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間半個月的時間過去,在這一段時期,蒙古軍隊和常州守軍攻守不斷,雙方互有勝負,不過大多是侷限於千餘人之間的局部戰鬥,大的戰鬥倒一直沒有發生過。
常州大財主王勇被劫一案,雖然鬧得是滿城風雨,常州知州嚴令限時破案,但查來查去,總也查不出個頭緒,最終只能不了了之。
新軍訓練進展甚快,那些新軍士兵們,個個憋足了一口氣,象是要等着看王競堯的笑話,更象是要爲自己爭口氣。
王競堯對新軍隊伍做了些改變,主要體現在對士兵盔甲的變化上。
宋代的步兵裝甲很有自己的“特色”。宋代的步人甲,即步兵鎧甲是中國歷史上最重的鎧甲,由鐵質甲葉用皮條或甲釘連綴而成,屬於典型的札甲。根據宋紹興四年年的規定,步人甲由1825枚甲葉組成,總重量達29公斤。
紹興十年前後,是宋朝軍隊最強大的時,名將岳飛、韓世忠等,率領以鐵甲、長槍強弩爲主要裝備的重步兵,以密集陣容屢屢擊敗金朝騎兵。包括兵器在內,當時宋軍重步兵的負荷高達40到50公斤,由於裝備過重,機動性自然大大受到影響。
在王競堯看來,這樣沉重的鎧甲,是絕對不利於在野外作和具有高機動作戰性能的蒙古士兵作戰的,因此他命令一百名新軍,僅僅以熟牛皮護住胸口等重要部位,那些雖然防護性能良好,但卻笨重的盔甲,在新軍中被完全淘汰。
開始士兵們並不習慣,但隨着時間一長,這樣裝備的輕便性和靈活性很快體現了出來。訓練時士兵們完全能夠靈活的做出各種動作。
沒有過了幾天,王競堯就發現了鐵殘陽身上的特殊才能。鐵殘陽似乎從來沒有經過什麼名師的指點,但他的每一招、每一式,無不都是用來殺人的招式。完全沒有通常軍隊教習中那些花哨但毫無作用的東西。
就象發現了寶貝一樣,也不管鐵殘陽願不願意,立刻強制性的委任鐵殘陽爲新軍總教習,專事負責新軍的格殺技術。
鐵殘陽雖不樂意,但在走馬上任之後,倒也盡心盡力,沒多少時候,王競堯聽說新軍戰鬥力大有提高,一時來了興趣,帶了幾位兄弟親自來到了新兵訓練的地方。
那一百名士兵在較操場上,虎虎生氣,一招一式顯得有板有眼。一邊鐵殘陽沉着個臉,手裡拿着一根木棍,但凡看到哪個士兵動作不能到位,一點也不含糊的拿起木棍就是狠狠的一下。那些被打的士兵疼得呲牙裂嘴,但個個都咬緊了牙關,從頭再來上一遍。
王競堯看得來了興趣,活動了下手臂,發現左臂上的傷基本上好了六成。於是讓場中士兵停了下來,說道:“看來你們是鐵了心了要打贏這場賭注了。來,本大人看得手癢,誰來和我切磋上幾式?”
鐵殘陽冷冷的把木棍朝士兵羣裡一指,說道:“黃聲福,你上!”
黃聲福從隊伍裡走出,臉上一副躍躍欲試的表情,他在這裡被鐵殘陽訓練的有一段時間了,身手自覺得比以前敏捷了不少,能和與韃子血戰數場的王指揮使打上一場,就算輸了他也心甘情願。
王競堯看着黃聲福一身精煉的打扮,微微點了點頭:“來,你要是打贏了,本大人賞你一兩銀子!”
他這點可就是在吹牛了,王大人渾身上下的財產,不會超過二十個銅板,這點他的兄弟們都是知道的,幾個人互相看了一眼,都露出了促狹的神情,盼望着黃聲福能把王競堯打倒,也看看王大人怎麼脫身。
黃聲福也不客氣,擺個架勢,一拳又兇又狠的劈面向王競堯打去。
說到刀法什麼的,王競堯和這些古代人就差得遠了,但要是論起擒拿格鬥,近距離搏殺,那這位現代特種兵出身的王指揮使,可就是行家裡手了。
王競堯輕巧地躲過了黃聲福幾乎是用出了全身力氣一擊的拳,接着右腿膝蓋擡起,在黃聲福小腹上狠狠地一頂,黃聲福立刻滿面痛苦的倒在了地上。
觀戰諸人臉上瞬間露出了驚訝的神色,向來話語不多的鐵殘陽也忍不住問道:“你也在深山老林裡生活過?”
“深山老林?”王競堯莫名其妙地說道,接着象是領悟到了什麼,將目光投向了鐵殘陽。
鐵殘陽似乎知道自己多話了,立即一聲不響的走到了一旁。
那邊黃聲福痛苦的從地上站了起來,一迭聲地對王競堯說道:“你,你賴皮,哪有你這麼比試的!”
王競堯還沒有回答,鐵殘陽低着嗓門斥責道:“爲什麼不能這樣比試?我往日裡是怎麼教你們的?只要能夠打倒敵人,管你用什麼樣的方法?膝蓋、手腕、牙齒身上的任何一樣部位都是致命的武器!黃聲福,你學藝不精,罰你饒着這裡跑上一百圈!”
黃聲福嘀咕着也不敢多說,老老實實的沿着較操場跑起了圈子。
“兄弟們。”王競堯趁着這個機會說道:“鐵教官說的在理,在戰場上只要你能殺了敵人,管你用什麼樣的方法。咱們平日裡做人要堂堂正正,光明磊落,可一旦到了真槍實刀的戰場上,你要是和敵人講道理,就是和自己的性命過不去!我現在給新軍立條規矩,以後在戰場上,撒沙子,使絆子,背後捅刀子,只要你能殺了敵人,老子不但不會怪你們,相反還大大有賞。咱漢族什麼東西都好,就有一點,咱新軍得把它扔了,這就是那些虛僞的溫良恭儉讓,士兵是什麼?士兵上了戰場就得是狼,餓了幾天,聞到血腥味道的餓狼!”
見士兵們聽得津津有味,王競堯微微笑了一下,說道:“這就是咱們新軍的軍魂,殺起敵人從不眨眼,不管誰擋在前面,一個個手起刀落,給老子把他砍成兩段!”
還是第一次有人對士兵說出這樣的話,士兵們有的臉上露出會心的微笑,有的卻陷入了沉思,就連一邊的鐵殘陽,也不斷頻頻點頭,看來頗爲贊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