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6金浩之月
見狀,薛震自然感覺到怪異,雖然那條無形的水箭他並沒有完全近前觀察,但是薛震如同前面的感應一般,根本沒有感應到何物於河面上穿梭,也許,是這幻陰之河的一種水生之靈吧。
但是這個水生之靈貌似對自己更害怕,薛震感應到這種情況更安心了不少。不過,此刻的薛震亦被勾起了一種與生俱來的好奇心,面上掛起淺淺的笑意,導引着火紅匕首,駕馭起遁光繼續前行而去。
在這個只有靈光閃爍,基本上算得漆黑一片的空間之內飛馳,很容易讓人忘記了時間,薛震也不知道自己遁飛了多久,便達到了一個小小的分岔口,一條是仍然筆直前往的幻陰之河,另外的一條是隻有百餘丈寬高的偌大巖洞,洞內同樣積存着不少流淌而入的幻陰之河。
而那麼一條水箭,薛震卻感覺到了這裡的時候,水箭竟就一下子沉入了幻陰之河的水底,薛震見狀也是相當無奈,他可不願爲了一個好奇之心而冒險入河,於是,他的目光便放到了這麼一個分岔口之處,神念也一下子送了出去,不久,薛震的面上閃過一絲詫異之色。
原來,這個分岔口的地方,薛震所見到的,岔口進入差不多三百餘丈的地方,一面凹凸不平的灰黑幕牆就擋在了他的去路,至於下面的幻陰之河,河面上潺潺而動,在這麪灰黑的幕牆牆角來回而動,不斷沖刷卻沒有出現那種應有的空隙。
“在這種活動之地建造禁幕,明眼人一下子就能夠看穿,實在不是什麼高明之術!”薛震此刻的面上掛起了一絲輕視的笑容。
薛震並未有做過多的仔細打量,就能從那些蛛絲馬跡當中,找到了此塊幕牆的破綻之處,揚手輕輕甩了甩袖袍,火紅匕首已經徐徐而往,不久,火紅匕首觸碰的灰黑幕牆立即揚起了一抹輕輕的漣漪之波,薛震聚目而望,灰黑幕牆表面淡淡之芒呈現出某種淡淡的琉璃之色。
此種琉璃之色,包含之芒遠勝一般的繾綣禁光,那種色彩的豐富與飽滿,綻放出悅目的光彩,令人過目難忘,薛震更因而閃過一絲迷離的恍然,隨即便輕聲而言說道:
“這裡!竟是一個天然光幕?實在有些出乎意料!”
於薛震的印象當中,這種天然的琉璃光彩,是難以在人爲建造的禁制當中表現而出,在他當時的那座巨城當中,這是一個藉以判斷是否天然禁陣,乃至天絕陣的一個標準,甚至於唯一的標準。
感應到了此幕,薛震那道詫異的目光當中,竟閃現了某種嚮往的憧憬,好一會兒過去才恢復過來,而這時候的那把火紅匕首,已經穿入了這個泛出琉璃光彩的禁止當中。
“哈哈!並非阻隔的禁幕,這幻陰琉璃禁的確就是一個天然屏障!”
此刻的薛震,哈哈笑言而出的他,也將那一把火紅匕首給收回到了袖袍當中,隨後的薛震,身形輕晃,已經出現到了幻陰琉璃禁的另外一邊。
霎時間,一束悅目得堪稱耀眼的光芒迅速照射而至,薛震幾乎就是張不開眼的樣子,不自覺的揚起袖袍遮擋,方纔慢慢地適應了下來。神念外放,薛震隨即亦把眼前的一個耀眼存在,瞭解個相當的透徹。
原來,薛震身處的,是一個好幾千丈之徑的巨大內洞,首當其衝的就是頭頂上面幾乎佔去四分之一空間渾圓的金色浩月,金黃的亮光映照之下,此個巨大的內洞竟然是一片春意盎然的景色,花枝燦爛,綠樹成蔭,溪水小流,讓人流連忘返的一番景象。
“這究竟是什麼地方?”薛震不由得嘀咕而問。
這個空間之內,那些溪水並非幻陰之河的河水,竟就是極爲普通的澄澈水流,至於那條幻陰之河的河水,卻沒有一絲半點流淌而入,這與薛震方纔在幻陰琉璃禁外面看到的卻又是不同的景象。至於那些花草,只是些普通的花草靈樹之類的,年代有些久遠罷了。
這時候,漸漸適應了從黑暗當中突現明光的薛震,也把注意力集中到了那邊偌大無比的明月之上,神念送去端詳好半天時間,薛震的嘴口半張,久久也未曾合得上來。
“這金浩之月竟然藏有那一種源力,這種源力實在……”薛震喃喃自語之時,卻未能繼續述說下去。
時間繼續流逝,好長的一段時間過去,薛震這纔像驚醒過來似的,逐漸地趨近身形,緩緩接近這個巨亮的金浩之月,越是靠前,薛震感應到那種溫暖亦逐漸變得炙熱。這種炙熱,與平素接觸的烈焰炙熱截然不同,炙熱能令薛震體內法力流速趨盛,薛震的法力急促流轉當中,先前激發各種法訣動用了的法力,這一刻竟然逐步回升,回升的速度完全不亞於薛震直接的修煉。不過,薛震目標自然不是如此,而是將注意力放到了這個金浩之月上。
一種渴求,一種對此物的渴求,一種對這金浩之月佔有的渴求,那一個瞬間竟然已經超越了薛震的理智,薛震的身形逐漸靠近的途中,與金浩之月的距離逐漸拉近。
“十丈!”
“五丈!”
“兩丈!”
“三尺!”
最後,完完全全被金浩之月的亮光給耀映當中的薛震,他的手臂已經觸及到了這個金浩之月,只是,薛震在那個觸及的一瞬間,薛震體內的法力流轉速度莫名地加快,流經他的血脈,那些法力之流不覺也在每次的循環當中增加那麼半分,隨着時間的推移,僅僅只是三四個喘息間工夫,薛震的體內那種法力流動已經達到了最高的速度,還在不斷的加速當中,而且,薛震的法力也在以一個難以言語的速度提升當中。
隨之而來的,就是薛震一道震撼四野的嘯叫之鳴,那種擴大奇經八脈的法力之流,除去帶來充盈的法力外,那種作用在肉身的煎熬亦令薛震難以忍受。嘯叫的聲音方纔發出的不久,“噗”的一聲,薛震已經急吐出了一口烈濁的血箭,而且那一個瞬間,薛震的身軀也莫名地被擊彈而去,彈出了好幾十丈的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