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到這個名字,白海睜大了兩隻眼睛,直愣愣地盯着看了半晌,忽然大聲說道:“王競堯,你不要猖狂,在泉州還有我的四萬精銳,隨時都可以把你踏爲齏粉!”
王競堯大笑起來,手指向外面道:“睜開你的狗眼,看看泉州發生了什麼。你以爲所有的漢人都象你一般無恥嗎?你以爲你的士兵都象你一樣丟了漢人的骨氣嗎?白海,今天就算天不殺你,我也要殺你!”
外面吶喊聲忽然就在泉州大大街小巷傳開,如同驚雷在泉州的上空炸響。廳內所有的人都驚疑不定,就連王競堯,也不知道自己的援軍,和林鋒他們有沒有完成使命。他已經下定了決心,就算援軍進城失敗,他也一定要手刃了這兩個惡棍。
“王競堯,好膽色,竟然敢孤身來我泉州!”呂中和表現得有些硬氣,說道:“就算你今天殺了我,對你又有什麼好處?你以爲你保的那個朝廷還能長久?等到蒙古韃子一進福建,你也就是比我晚死幾天而已。你若現在放了我,咱們之間所有的恩怨都一筆勾銷,憑你我二人聯手,什麼樣的事情做不出來?”
王競堯冷冷地說道:“我保的是我漢人的江山,你這個化外蠻族又懂得什麼,我漢人千千萬萬,又豈能殺的完,殺的絕!呂中和,你在我漢族的土地上爲所欲爲,我向你發誓,今天我不把你呂家殺絕殺盡,爲泉州永絕後患,我就對不起泉州的軍民!”
呂中和渾身打了一個哆嗦,王競堯的心狠手辣,在興化殺呂平方的時候他就已經知道,這王競堯向來說到做到,絕對不會有一絲一毫手軟。
“這是我和你之間的事情,王競堯,莫要牽連到我的家人!”呂中和口氣軟了下來,說道:“好漢做事好漢當,你們漢人不是歷來講究‘仁德’二字!”
“仁德?”王競堯大笑起來:“和仁德之人講仁德,和你這種胡狗又要講什麼仁德。你大可以把我看成劊子手,看成冷血屠夫,大丈夫又豈會在乎這些!”
“稟大人!”正在這時,林鋒帶着十幾名士兵匆匆走了進來,面帶喜色,說道:“泉州四萬士兵,有近半願意討伐逆賊呂中和,剩餘諸人,除了白海幾個死黨想要反抗,已被我們制服,其餘都兩不相幫,只求大人在平叛後能夠放他們一條生路!”
王競堯一顆提在喉嚨的心放了下來,笑道:“好,告訴兄弟們,等我殺了呂賊之後,願意和我一起殺韃子的,王競堯歡迎之至,不願意繼續當兵的,王競堯舉雙手歡送!”
“大人,泉州城內聽說大人親自領兵平定呂賊之亂,近萬百姓現都聚集在泉州街頭,願助大人一臂之力!”許桐興沖沖的跑進來大聲說道,他看到呂中和已被制服,大喜下恨恨向呂中和呸了一口。
到了這個時候,呂中和終於知道自己敗了,在泉州辛苦經營了幾代人,從王競堯來到福建之後,就這麼短短几天時間,已經一敗塗地。
那些呂中和的部下,臉露驚慌之色,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
不一會,蔡戌中大步走了進來,手一揮,對隨他一起進來的百來名新軍士兵大聲喝道:“場中諸人全部給我抓起來,一個也不許漏網!”說完走到王競堯面前,說道:“大人,泉州城門已經被我們控制,二千新軍全部入城。興化也傳來消息,爲了增援大人,陶亮已連夜挑選三千士兵,星夜趕赴泉州!”
那些個胡人本來還想反抗,但王競堯軍隊進城的消息,卻徹底打垮了他們的鬥志。面對明晃晃的刀槍,和新軍士兵可怕的眼神,他們老老實實的放下了手中的武器。
泉州平亂,王競堯布置得當,再加上林鋒和許桐的大力協助,做得乾淨利落,呂中和等首要分子大部落網。王競堯還是不滿足,連續幾天在全城展開大搜捕,抓捕那些漏網之魚,凡是長得和胡人有些相像的,都會詳細盤查,而後定奪。
呂中和家中大小二百五十二口人,統統被抓了起來,王競堯也懶得一個個過問,直接從興化調來了杜獄審理。
杜獄很快顯示了自己在這方面過人的才能,短短七天時間,竟然把所有人犯口供一一落實,讓王競堯驚歎不已。
面對厚厚的卷宗,王競堯全部交還給了杜獄:“這些東西不用給我看,我要讓胡狗的勢力在泉州絕種,呂府上下,女的全部充入官妓,男的一律斬立決,到了這些胡狗爲他們自己的行爲付出代價的時候了!”
將呂中和和白海斬首那天,刑場佈滿了泉州的百姓,這些被呂中和害苦害慘的人,有的不斷向呂中和扔着石塊,有的大聲啼哭咒罵。
到了後來,羣情激憤,忽然不知是誰大叫了聲:“活撕了這個王八蛋!”
就象訊號一樣,成千上萬泉州百姓向着囚車蜂擁而上,用力砸着囚車,然後把呂中和從囚車上拖了下來,不斷毆打、廝咬着,呂中和慘呼不斷,連連大聲叫着救命。他本來不是一個怕死之人,但面對暴怒的民衆發出的怒火,想到即將面臨的可怕的境遇,他終於知道了在這世上還有比死亡更加可怕的事情。
“大人,怎麼辦?”一名士兵問道。
負責監斬的司徒平一騎在馬上懶洋洋地說道:“大人只說殺了呂中和,可沒說怎麼讓他死。回報大人,呂中和民憤太大,被百姓毆打至死,我等實在沒有辦法。”
得到命令的士兵們,很自覺的分成幾排站開,看着泉州百姓盡情發泄着自己的憤怒。到了最後,本來還在哀號的呂中和漸漸沒有了聲音。
等司徒平一分開了民衆,走到呂中和屍體前一看,自己都被嚇了一跳,那呂中和屍體上竟然沒有一處完好的地方,森森的白骨都露了出來,上面的肉明顯是被老百姓咬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