一眼,同時看向藍雲。
藍雲無奈的一笑,輕聲說道:“我並非什麼資質通天之輩,怕是難負衆望了。”心中卻是想到韓光說過五階之後三天劫之事,心道這清微長老竟然是五階功力了,只是不知過了天劫之後會不會成爲六階,如果六階的話,那就是會飛之人了,那時神州大地,豈不是都在自己眼下,只是想象一下都覺氣血沸騰。
陽長老卻是輕聲說道:“所以我才說這要機緣,我師兄收徒的第一個條件便是肉身二階,你眼下已經達到,只是氣身肉身雙修沒有絕世的功法也是不可能的,只是期望你目下對我劍宗的大恩能讓師兄開此先例!而且,師兄對於渡劫之事還是非常顧慮的,所以眼下也是企盼早日找到傳人。”
藍雲大奇,忍不住說道:“陽長老,您不是說清微長老功力成就非常高嗎?”想到剛纔兩人談起清微時那敬重的神情,以及說出一生也難望其項背之語絕不是虛言。
陽長老點點頭,風行沉聲說道:“藍雲,你尚且不知,我清微師叔修煉的是我祖師楚南留下的功法,清微祖師是數百年來唯一成功修煉成祖師心法之人,但是清微師叔一直說楚南祖師功法好像有些地方並不完整,是以,他心中一直忐忑不安。”
藍雲更加疑惑,日前聽得韓光所說楚南已經超越六階並未飛昇,已是人間之神,功力強橫無比,即使心法不完整,能修煉成此人功法也當功力蓋世,爲何有此一說。
陽長老顯然看出了藍雲的疑惑,沉吟一聲說道:“根據世代相傳得知,祖師楚南所遇天劫不知比同類人破壞力大了多少倍,甚至是同類人天劫的數倍,所以每次天劫之後祖師功力增長也是別人不能企及的,清微師兄功力比同類五階之人不知要強上多少,正是擔心這點,所以那點功法不足更是讓師兄擔心顧慮。”
藍雲心中震驚異常,沒想到竟有這事。同時也是知道了一些天劫的事情,原來這天劫之後人的功力可以增長,或許像關口一樣,只有衝破關口才能再上一層樓。至此時,藍雲才真正接觸到了修真之事。
“不過,我相信師叔一定能過那第一重天劫的,成爲六階高手!”風行自信的說道。
陽長老卻是不置可否,倒是藍雲難掩興奮之色,“風大俠,你說清微長老度過天劫之後便是六階了,就會飛了?”
風行呵呵一笑,看着藍雲說道:“豈止會飛,修真之人到了六階纔算登堂入室,六階之後會出現一些特意的功法,那時候再也沒有什麼像幾個四階高手圍攻五階高手的情形出現,可以這麼說,到了六階,六階之下,皆如螻蟻。”
藍雲被風行這段話帶入一個奇妙的境界,那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氣勢啊。
忽然馬車震動,止住了衆人的想法,一個年輕劍俠的聲音傳來:“怎麼這隻小黑狗一直跟到現在也不肯走。”
陽長老站起身來,由於車廂極大,即使站起身來仍能活動自如,此時陽長老放棄掀開車簾,而是對着坐着的藍雲與風險說道:“坐的也是久了,不如下去看看怎麼回事?”
陽長老率先走出車廂,藍雲,風行也是跳了下來。
藍雲只覺入眼處一片翠綠,原來這車子不知何時到了一處密林之中,正午的陽光雖然熾烈,卻是無法穿透進來。斑駁的陰影倒是灑了一地,瞭然成趣。
忽然“汪汪”一聲傳來,藍雲急忙回過頭看去,只見一隻尺長的小黑狗雙目漆黑,渾身黑毛閃亮,看其年紀應是剛出生不久,此時卻是對着藍雲不住狂吠。
陽長老,風行顯然也是注意到了這點,一個背上掛着一個行囊的劍俠走過來對着風行說道:“師伯,這小狗自出了夜明鎮好像一直跟隨我們,開始我只當是一隻順路的小狗,未加理會,然後,這小黑狗竟然一路追到了此處,前方就是劍閣了,如果在這般跟下去。”
風行點點頭,看着面前的黑狗,藍雲卻是大奇,心道這小黑狗一副剛剛出生的模樣,尤其眼中滿是好奇,爲何竟能跟到這裡,而且這小黑狗竟然能追上快馬的速度,當真是匪夷所思。
陽長老此時一聲輕吟,走到小黑狗面前,口中默唸口訣,同時雙手掐訣,一道若有如無的氣息自陽長老身上發出,那小黑狗卻是渾然不覺,猶自對着藍雲叫着。
陽長老臉上顯出疑惑的神色,“這隻黑狗不是魔門或是其他門派跟蹤之物,我剛纔使用劍宗秘術暗查,這小狗身上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氣息。”
那年輕的劍俠也是接着說道:“確實奇怪,這小狗一路跟來並不曾叫過,只是靜靜的跟在車後,偶爾望向車內而已,只是剛纔我們思慮將要到劍閣之地,故此驅逐它,它這才叫起來。”
藍雲看這小狗一直對着自己狂吠,卻是實在認不到什麼時候遇到過這樣一隻小狗,而且這小狗顯然來世間的世間並不長,眼神中更多的是那種猶如孩童般的純潔,於是試探着走到小黑狗面前,低聲說道:“小黑狗,不要叫,在叫劍俠們生氣了,更不讓你跟着走了。”
豈料這小黑狗通靈一般嗚嗚兩聲,卻是走到藍雲腳下,不斷搖着尾巴。
衆人大覺怪異,幾個年輕的劍俠都是笑了起來。“藍雲,這隻小黑狗是你養的吧?”
