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的龍誕過之後,國防軍將領對於趙昺的憤怒到了極點,對他的爲人也徹底失望這樣的皇帝又怎麼能夠領導他們,況且今天地局面,都是漢王一手創造出來的!
在這些軍人的心目中漢王才應該是真正的皇上,而不是那個無能的白癡皇帝這些將領曾經讓黎師試探下漢王的態度,但王競堯卻沒有露出一點聲色,好像對黎師的這種試探無動於衷,這讓國防軍將領們大傷腦筋。
而當這些高級將領圍坐在一起大發牢騷的時候,黎師卻似乎胸有成竹,他用手指蘸着水,在臺子上寫下了四個字後就揚長而去等衆將圍上去觀看地時候,卻發現是這四個字黃袍加身!
明白過來的將領們,互相看了一眼嘴角邊都露出了會心地微笑,但這卻需要一個機會,誰也沒有想到的是,這樣的機會很快就會來到,而且還不止一個!
就在大宋朝廷即將大禍臨頭的時候,趙昺這位皇帝卻並在兄長成王趙是的教唆下,行爲舉止越發的乖張起來。不光宮中的宮女太監被他彥打已經成爲了家常便飯,發展到後來連他的老師魏元徵也有一天被他打破了頭。
更加過分的事情發生了,有一天早上這位皇上心血來潮,居然讓兩個太監脫光了衣服跑到大街上去比賽賽跑,偏偏這天負責皇宮內衛地張長永正好不在,那些士兵也沒有敢阻攔皇上這種近乎於變態的行徑,可憐的小太監本來就生理上有殘疾,現在赤身的在大街奔跑,兩邊是百姓詫異的目光,後面是騎着馬的皇上一迭聲的催促,小太監忍無可忍,在心理完全崩潰之後一頭撞死在了路邊的青石之上,本來樂得哈哈大笑地趙昺一見玩物竟然沒有了。不禁勃然大怒!
這時候他地老師魏元徵氣喘吁吁的從後面追了上來,一頭跪倒在了趙昺的馬前,苦聲哀求皇上儘快回宮。本來就怒氣衝衝的趙昺,看到了魏元徵,竟然用手中地皮鞭劈頭蓋臉地一頓猛抽,可憐魏元徵忠心耿耿伏侍皇上,赤膽忠心衛護宋室,結果卻在這大街之上被他爲之效忠的皇上打得皮開肉綻魏元徵又信奉着皇上責打臣子,臣子不得躲避地道理,竟然直挺挺的跪在那裡一動一動任由皇上抽打,要不是及時趕到的張長永阻止了趙昺的暴行,只怕魏元徵當場就會被活活打死在這裡!
當張長永嘆息着將魏元徵扶回家,請來安神醫爲他調治,並勸解魏元徵這又是何苦的時候執拗的魏元徵竟然說道:“今日我就算死在皇上手下那也是流芳萬代的大忠臣,可比你們的漢王要光彩地多!”弄的張長永連連搖頭苦笑在黎師地刻意安排下,《福建時報》當即刊登了這個事情,加上當時在現場百姓添油加醋的口口相傳,王競堯所有領地中地軍民譁然本來他們就對這個白癡皇帝很不滿意,現在又出了這樣的事情,這些軍民們哀嘆大宋朝的皇帝怎麼一代不如一代,這樣的皇帝又怎麼能夠領導他們打敗蒙古韃子!接着,《福建時報》的主編柳月舞又親自操刀,連篇累犢地回顧了漢王的英雄事蹟,詳細述說了他一件件,一樁樁地功勞。
並用非常隱晦地語氣說出當今天下大亂,大宋朝廷氣運已盡,已經到了改朝換代的時候,雲貴雖然是新收復地地盤,但福建和兩廣王競堯治理已久在這兒老百姓地心目中,漢王的地位可遠比皇上要高得多了況且誰當皇上現在在他們看來並不重要,重要地是這個皇上能夠讓他們吃飽飯,能夠帶領他們打敗韃子,而做了無數造福百姓好事的漢王無疑是不二人選!
皇室方面顯然也嗅到了這種危險的氣味,這次出面地依然是成王趙昰。他先親自跑到魏元徵府上,再三向他道歉,看到王爺親自上門,引魏元徵當時什麼樣的委屈都拋到了九霄雲外,非但一點不記恨皇上,相反還感激的涕淚交流!
