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
薛鬆欺上來的那一瞬,葉芽緊張地想躲開,可一陣秋風忽的吹過,頭頂的枝葉搖搖擺擺,有明媚的光趁機穿過樹葉照了下來,明晃晃的刺眼,她本能地閉上了眼睛,然後,就在這短短的一息功夫,他的手攔住了她向後退去的頭,緊接著,有溫熱的脣貼上了她。
脣瓣相貼,葉芽突地失去了所有聽覺,好像這個院子裡,就只剩了她和他。
萬籟俱寂,她唯一能感受到的,就是男人小心翼翼的輕啄,一下一下,好像稍重一點就會碰壞她似的。慢慢的,大概是覺得她沒有反抗,他的膽子大了起來,開始不滿足於脣瓣的青澀碰觸。恍惚間,她聽見他起身的動作,聽見他膝蓋碰地的聲音,緊接著,一條有力的臂膀圈住她的腰,大手按在她背上,將她擁進他寬闊結實的懷裡,另一手抵著她的後腦,迫她微微後仰,迎接他越發火熱的吸吮舔舐。
這樣被他圈在懷中,葉芽覺得踏實又安全,剛剛的極度緊張慢慢消散,身子輕飄飄的,腦海裡一片空白,根本不知道該怎麼做。她抗拒似的伸手去推他的胸膛,卻顫抖著無法推動,只能無力地攀附在他的胸口,掌心下,便是他急促有力的心跳。她嗚咽著喊著大哥,他卻趁她開口之際,蠻橫霸道的闖入,舌尖相碰,她越發痠軟無力,他卻渾身一顫,將她摟得更緊。
葉芽怕極了,怕他給她帶來的強烈悸動,怕這種身體不受控制的感覺。
終於,在她快要無法呼吸時,他鬆開了她的脣,雖然還維持著剛剛的姿勢,將她抱在懷裡。
耳邊是急促的喘息,葉芽也分辨不出哪個聲音是他的,哪個是她的。她忐忑地睜開眼,正對上他近在眼前的臉。額頭上纏著的白色紗布與麥色的臉龐形成了強烈的對比,越發顯得他眉峰挺拔,五官冷峻,只是,往常那雙古井無波的眸子,現在卻溫柔地凝視著她,在他幽深的眼眸裡,葉芽甚至看見了自已的模樣。
「大哥……」她情不自禁地輕輕喚了聲,臉燙的厲害。
沒有覺得被侵犯,沒有因爲這個吻而生氣,短暫的茫然後,她只是納悶,大哥怎麼突然就親了她呢?
薛鬆喉頭滾動,貪婪地看著身前的小女人。
她真的很小很小,哪怕他爲了方便擁吻她而跪在了她身前,她依然要仰著頭看他,整個人都籠罩在他的影子裡。細白如瓷的小臉因剛剛的親吻染上了羞澀的紅暈,比春日初綻的桃花還要好看。黑亮的眸子水汪汪的,可憐又無辜地望著他,彷彿清風拂動的水波,氤氳動人。
看著看著,他扶著她後腦的手不由自主慢慢移了過來,拂過她柔順的發,貼上她溫熱的臉頰,最後在她被他含的越發嬌嫩紅潤的脣下徘徊。想到剛剛嚐到的滋味,他情難自已,低下頭又靠近了她一些,直到兩人的脣相隔不足一指時,他才停下,看著她不安翕動的眼睫,沙啞了聲音:「牙牙,可以嗎?」
他喊她牙牙……
葉芽的心跳好像突然停止了,渾身綿軟無力,比第一次聽薛樹如此喚她時還要難以抵擋那迅速傳遍全身的顫慄。她看著他溫柔的眼,耳邊迴盪的全是那聲牙牙,低沉輕柔,含了訴不清的寵溺,這樣的聲音,她根本無法拒絕。
她忘記了一切,在他懷裡閉上了眼睛,忐忑不安地等待著。
薛鬆癡癡地看著葉芽顫抖的眼睫,他做夢都沒有想過,有一天,她會在他懷裡,嬌羞乖順地等著他爲所欲爲,這種被她接受的喜悅,比真的親吻她時還要讓他興奮滿足。
男人久久沒動,葉芽臉越來越紅,她羞怯地睜開眼,見他還那樣專注地看著她,不由愣了,「大哥……」
薛鬆卻在此時俯身,將她嬌嬌顫顫的尾音吞入口中。
她倒在他的臂彎,一手攥著他的衣襬,一手扶著他的手臂,全靠他的支撐纔沒從矮凳上歪下去。這一次,因爲有準備,短暫的緊張後,隨著他越來越霸道的掠取,葉芽慢慢開始迴應他,她主動含住他微薄的脣瓣,偶爾在他探舌來尋時,情不自禁迎上去與他糾纏,一波波顫慄的快感就這樣隨著男女最原始的碰觸蔓延開來,葉芽喘息著沉浸在這個男人的索取中,而薛鬆,他的慾望早已被完全挑起,循著本能,他的右手漸漸沿著她的背脊下移,最後停在她柔軟纖細的腰肢那裡,試探著想要伸進去。
可就在他的手指已經碰到她細滑的肌膚時,葉芽猛地從迷醉中清醒過來。
「大哥,別,別這樣……」
她慌亂地按住他的手,扭頭躲開他的脣,洶涌的情慾如最後一波晚潮迅速退去,她開始不安,掙扎著要脫離男人的懷抱。
薛鬆也意識到了自已的失態,眼中閃過一絲懊惱,一邊鬆開手退回到樹下的矮凳上,一邊飛快瞥了一眼竈房門口,見薛樹並不在外面,鬆了口氣,正猶豫著要不要解釋一下,忽聽葉芽道:「大哥,我,我願意讓你親近,只是,只是那樣太……,我,我做不到。」
薛鬆心頭巨震,聽她親口說願意接受他的狂喜讓他差點忍不住立即迴應她,可他馬上發現她是低頭說的,隨即明白,她的話與其是說給他聽,倒不如說是給她自已聽的,她心裡,還是很心疼二弟的吧。
對此,薛鬆沒有任何嫉妒或醋意,她對二弟越好,他就越高興,併爲他的衝動而自責。
想了想,他歉然地道:「弟妹,剛剛我失態了,你放心,我以後會管好自已的。」
他的聲音恢復了清冷平穩,葉芽覺得他是不高興了,想到他的傷,自已這樣拒絕他,他會不會多想?
