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懼依舊籠罩着整個宿舍。啤酒下肚聲和林落嬌的啜泣聲在這寂靜的夜晚顯得愈發刺耳。
張雨沫突然捂着嘴跳下牀,奔向衛生間。
“呃!…”不久,衛生間裡傳來張雨沫嘔吐的聲音。
一旁的米琪淡淡的說:“她喝得太多了…”
孫玉妃走進衛生間,“告訴你別喝那麼多你不聽!”她輕輕地拍着張雨沫的後背,也埋怨着張雨沫。
“我沒事…吐出來就好了…呃!”隨後,一陣狂吐代替了孫玉妃虛弱的回答。
一分鐘,五分鐘,十分鐘。張雨沫依舊狂吐不止。米琪終於按耐不住,走進衛生間想看個究竟。
“妃子,沫沫怎麼吐了那麼久…”
“我…沒…事…”張雨沫聽到米琪問孫玉妃,硬撐着迴應。
孫玉妃扶着張雨沫,“我也不知道,但不應該會吐這麼久…”而懷裡的張雨沫,意識卻越來越模糊。
“沫沫!沫沫!”孫玉妃大聲喊着張雨沫,而張雨沫的應聲卻越來越小。
“大家快過來!沫沫昏倒了!”
在牀上若有所思的凌雪兒立刻跳下牀,衝向衛生間。林落嬌也跟進來。
凌雪兒看見的是幾乎沒有任何意識的張雨沫,“來!咱們先把她擡出來!擡牀上去!”大家七手八腳,把張雨沫擡到牀上。
正當大家都圍在張雨沫身邊之時,米琪轉身拿了把手電走進衛生間。
微弱的電光掃視着整個陰暗的衛生間,那一片片小的光明卻讓周圍的黑暗顯得更加恐怖。米琪仔細的查看着每一個角落,掃過馬桶周圍,而馬桶裡和地上稀稀拉拉的嘔吐物卻讓米琪大吃一驚。
“喂!大家快來看!沫沫這是吐的什麼!”
凌雪兒她們隨即衝進衛生間,在手電的狹窄微光下,卻依舊可以清晰的辨出是一口口的血跡。
“血?這怎麼可能?!”
“怎麼可能會吐血?難道喝酒傷到胃了?”
“那也不至於昏倒啊!”凌雪兒突然捂住鼻子,“這是什麼味道?”
“好像是臭大蒜味兒!”
“怎麼會有蒜味啊!咳咳!真難聞!”凌雪兒說着,跑回張雨沫的身邊,依舊呼喊着昏倒的張雨沫“沫沫!沫沫!”
牀上的張雨沫卻突然醒過來,一把拽住凌雪兒的手,“雪兒…我嗓子…好燙!要着火了!呃!…”張雨沫胸口一翻,一股濃烈的大蒜味隨着那堆嘔吐物傾盆而出。
“不行!我想解大手!…”張雨沫還沒說完,就踉蹌着跑進衛生間。張雨沫解到幾乎虛脫。而此時的她又幾近昏迷。
大家把張雨沫重新弄上牀。凌雪兒用手電照着馬桶周圍,孫玉妃也在後面看的一清二楚。
“妃子,看見了嗎…打120吧…這不是胃病那麼簡單…肯定不是。快打120!”
三分鐘後,救護車的警鳴聲打破了校園半夜的寂靜。幾近昏迷的張雨沫被擡上救護車。救護車咆哮着奔向醫院。凌雪兒一行人跟着一起去了醫院,還有她們的導員,和接到信正在往醫院趕的張雨沫父母。
“病人血壓很低!面色青黑!四肢逆冷!初步斷定是砒霜中毒!”
“立刻送去重症手術室!馬上進行準確的毒理推斷!”
“先注射腎上腺素!病人的血壓很低!”
“王醫師!能確定了!是砒霜中毒!”
“立刻注入對量的二巰基丙醇!”
“可是,王醫師,那是處方藥…”
“救命要緊!”
護士立刻給張雨沫輸入藥物。只是隨着藥物的輸入,張雨沫的症狀並未緩解,反而變本加厲。
“王醫師!病人脈搏變得很弱!”
“準備起搏器!調到600Kpa!”
“準備!3!2!1!”
“吱吱吱吱…”旁邊的心脈儀歸於直線。
病人經搶救無效死亡,死因是砒霜中毒。張雨沫的父母接到了一張這樣的死亡通知書。
這張通知書讓張雨沫的父親攥的面目全非,“砒霜?怎麼可能!這怎麼可能大夫!你們是不是搞錯了!”
醫生推扶着激動不止的倆人,“不可能,我們絕不會搞錯的!經過我們仔細的檢查,在您女兒的胃容物裡我們發現了大量未消化完畢的蝦、貝殼之類的海產品,而進食後的2小時內,她曾大量的喝過啤酒和富含維C的飲料。要知道,啤酒和大量維C,在體內都是可以與海產品經過複雜的化學變化最終轉化爲砒霜的。而且,送來的時候就已經錯過了最佳的治療時間……”
“是,我們一家三口晚上吃的海鮮,吃到過了10點我才送她回學校。可是沒有喝啤酒啊!連飲料都沒讓她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