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了鮮醉夢的說話,薛震心頭思緒浮起,對於血道功法,他是知曉一二的,不但在這個仙門,就是當年的那個巨城之內,對於血道功法,無路是哪階修士都是談虎色變,而且都基本不敢公開談論。
全因爲這種血道功法,顧名思義,就是要以人或獸的血凝鍊自己的修爲,如此一來的話,那就需要殘殺大量的生靈,包括人族以及其他的妖獸甚至真靈,如此的一種功法,從創設到後面的時間,基本都是違逆天道人倫,於天地所不容。這比起嗜殺的魔修來說,可謂更加的殘暴。
對於這事,薛震從一開始就已經知道,但自己修煉的功法,是一種傳統的功法,他不知道自己的修煉遁光,激發法訣,甚至於靈域,因何竟然全都是血紅色,這個問題薛震亦曾經專門研究考慮過,但最終也沒有得出相應的答案。
“鮮前輩!並非薛某要高調行事,只是薛某也不知道自己的一舉一動都會顯現出這麼一種血色,薛某也曾仔細考慮查看過,但仍然不得其門而入!”薛震當即亮聲陳言道。
“薛道友!這種血色的遁光,假如你不加以收斂,恐怕將來會成爲你行走的一個障礙,甚至於被人拿來說事!”鮮醉夢說話的語氣顯得語重心長。
“薛某受教了!這次回去再想想辦法吧!”薛震一道苦笑掛在了面上,去聲說道。
說到這裡,鮮醉夢微然點了點頭,不過,在他看來,這種激發的遁光以及相應的表色,還真不好更改,對這,鮮醉夢亦只能加以警醒,別無他途了。兩人對目望了眼,鮮醉夢卻在隨後這般說道:
“薛道友!鮮某再次邀請你加入清浩仙門,未知你是否會願意?”
聽到這裡,薛震掛笑在他的面上,略微地想了想,最終,薛震還是揺了搖頭,他實在不願受到約束,尤其是渠城之內,還存着一位尚不知因何與自己成仇的陸成柳,薛震更是不會加以考慮。
而鮮醉夢自然也對這個結果有所意料,不久,他便這般說言道:
“薛道友!你不願加入清浩仙門鮮某不會勉強,經過此事之後,鮮某認爲,薛道友你有足夠的資格永久成爲渠城的客卿,只要鮮某一日做着這城主,你就能一直享受渠城客卿的一切資源,這一點,薛道友應該不會推辭了吧!”
聽到這裡,薛震心頭微微閃過一道喜色,這渠城的客卿於他來說,仍然是很有必要,微然思考了一下,薛震便這般說言而出:
“鮮前輩!這客卿之職,薛某當然求之不得,但薛某也希望在這件事上面,鮮前輩給薛某一個態度,否則薛某實在不敢受納!”
“是何態度?”
“這黑幻哀樂的解決與薛某無關!”
聽到這裡,鮮醉夢不禁笑了笑,他能料到薛震提出的會是這個問題,卻沒料到薛震居然將之作爲一個條件,不過,既然薛震不願擔此功勞,鮮醉夢亦不會勉強,稍稍思量了下,他亦只好點下了頭來。
此時此刻,薛震與鮮醉夢彼此間對目而視,相視良久,兩人竟頗有默契,不約而同地淺淺而笑,兩人的展顏之笑,維持了好一段時間,最後,才逐漸平復了下來。
“薛道友!你回去吧!”
“薛某認爲這裡還需要護法之人!”
“不必了!這裡裂縫的填充,不需要鮮某一直照看,再者這裡距離渠城不算太遠,不會有什麼兇物的。”
“那薛某爲鮮前輩建個禁制法陣,順便將這裡掩飾起來!”
兩人又爲了這裡的小事相互討論了起來,最後,鮮醉夢經不起薛震一番執拗的言語,還是點頭答應了下來,看着薛震爲他建立起來的禁制法陣,那種堪稱玄妙的隱匿威能,連他的神念,假如不着意查看,根本也無法看出當中的破綻,至於防禦,只是普通的防禦,不過,對於鮮醉夢來說已經足夠了。
也許是見到了薛震爲自己設置的禁制法陣,鮮醉夢竟然像想起了什麼的樣子,很快又亮聲而言:
“薛道友!你的禁制法陣的確玄妙,再加上你那種應變之術層出不窮,不知你對於其他的一些自然極害,有沒有相應的解決之法?”
“鮮前輩所提的是什麼自然極害?”薛震不覺追言問道。
“薛道友可有聽說過怒璇影風,以及墜夢怨焰?”鮮醉夢不久便陳言而出道。
對於這兩種存在於自然界內的災害,被鮮醉夢稱爲自然極害的這兩種現象,薛震從渠城陣念訣得到的訊息內,也聽取到了一些簡單的修士談言,這是一個出現在渠城某處前往遠處蠻荒之地的所在,不時出沒的兩種極害,城內的修士可謂聞之色變,不少人還因而卻步。
“鮮前輩希望解決了這兩種極害?”薛震去言問道。
“不錯!但相對於黑幻哀樂來說,那兩個問題當時不算太嚴峻,所以鮮某並沒有立即列上日程,而且,鮮某也沒有多大把握能解決了此事!”鮮醉夢坦言相告說道。
“鮮前輩!假如要前往料理這種禍患,不妨帶上薛某,薛某也希望盡上自己的一份力!”薛震幾無考慮便答應了下來。
爲此,鮮醉夢亦滿意地點了點頭,隨後,他便表出了自己的道別之意。
“一切就緒了,希望薛道友記住鮮某的勸言,請回吧!”
說到這裡薛震也再沒有任何的扭捏,給鮮醉夢施展了個辭別之禮,便揚起自己的遁光,朝向渠城風馳電掣而去,不久就消失在了鮮醉夢的視線盡頭。
“薛道友!你這種性格實在是一個矛盾之體,既有應變的那種沉着冷靜,卻又多出了這種足以致命的熱心,希望你最終能找到真正屬於自己的道路吧!”
鮮醉夢搖頭輕嘆而言,最後,他將心神全部灌注到了跟前這個,被修復過來的界面裂縫,接下來的百年時間,經過他斷斷續續的不斷施展修復,最終還是將這個界面裂縫給徹底彌合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