她心中一疼,忙擡起頭,紅著臉對他道:「大哥,我沒生你的氣,我,我……」
薛鬆不忍看她支支吾吾的模樣,又怕她誤會什麼,主動替她開口道:「我知道,你喜歡我,所以能接受我親你,但又不想對不起二弟,因此不能接受更多了,對不對?」
葉芽忍羞瞥了他一眼,咬脣點頭。
薛鬆脣角輕揚,爲了不讓她繼續糾結方纔的事,他刻意壓低了聲音:「我說過,我喜歡你,不求你的任何迴應,現在你肯讓我……親你,我已經很高興了。弟妹,不用擔心,我還不至於因爲那個就生氣。」
那個,是哪個?
葉芽疑惑地擡頭看他,卻見薛鬆扭頭看向了別處,耳根有些發紅。她頓時明白了,臉如火燒,匆匆收好快要縫完的冬衣和針線筐,慌亂而逃。
薛鬆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門口,想到剛剛她羞答答的模樣,擡手摸了摸脣角。但他很快就懊惱地發現,他雖然一直說不求她的迴應,但他其實已經不知不覺渴望許多了,他抱過她,親過她,也……
何時起,他的定力竟變得如此差了?
西屋。
薛樹回來後就脫鞋躺到了炕上,蒙著被子準備睡覺,可他心裡盼著媳婦進來找他,就一直伸著耳朵聽外面的動靜,盼來盼去一直盼不到,他委屈地撇撇嘴,把腦袋伸出來,巴巴地望著門簾。
好不容易媳婦終於要進來了,他又重新縮回了被子中。
葉芽進來,見薛樹衣服也沒脫,整個人都縮在被窩裡,知道他生氣了,放好東西后就去哄他。
「阿樹,大哥耳朵聽不見,只能看咱們的口型辨認咱們說什麼,剛開始他肯定很難看出來的,所以咱們要慢點說話,那樣他好看清楚,是不是?」她俯身趴在他腦袋旁邊,耐心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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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樹在被窩裡動了動,「我知道,我又不是因爲這個生氣的!」
葉芽偷笑,「那是因爲我瞪你,你不高興了嗎?可你也瞪我了啊,阿樹,你是不是不喜歡我了?」因爲他傻乎乎的語氣,她被薛鬆撩起的緊張慢慢平靜下來,只一門心思逗這個孩子似的大男人。
「我喜歡媳婦!」薛樹馬上扔開被子坐了起來,轉身就將葉芽抱進了懷裡。
葉芽看了一眼屋門,沒聽見外面有動靜,也就任由他抱著,伸手替他整了整衣衫的褶皺,低聲道:「喜歡我,那你還生什麼氣?」
薛樹盯著她紅嫩的嘴脣,嚥了咽口水:「媳婦,你今晚讓我進去,我就不生氣了。」都已經很久沒弄了,他想。
葉芽瞪了他一眼,這傢伙,那天在山上折騰了那麼久,這才幾天的功夫,就又想了?
「媳婦,你嘴怎麼這麼紅?好像被誰親過似的。」薛樹越看越覺得不對,媳婦的嘴脣是粉嫩的顏色,只有被他親過或剛吃完東西后纔會紅嘟嘟的,可他剛剛沒親她啊,難道媳婦背著他偷吃了?
葉芽心裡一跳,心虛地低頭靠在他懷裡,頗有些補償似的道:「別胡說!那個,你也別生氣了,今晚就讓你進去……」
聽她這樣說,薛樹頓時美到了心裡,哪裡還會想媳婦嘴紅不紅的問題,大手伸到葉芽腋窩下,就要把人提到炕上去:「媳婦,吃飯還早著呢,要不咱們先睡會兒吧?」
葉芽慌忙扣住炕沿,伸手在他腰上擰了一圈:「別瞎鬧!三弟的衣裳就差一條袖子了,你自已睡吧,我去幫他縫完。」哪有大白天就那樣的!
薛樹疼得呲牙咧嘴,不甘心地將人按在懷裡狠狠親了一番,然後才戀戀不捨地放葉芽忙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