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薛震的這般回答,靈獸環內的黑魔萬塑仔細想了想,還在他所在的靈獸環內來回踱了幾步,很快便這般去言說道:
“薛小子,你的說話萬某實在不怎麼認同,你我皆修士,逆天行事,真要是這麼種戰火紛飛的時代,於萬某自然沒所謂,但於你應該也不是多壞的事情!”
聽見萬塑的這番言語,薛震只是不置可否地淺淺而笑,再沒有任何的其他神情表露出來,他觀察着下面,下面的這些民居內所有一言一行。
“娘!用刀片劃傷手臂,痛嗎?”
“孩子!痛也要忍着!你爹能忍,你也要忍着!”
“爹去哪了?”
“爹現在準備做一件大事,等事成之後!咱們就能過上好些的日子了!”
“我劃傷手臂就能幫爹?”
“不錯……能!”
“好,我現在就學,娘!你教我!”
“……”
薛震聽到這裡,不禁心中一陣的隱隱作痛,作爲這個世間界的最底層,那些凡人的生活,基本上就是一種要生不得,要死不願,甚至可以說是水深火熱的境地。他們時不時受着一些最低階的修士剝削,甚至欺凌,他們忍受着,只能默默忍受着。
至於從前的巨城,薛震也能看到不少這樣的例子,表面上歌舞昇平,但底層的百姓都是過着那些有一天,沒一天的日子,至於那些上層的人,又哪會管這些螻蟻般仙民的事情,惶惶不可終日,就這般過下去。
至於當年的薛震,他也曾經爲此傷心,難過,也曾經利用當時自己微薄之力,懲戒那些爲非作歹的低階修士,將他們困起來,恐嚇,但最終,薛震也不得不將他們放了。不過,過不了幾天幾月的時間,又故態復萌,薛震深深地感到了自己的無能爲力。
“大哥!你說這次能行嗎?”
“哼!不管行不行!都必須要讓他們知道我們不是好欺負的!”
“大哥!聽你的,那些統治者到底能不能改變?”
“不知道!但做哥的知道,假如不做的話,他們肯定不會改變的!”
“哥!其實就算他們改變了,總歸有人繼續統治,到時候你我不一樣還要受到欺負!”
“所以,我們一定要找準機會擠上去,否則永遠沒有翻身的機會!”
“……”
聽到這裡,薛震心頭輕嘆,不過,他還是繼續呆下去,這麼一聽,彷彿就回到了當年自己還是那小不點的陣法意識一樣,久久也沒有離去,那些凡人裡面的酸甜苦辣全都盡收腦海當中。
就這樣的凝留,薛震在這個凡人居住地上面,一下子就呆了近三天的時間,不過,這些人都不像是帶頭者,聽了足足三天,家長裡短聽進去不少,爹媽教育小孩聽進去不少,夫妻的生活也聽進去不少,不過,他們的行事目的目標,薛震卻沒有聽出來。
就連靈獸環內算得上百無聊賴的黑魔萬塑,也說出了離開之言,此刻的薛震,微然地想了想,他很快就傳出了一道心訣,陣念訣所化的神念人影也在隨後趕了過來。
這裡的半空當中,那一個護城大陣的禁幕處,完全隱匿身影的薛震,與禁幕上的神念人影對面閃了眼,薛震的眉宇暗皺,便讓神念人影餘留在了此地,自己則催身而落,散去了符籙之力,很快就走進了一個民居的傳送陣當中,激發離開了。
輾轉了三次,薛震才達到了目的地,這個時間的他,神情有着那麼點凝重,繼續前行,不久,薛震便在這個渠城當中,找到了那麼小片的樹林。
這小樹林說它小,只是相對,其實佔地也有超過十萬畝的空間,薛震的神念送出,不久,他就像發現了什麼似的,徑直走了過去,也就是大約半盞茶稍多的時間,薛震便來到了一個較爲空曠的地方。
這裡的所在,彷彿不知道多少年前,就被人鏟去了大片的林木,約略十多畝之間的空地,雜草部分已經及至腰身,遠遠地,薛震在空地的邊緣處走進來,一個男子已經着目到了薛震的身上,薛某也將目光落到了這個男子的身上。
此男子身穿一襲的青衫,正是那位青衫男子陸成柳,這個時間的陸成柳望去薛震,面上不經意閃過一絲詫異之色,不過,他很快便掛起了一道淡淡的恨容,與薛震從前所見,有着那麼點的不一樣。
原來,薛震召回神念人影的時候,知道了陸成柳孤身一人在這片小樹林內踱步,鬼使神差地,薛震迎着自己的感覺走,便來到了這裡,找到了陸成柳。
“你!怎麼來了?”青衫男子陸成柳說話的語氣竟然失去了當初的犀利,十分的和緩。
“陸道友!你不是時刻想着找薛某的麻煩嗎?薛某來了,不正合你的意思?”薛震沒有片刻的思量,便直接去聲說道。
“你走吧!陸某對你沒什麼興趣!”青衫男子陸成柳此刻竟說出了讓人意外的說話。
此刻的薛震,心中不禁打了個突,從離開渠城殿府的那一刻,薛震似乎感覺到了陸成柳的一絲微微改變,現在,竟然還會說出這樣的話語來,薛震不禁有點意料不到。
“哈哈!薛小子!原來你有意要跟這人來個了斷,有需要的話,只管哼一聲,萬某可不只肉身能施展神通的!”靈獸環內的黑魔萬塑傳言而出道。
“嗚嗚!主人,我也可以幫你!”靈獸環內的英朗也揚聲叫了出來。
對於這麼位黑魔萬塑,薛震自然知道憑他會有着不少的神通可以施展,單就金仙黑魔一階的那種溝通天地之力來說,要對付一位普通的人仙亦是綽綽有餘。但薛震自然不願在此事上讓萬塑插手,所以,他亦沒有回言萬塑二人。
不過,這個時候的他,卻已經着目到了那邊目光不甚犀利的青衫男子陸成柳身上,略微沉思了小陣子,便再聲說道:
“陸道友!至少你必須要說出一個爲何針對薛某的理由,否則,今天怎麼也由不得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