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3救出獄
這個時間,還是在思親痛恨與悲傷情感當中的年輕人丁煉,已是泣不成聲的他,縱然見到了面前兩份餐點,他也算是嚐遍了這裡的艱辛,但那種悲傷之情仍然壓制住他,讓他苦痛不已。
薛震則守在一旁,沒有說話,付手而立,靜靜看着這位年輕人丁煉,看着他真情實感,一聲兩聲抽泣,他是無法想象的。
記起當年,他原主人亡身那個瞬間,他感知得到,但是在他腦海之內,卻不允許他存任何的悲傷,只能夠儘可能逃離,以免受到他完全承受不住的傷害。這種強行的壓制看似異常殘忍,但是最終亦把他保存了下來,經過了一番機遇,終於達到了現在的一個階段。他感激當時的原主人設身處地,着着算計,爲此,他亦打算爲其而努力,希望最終能夠完成他的願望。
一段說長不長,說短不短的時間過去,那位年輕人丁煉終於也到了淚乾斂情的時間,薛震依舊一聲不吭,望了眼這個牢房的四周,在他進來的時間已經掛起禁止,仍然淡淡繾綣流動,外面完全看不出來裡面發生着什麼事情。
而那位年輕人丁煉卻已經將手探去餐點,發現觸手可及,還是熱氣騰騰的樣子,他終於也忍不住了,連眼角也沒有瞥去薛震一眼,馬上嫺熟地解開了餐點的包裹,狼吞虎嚥的樣子,區區不到小半盞茶工夫,一份餐點已經被他風捲殘雲吃光了。
“黎叔!肯定就是黎叔的餐點,只有他做的餐點才能這麼美味!”年輕人丁煉連聲讚賞道。
“黎叔是你什麼人?”薛震去聲而問。
“他……”年輕人丁煉看去薛震,猶豫了小半陣子工夫,便張開了久違笑面,擠出的笑容邊看着薛震,邊解開第二份包裹,還是那麼嫺熟。
“他應該是仰慕我孃的人,他算是看着我長大,屬於第二親的人了!”年輕人丁煉終於還是笑說道。
丁煉說話的意思。薛震自然能夠知曉,他面色未變,想了想,便問言而出:
“你是怎麼殺的那人?”
顯然。已經開始抓起了第二份餐點的油餅,丁煉的手方纔拿起,就將其放下了,望了眼薛震,還有意無意地掃了眼自己手上的劃痕,出現了一種猶豫之色。而薛震,他也知道憑一個凡人,根本不可能探出幕後多少真相,奈何眼前的丁煉就是佃嶽城內,他第一眼見到修習梵血煉道的人。希冀能探知什麼。
“我們在修習一種神奇法術的時候,誤殺了他,剛好那些巡查的人來到,就被抓了起來!”丁煉實情相告。
“神奇法術?什麼樣的神奇法術?”薛震馬上追問。
“不知道,是一個瘦子教的。區區一撮血就能夠摧斷三棵大樹,當初覺得好玩,練習了一次,最後也料不到會出現這種情況。”丁煉有着那麼些後悔的神情。
聽到這裡,薛震不覺搖了搖頭,顯然所謂的瘦子多半就是修士掩飾身份所爲,薛震也知道不能詢問出來多少有用之事。到了這裡就打住了。
“你叫什麼名字?”
“丁煉!”
“你能答應我,終生不再碰此種神秘術法?”
聽到這裡,已經將第二份餐點吃下過半的年輕人丁煉,望眼過去薛震,對於這麼個生生出現的男子,丁煉覺得多半與自己的孃親或者黎叔有關。無論出於對自己孃親的那種自責,還是同伴的愧疚,丁煉終於亦點下了頭。
“吃飽了沒有!現在帶你離開!”薛震亦同樣輕點了下頭顱,淺聲詢問道。
“離開?你雖然是那些神秘修士,但又怎麼能帶我離開?”
丁煉流露出了不信的神色。不過,只是區區的眨眼間工夫,抓着一塊油餅的丁煉就已經落入到了一個血紅色的世界,而薛震,亦很快地化作了煙塵,飄身離開了。
城內另外的一個小樹林之內,薛震在一棵老楊樹下將丁煉放出,丁煉方纔現身,見到這麼小片樹林,遠處還有陣陣的人聲,他的手上還拿着幾塊低階靈石,油餅也已經在驚恐當中一點點吃完。
“以後好好生活吧!忘記過去,忘記那種神秘術法!”薛震道出了臨別的贈言。
“仙……仙人!我在哪?我孃親呢?”年輕人丁煉馬上意識到了什麼,去聲追問道。
“忘記她吧!”
“那黎叔呢?”
“也忘記了吧!”
說完,薛震就頭也不回地離開了,任憑丁煉的追趕與呼喊,不久,薛震已經消失在了茂密的叢林之內,無奈的丁煉亦在陣陣的急促喘氣當中,慢慢地向着附近的民居踱步而去,也漸漸走出這個小樹林。
數天過後,在那個七十四監的所在,那位擺攤的老頭子還在繼續擺攤,某日,一位守門的衛士從擺攤小老頭攤位前走過,並且,要了份餐點,還告訴了他丁煉被人劫獄而去了。
老頭子的面色立時呈凝,那一臉的難以置信,那一臉的驚喜欲狂,全在他面上掛起,守門衛士連喚了他幾聲,老頭子也沒有反應,便自顧自的離開了。
良久,老頭子返回到了自己居住小樓之內,走出樓頂,望眼過去,對面的一幢六層小樓,裝修別緻典雅,氣派不凡,老頭子的目光始終不願離開。
“孩子他娘!你的心願了了,我的心願也就了了!”
喃喃的細語當中,老頭子將一顆紫黑的小藥丸拿了出來,想也沒想就吞了進去。而老頭子這個時間,軟坐到了後背的搖椅上,靜靜地望着這六層小樓,他的腦際,閃過了一幅幅畫面。
就是二十餘年前,那一個平凡的夜晚,這六層小樓內,一位男子與一位女子對酒,女子由於別去了情人,像別去了依靠,借酒澆愁,不久就醉倒桌上。男子把女子扶入房中,那種對女子的迷戀,加上女子絕美的容貌,讓他動心不已,發生了那種讓他終生不忘,女子卻毫然不知的事情。事後女子有孕,男子知曉女子情人不可能成孕,女子之孕定必與己相關,留在身邊一直照顧下去,雙方以禮相待,再無越雷池半步。
老頭子的夢一直持續,直至嘴角留下黑血,一幅幅讓他難忘的畫面依舊定格在兩人溫存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