接着趙昰又來到了漢王府,沉痛的向漢王說自己沒有管教好弟弟,應當負主要責任云云,最近一直忙着軍隊整編的王競堯,打發走了趙昰後,心裡覺得奇怪,這麼大的事情,負責情報的兩員干將爲什麼沒有一個人向自己彙報的?當他召來任曉晟和郭破虜後,兩個人卻都以漢王事物繁忙,些許小事不值得打擾等等應對,王競堯也沒有再追問下去。
而調查司總統制郭破虜自從接過調查攛掇皇上一案地責任後,在這件事上並沒有什麼太大的進展,不過他卻發現了另外兩件讓他覺得震驚的事情,當從漢王府出來後,他當即約任曉晟來到了自己家中。
“什麼!”郭破虜才說了幾句任曉晟一下就急了:“這事你肯定能確定?”
“不錯!”郭破虜嘆了口氣:“我也怕事情弄錯了,因此秘密逮捕了太后身邊幾名貼身的宮女,驗證了此事的真實性,太后藉口生病躲在內宮幾個月沒有見人,當時漢王又正忙着前線政務,朝廷裡也沒有什麼大事需要太后上朝,所以……”
“糊塗,安神醫糊塗啊!”任曉晟恨恨地說道:“在這要緊的關頭,不是給漢王添亂子嗎,要是這事傳了出去對漢王的聲譽將大有影響,不行,這事不光要趕緊處理掉,而且絕對不能讓漢王知道,那幾名知情的宮女,也必須……”
郭破虜明白了他話裡的意思,不過卻擔憂地說道:“萬一漢王日後知道了,我們可擔當不起這個責任啊!”
任曉晟咬了咬牙,說道:“漢王知道後要殺頭就殺吧,做我們這行的,有的時候必須要爲漢王承擔責任把罪名攬到自己頭上來,況且國防軍的將領正在緊鑼密鼓的行動不能在這節骨眼上出任何亂子,這事就託付給張長永去辦吧他爲人精細穩重,一定能夠辦好的!”
郭破虜點了點頭接着又低聲說了幾句話任曉晟面色先是一變接着臉上卻露出了喜色,用力一拍臺子:“大事成了!”他喜不自禁地笑道:國防軍的將領們正好在尋找一個機會,沒想到機會就這麼來了,這是天要幫漢王啊,不過這事要精心部署才行,還要找鐵殘陽將軍幫忙纔可以成功!”
這兩人把自己關在房中整整一個晚上也都沒有出來到了天亮的時候,他們兵分兩路,一個去找張長永,一個去尋鐵殘陽,一場對漢人影響重大地事變即將開始……
景雲宮是大宋楊太后的住處,不得太后允許,任何人不得進入,因此歷來清靜但這天上午地寧靜卻被忽然打破了張長永、周龍,池文隆這三位國防軍大步踏入了景雲宮中一個不知死活的小太監正想上來阻擋,卻被池文隆揮起一掌打得老遠,看到這些凶神惡煞一般的軍人,那些宮女太監哪個還敢開口,一個個都躲得遠遠的“太后呢?”池文隆抓過了一個宮女,冷着一張臉問道。
池文隆雖然年幼今年還沒有滿二十歲,但一張陰冷地臉卻讓宮女直哆嗦她顫抖着向景雲宮內宮一指,等池文隆一鬆手,急忙象兔子一樣的溜掉。
三人快步走進景雲宮內宮,將裡面幾個太后地貼身宮女全部趕了出去,交由周龍看守,池文隆卻反手關上了宮門。
“你們想做什麼!”看到這兩人不得允許擅自進入內宮,脾氣素來不錯地楊太后也勃然大怒:“這裡是皇家內宮,你們怎麼敢隨便闖進來!”
張長永嘆了口氣:“太后,事發了,把人交給我們吧,我們不想傷害你,人到了後我們就走!”
楊太后臉上頓時露出了驚慌的神色,連連搖頭說道:“你們在說什麼,什麼人這裡除了我和幾個宮女,哪裡還有什麼外人!”