藍雲急忙搖頭,豈料這黑狗又是狂吠起來,雙目之中光芒閃閃,好像要流淚一般。藍雲大覺不適,但是絞盡腦汁也不曾想到自己遇到過這樣一隻狗。
豈料風行卻是左右觀察這黑狗,許久,看着陽長老低聲說道:“這黑狗顯然剛剛出世不久,就有這般的速度和耐力,而且我剛纔仔細觀察,發現這狗四肢之上皆有半月形白毛,怕不是凡品。”
陽長老也是看到,不過經風行特意提起,也是沉吟道:“但是世間奇獸中並沒有腳上有月牙的狗,這怕是這狗體質異於一般而已。”
風行還想說什麼,卻是想不出依據,唯有點點頭。
此時那小黑狗已是蹲在藍雲鞋子上,不論藍雲怎麼走,怎麼動,一副狗皮膏藥的樣子,硬是黏在藍雲腳上不走了。
衆人禁不住笑起來。藍雲也是無奈,唯有讓它蹲在自己腳上。只是覺得這小黑狗說不出的可愛。
陽長老此時走到藍雲身邊說道:“這小黑狗雖然不是什麼稀有奇獸,但是體質驚人,今日它這般黏住你,怕是與你有緣,不如帶上它一起走吧。”
藍雲大喜,急忙點頭,剛纔自己幾次都想要提出,但是自己尚沒有正式入門,而且聽年輕劍俠們所言,到了劍閣,應該是離劍宗不遠了,應是劍宗之地的秘密了,所以自己以這樣的身份提出帶上這條狗兒顯然不知衆人能否答應,所以一直在找理由,沒想到此時這陽長老自己說出,藍雲心中一陣感激。
衆劍俠一笑,又是各自上馬,這藍雲本是少年,有些孩童心性必然不可免,一條小黑狗既然與他有緣,陽長老都發話了,其他人自是沒有意見。
陽長老又是上了車廂,風行卻是拉住藍雲沉聲說道:“藍雲,善待這隻小黑狗,我只覺這小黑狗或許不是表面這般平凡。”
藍雲一愣,卻是接着點點頭。
車廂中,這隻小黑狗倒是出奇的老實,蹲在藍雲懷中,眼睛不住看着藍雲,又是看着陽長老,風行等人,偶爾又是打個大大哈哈,逗得三人微笑。
藍雲此時卻是調侃一聲:“小黑,坐車是不是比走着舒服。”
豈料這小黑狗猛然點頭,陽長老與風行卻是相視一眼,這狗還真是有些通靈。但是奇獸經中並沒有提到這黑狗物種,莫非這黑狗真的只是體質驚人嗎。
藍雲卻是不知二人想法,不斷逗着小黑,心中卻是隱隱有些不安,原來一直以爲自己必死,所以沒想這麼多,更是想更快去尋找爺爺,豈止此時生門有望,爺爺的消息卻依然半點沒有,爺爺到底去了哪裡。藍雲自然不會想到爺爺會遇害,在藍雲心中,爺爺永遠是那一斧子砍斷一顆樹枝的高大樵夫,永遠會健康下去,只是此時,心中雖然仍這般想,但是卻沒了底,爺爺說過一年後帶我下山辦件重要的事情,可是那事情是什麼,莫非有什麼危險,爺爺自己去了?
又是想到風婆婆給自己的錢袋和手帕,上面留下的字語,眼下看來的確非常靈驗,這錢袋與手帕自己在離火門穿衣之時並未發現,難道這和那老船伕以及自己無緣無故睡着有關。這錢袋和手帕可是風舞讓風婆婆帶給自己的,想到這裡,又是想到風舞俏皮的神情。
忽然一隻手掌搭在藍雲身上,一道溫熱的氣息自己肩部傳來,藍雲心神猛的清醒。
陽長老低嘆一聲說道:“沒想到,藍雲竟然有這麼重的心結?”
藍雲一笑,正不知如何回答,風行卻是關心的說道:“藍雲,剛纔你臉色蒼白之極,猶如那晚給我們帶路一般,凡事不要過多地想,否則必然生出魔障,對以後修行大大不利!”
藍雲用力點頭,心中卻是疑惑,怎麼突然就什麼都去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