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濫用職權!我要告你們!”
“走!快走!”
看着被帶下去的凌雪兒,風政有些不解的問着張建,“隊長,你都打算重啓什麼詛咒了,爲什麼還這麼極力反對凌雪兒和外界說這些呢?”
張建揹着手盯着張建,“當了這麼多年的刑警怎麼連這個都不懂!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要是傳出去會帶來多大的反面輿論和恐慌!要有多少人說我們無能破不了案子就往鬼神上推!”
“那隊長,我們還要不要按着詛咒所說的破案?”
張建斬釘截鐵的說:“要!肯定要!”
“可是凌雪兒可說我們都…”
“她那是妖言惑衆!你想想!我們暫且承認詛咒的存在,那按着詛咒規矩也得人們知道那個鏡子故事才行!但凌雪兒告訴他們那個故事了嗎?沒有!她只恐嚇記者們都活不長了!可現在詛咒的條件都不滿足!怎麼會活不長!”
“可隊長,我們可是知道啊…”
張建眉頭一挑,“怎麼?你不會也和小凡一樣害怕了吧?你個大老爺們還是個刑警怕什麼!”
風政也輕輕皺起眉頭,“也不能完全說是怕,畢竟這個跟我們平時破的案子不一樣。”
張建慢慢走過來輕拍着風政的肩膀,“小風,我還是那句話,到現在我也沒全信!只是不得已想試試這條路!再說,凌雪兒她們都有勇氣重啓詛咒找破綻,那我們就更應該能!”
風政咬着嘴脣,無奈的點了點頭,“好吧…”
此時,鄭恆偉還是紋絲不動的躺在地獄宮殿裡的一張冰牀上。而那團自稱死神的疑雲,就漂浮在離他十幾步遠的地方,似乎正對着眼前的一面血色的銅鏡自言自語。
“邪鏡大人,您的計劃正在一步步的實現,您一定很高興吧…”
原來那面血色的銅鏡也能口吐人言,“恩,事成之後,我一定履行諾言,分一半的地獄給你。”
那個自稱死神的疑雲深深給這面銅鏡鞠了一躬,“謝謝邪鏡大人!”
晚上,鄭思凡稍微買了一些吃的上來,“隊長!給你買着呢,吃點不?”
張建職業病的瞟了一眼掛鐘,6點05分稍過,然後隨口答應着,“吃!”。
鄭思凡一邊吃着一邊遞給張建一份盒飯,“隊長,於和光那個搶劫案可以結了吧?動機過程都很清楚,他本人也撂了。”
“恩,結了吧!上報法院就行了!像這種案子能結的就趕緊結,一時半會兒破不了的就先放放,我們要先查凌雪兒這個案子!死了那麼多人,不能再不給大夥一個交代了!”
“額,隊長,那凌雪兒怎麼辦?明天這會兒咱可就得放了她。”
“不行!不能放!現在放她出去她一定會道處亂說!再說我們現在也只有她這麼一個線索。若是放了她她再逃了,我們可就不好辦了…”張建停下筷子,慢慢嚼着嘴裡還沒嚥下去的那點米飯,猶豫了一會兒,“這樣!今晚提審她!先用林落嬌的事摁住她!”
鄭思凡也頗有所思的點着頭。
“我們這樣…”
張建剛想接着說,離他們最近的那部電話卻不合時宜的響了。
“我接!”鄭思凡說着放下手裡的盒飯拿起了電話。
“喂!市局刑警隊。”
“你們張隊長呢?”
鄭思凡稍微一愣,“您是…柳局長?”
“對,是我,你們隊長呢?他辦公室的電話爲什麼沒人接?”
“額,我們隊長在大廳和我們吃了點飯。”
“叫他接電話!”
“好!柳局您稍等…”
鄭思凡說着用手捂住話筒,小聲和張建說:“是柳局…好像不大對頭…”
張建擺手示意把電話拿過來,臉上卻是一副不太自然的表情。他知道柳局這個人平時跟自己就不太得勁兒,因爲有正局楊局的支持,自己硬生生把柳局的小舅子從公安局擠跑了,他這個專管刑偵的副局長又怎麼會跟自己對眼呢。索性現在這件事都過了近3年了,時間一長,確實淡化的不少,只是那個結兒卻一直在那,讓張建每一次見他都很醋頭。
“喂,柳局,找我?”