張長永搖了搖頭,對池文隆使了個眼色,池文隆當即就在室內尋找起來他眼光何其銳利,不一會就在太后漂移不定的目光指揮下,發現了一處暗門。
沒有人知道內宮發生了什麼事情,外面地人只聽到內宮裡發出了楊太后低聲地哭泣接着,宮門打開池文隆手裡用被子包着不知道什麼東西張長永和周龍立刻在左右兩邊護衛着,用一大塊白布將池文隆遮蓋了起來,匆匆離開了這裡“怎麼辦?”池文隆靜靜地問道張長永嘆息着說道:“派人送到陳中建那,他遠在東南亞,山高皇帝遠,或者可以把這事永久地隱瞞下去只希望漢王永遠也不要知道這件事情!”
當日親眼看到此事的宮女和太監,全部被以輪換的名義逐出了宮中在嚴密監視下都被送到了東南亞而由於這件事衆人做地快捷迅速,加上做爲王競堯耳目的任曉晟和郭破虜的刻意隱瞞不報,王競堯竟然一直被瞞在了鼓裡……
王競堯走到了漢王府的大院之內,舒服地伸了個懶腰,最近泉州已經很久沒有這麼好的天氣了他一擡頭,發現典霸天居然在這,奇怪地問了聲他來做什麼.“我哪知道”典霸天委屈地一攤手說道:“鐵殘陽讓我從今天開始負責漢王府地安全,漢王你當我想這樣啊,我的手下還都在軍隊裡等着我呢!”
“這個鐵殘陽在搞什麼!”王競堯莫名其妙地嘟囔了一句:“今天我好像得有什麼事情要做?”
邊上漢王府的筆貼官上來說道:“漢王今日當去泉州黃家村,那裡莊稼大熟,黃家村的百姓推派代表來漢王府去那看看,漢王前幾日已經答應下來的。”
王競堯“哦”了一聲,看到陳霞從面前走過,叫住了她:“小陳霞,天氣那麼好,跟叔叔我一起去黃家村,看看田野的風景!”
陳霞象是對王競堯地稱呼很是不滿,恨恨地盯了王競堯一眼,勉強點了點頭不想大事聲張地王競堯只帶了典霸天等幾個貼身侍衛,換上便裝,騎上戰馬就往黃家村而去,那陳霞每日裡閒着無事就練騎馬玩倒也能上下自如。
“還是咱們的小陳霞聰明,居然學會了騎馬”王競堯看着陳霞在馬上略顯彆扭地樣子笑道:“當年從常州殺出來地時候,這丫頭坐在我地身後兩隻手抱得緊緊地,就生怕要從馬上掉下來一樣!”
陳霞聞言倒沒有生氣反而面上一紅她地心裡微微起了波瀾,想到了那年的情景,自己坐在王競堯的身後,緊緊抱着他的腰,一陣陣男人特有的氣味衝進她的鼻子也是從那一天起,自己的心中便有了這個男人的影子。
可惜王競堯卻總是把自己當成小侄女一樣,雖然疼着自己,寵着自己,可是陳霞需要地卻並不是這樣子的關懷,這樣長輩對小輩地關懷,這樣總讓自己覺得,明明王競堯就在眼前,可卻有遠在天涯的感覺……
一來到黃家村,典霸天跳下馬來,進村去了沒有多少時候,就看到裡面一大票人急匆匆的在村長帶領下走了出來,村長一到王競堯面前,趕緊跪倒說道:“小民不知漢王突然來到,有失遠迎,死罪死罪!”
王競堯笑着讓他們全部起來,說道:“免跪,全部都起來吧,不光是在今天,從今往後,凡我漢人皆免跪!”
村長早就知道漢王做出來的那些不合常理的事情,也不敢多說什麼,急忙把王競堯等人迎進了村子裡,先帶着王競堯參觀了田地,那象波浪一樣層層疊疊的麥浪,看起來當真美不勝收,讓陳霞孩子心性一下爆發,歡呼一聲就跑了進去。
王競堯看着孩子一樣的陳霞,嘴角露出了笑意黃家村這裡當真有些太平時節的光景,麥熟雞肥,貓叫狗跳,什麼時候天下的漢人都能過上這樣的日子那自己的任務就算達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