“恩,老張啊,現在來我辦公室一趟。”
“恩,好。”張建答應着掛斷了電話。
風政立刻問道:“什麼事隊長?”
“不知道,去了再看吧!你們準備準備,待會兒我回來咱就過凌雪兒一堂!”
風政和鄭思凡答應着:“好!”
張建敲門進了局長辦公室,一個身材高大的中老年男人正坐在辦公椅上等着他。可能由於工作的原因,前額的頭髮已經脫落的所剩無幾。看到張建進來,他微微動了動身。
“柳局,您找我?”
“恩,凌雪兒的案子怎麼樣了?”柳局長單刀直入,直切主題。
“我們正準備已過失殺人罪向法院起訴她。”
“哦?”柳局長眉頭一挑,面帶嘲笑的看着張建,“是嗎?看來你沒看剛纔的新聞吧?”
“恩,是。”張建弱弱的答應着。
誰知柳局竟長突然一拍桌子站起來,“你看看你們給我惹的好事!看看電視臺都是怎麼報道的!再看看網上是怎麼寫的!”
柳局長怒氣衝衝的指着自己辦公桌上的電腦,示意張建過來。
張建被柳局長的咆哮和他說的話嚇懵了,趕緊跑了過來。
電腦屏幕上顯示着一篇篇關於這件事的報道:
《刑警隊長當衆辱罵正當採訪記者,盡顯刑警之“霸氣”》
《市局刑警破案無能,威逼當事人把案件歸於迷信》
《當事人稱見到死神,此時究竟是真是假—刑警爲破案胡找說法》
《刑警破案欲至羣衆於恐慌,他們究竟是何居心?》
…….
張建吃驚的下滑着鼠標,一頁頁的負面報道已經漫天飛揚。
“這!這!…”張建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柳局長揹着手,頭也不回的繼續說:“你知道今天的省臺新聞是怎麼說的嗎?說你們爲了儘快結案應付了事而把案件歸於迷信!不惜讓廣大人民陷於恐慌!你們究竟是怎麼破案的!幹什麼吃的!!”
柳局長一怒之下把桌子上的那本《軍事解密》抽到地上!
“柳局長您聽我說這件事…”
“我聽你說什麼?我聽你說迷信?”
“不是,柳局長,我是說…”
柳局長把手一揮,“你不用說了!拖了這身衣服滾蛋吧!”
張建聽完有些仇恨的盯着柳局長的背影,原地沒動。
柳局長感覺到他沒走,回過頭看向他,“怎麼?瞪我幹嗎?還想跟我發火嗎?!”
張建把怒火把下壓了壓,心想:不行,爲了破案子,我得忍!我不能離開警局!至少現在不能!
於是張建不笑假笑,“柳局,我知道您對我還是有怨恨,我也知道我確實不太對得住您…”
“得得得!你別說那麼多廢話!我是對你有些意見!但我老柳自然還是個公私分明的人!今兒我開你!完全是因爲你辦案不利!禍亂羣衆!和私事無關!”
正當兩人頂牛之際,柳局長桌上的電話替他們解了圍。
“喂,我是老柳!”
“哦,楊局啊!”然後不知道對方說了什麼,柳局長瞥了一眼張建,“恩,他在我這呢!我正跟他說這事。”
“可是楊局他犯了這麼大的錯我不打算在讓他查下去。”
“恩,對。恩,那好吧。那就這麼辦。恩…”
張建靜靜在旁邊聽着,也不知道他們都說了什麼。
這時,柳局長撂下了電話,“楊局替你求情了,我們一致決定給你停職停薪半年的處罰!位置給你留着,等半年後你再回來吧!不過你小子要知道!這未必就是最後的處罰!到時候市裡省裡壓下來!不是楊局和我能保得住你的!”
“可是柳局!這案子難道要人重新…”
“噹噹噹!”張建正說着,局長辦公室的門卻響了。
“進來!”
隨着門響,風政慌慌張張的走進來。看他的樣子是想和張建說什麼,但看到柳局長正顏厲色的看着他,他又欲言又止。
柳局長陰沉着臉,“什麼事還不能和我說嗎!”
張建趕緊一歪嘴,那意思說吧。
“額,那個什麼,門口有很多記者和羣衆找張隊,電話也有很多舉報的…”、
張建小聲嚷着風政,“你就不能等我出去再告訴我!”
“那幫人太急,我們都快攔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