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彎石村大捷的同時,遠在安南的南征軍團奇襲部隊四百六十八騎,卻在南征主將陶亮的帶領下,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在所有人還沒有反映過來的時候,兵臨占城!
那天太陽還沒有完全露臉,守衛占城的士兵正睡眼惺忸的打開城門,迎接又一個無聊的一天。忽然,在大地的盡頭,塵煙瀰漫,馬嘶聲聲那些個占城士兵,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一個個面面相窺,探頭探腦向那方向看去。
漫天瀰漫的灰土之中,忽然幾百個騎着戰馬。手中揮動着戰刀寶劍,地騎兵,在一個手拿銀槍的將領帶領之下,就象一陣風一樣向占城席捲而來。
那些占城兵就象傻子一樣愣愣地看着前方,是蒙古人,還是安南兵?看守城門的一個占城頭目終於醒悟了過來,嘶聲大叫道:“是漢人。是漢人的南征大軍,關門,快關門!”
但是已經來不及了,四百六十八匹快馬瞬間就衝到了他們面前,南征大將陶亮擺動銀槍,只一槍就將那小頭目刺死,餘下地人哪裡還敢阻擋,轟然一下忙不迭四散跑開。
“下馬,守住城門,等候援軍到來!”陶亮厲聲道那些突襲部隊的漢兵。一個個從馬上跳下,從背後拿出弓箭,緊張地注視着占城城內。
“將軍,我軍雖取得占城城門,但城內敵軍數量衆多一旦他們蜂擁而上,恐怕我軍無法抵擋!”一名天衛軍將領不無擔憂地說道陶亮微微點了點頭:“不錯。這也正是我最擔心的,我軍後續部隊最快也要到明日才能到達,我們只四百六十八人要想抵擋住占城軍實無勝算!所以……”說道這,他看着占城內,目光變得堅定無比:“我要去會會那個占城城主!”
那天衛軍將領大驚失色:“將軍這怎麼可以?占城乃是安南附庸,安南人素來狡詐,其心反覆無常,見利忘義此時他們若攻來,我們再不濟還可以退出城內一旦將軍孤身前往,豈非羊入虎口將軍萬萬不可!”
“正因爲他們反覆無常,見利忘義也許正是我們利用的大好時機!”陶亮用不容置疑地聲音緩緩說道:“我軍千里奔襲,才佔領住了城門,若是放棄。占城軍依城而守,時日一長我軍必敗無疑,這嚇,險,我非冒不可!我走後,由你統領所有部隊,一旦我有失,哪怕戰至最後一兵一卒,也要給我死死守住!”
當南征大軍奇襲部隊佔領占城城門之後,占城國王王府內亂成一團老國王保寶旦驚得面無人色手足無措,他哪裡能想到漢人地南征大軍,不打安南,卻直接發兵占城。前日聞聽漢人還在波萊古尹,怎麼今天一下子就出現了占城,難道那些漢人會飛不成?
匆忙間保寶旦急忙召來他最信任的太子佈德和國舅寶脫禿花進朝議事。
占城國王保寶旦年老,上下軍政大權皆操於太子佈德一人之手,這佈德四十餘歲,爲人最驕奢淫逸,其心野心勃勃,自從在占城專權之後,默武窮兵,一個小小的占城,他在斷斷數年間竟一口氣募集了十五萬大軍,誰都不知道他心裡想要做什麼。
等聽到漢人軍隊突襲占城,現在已佔據城門,兵鋒直指王宮的消息,佈德也驚了半晌纔回過神來,說道:“漢人遠道而來,兵力必少我占城有十五萬大軍,怕他何來?父親無須驚慌,我這就整點兵馬,把那些漢人全部殺死!”
他也不等保寶旦答應,擡腳就想離開,卻被老於世故的國舅寶脫禿花叫住:“太子且慢,我聞聽漢人統兵大將陶亮爲人智勇雙全,頗多謀略,你焉知他此次不是誘敵之計?若是他在城門埋伏一軍,只恐太子會吃大虧!我的意見是先派人摸清漢人此來用意,若是他要錢要糧,給他們一些也就是了若是他們想要我們占城上表稱臣這有何難?只管按着他們說地去做,漢人最好面子,得到他們想要的必然退兵。等他們走了,什麼進貢稱臣之類的我們完全不必理會,他們又能奈我們何?”
佈德冷笑着說道:“漢人南征大軍攏共只有一萬,遠道而來又折損了些,就算有埋伏又能有多少?國舅莫非在王宮裡呆的時間長了雄心壯志都消磨平了嗎?大占城大軍十五萬,被萬把人嚇得上表稱臣,顏面何存?”
“太子不見古都瑙、波萊古尹嗎?”寶脫禿花同樣冷笑着說道:
“漢人慣於突出奇兵,以少勝多若是稍有不慎,只怕我占城亡國之禍就在眼前!”
看到太子、國舅二人爭執不休,國王保寶旦本來就是個沒有主見之人。此刻急得離開作爲,在王宮裡來回走動,半天都不知道該聽誰地好。
“報!”一個王國值日官跌跌撞撞進來說道:“一名漢將自稱南征大軍大將陶亮,現在宮門外要見國王,正在等候!”
保寶旦居然被嚇得一屁股坐了下來,張大了嘴,只看到他嘴脣上下抖動。卻發不出一個字來。
“他們來了多少人?”佈德陰冷着臉色問道。
“只一人一騎,連兵器也沒有帶。”值日官喘着氣說道。
佈德大喜,從腰間拔出劍來:“漢人自要尋死,需怨我不得。只要殺了他們的統兵大將,南征軍必亂無疑,此天要助我占城也!我這就去取了他地首級”
“且慢!”寶脫禿花正想出言阻止。忽聽國王保寶旦居然能發出聲音了:“孩子,你沒有到過漢人的國家,不知道他們有多強大。我年輕的時候曾經去過,那裡的繁華強盛我親眼看到過,戰船一艘就頂我們兩艘。現在漢人雖然落敗了,可比起我們來,還強大的很。我們若是殺了他們的統兵大將。漢人焉肯罷休?萬一他們舉全國之力討伐占城。占城危也!況且那漢將只孤身前來,什麼用意我們一絲也不知道,不如先讓他進來,等他說完。是殺是放,到了那個時候也不算遲!”
寶脫禿花也是想地這般心思,見國王發話。忙連叫“英明”佈德雖然心裡不忿,但看到國王發話,也不好公然頂撞,只是生着悶氣自顧自坐到一旁。
等漢將南征大軍主將陶亮一走上殿來,衆人眼前都是一亮,這漢將年紀也就在二十三、四歲之間,一身銀盔銀甲,英武非凡這些占城人哪想到在安南往來如入無人之境的漢軍大將竟如此年輕?有幾個小宮女忍不住偷偷多看了幾眼。
“大宋天衛軍南征大軍統軍大將陶亮,拜見占城國王!”陶亮一走上來,抱拳行了一禮,彬彬有禮地說道。
“看見我國王如何敢不下跪!”佈德太子重重一拍椅手,大喝道陶亮微笑着說道:,大朝上將,豈有對屬邦國王下跪之禮?”
佈德大怒。當時抽出寶劍就想發作,卻看到保寶旦向他揮揮手,佈德這才憤憤不平地坐了下來,只聽到保寶旦問道:“我占城與你大宋向來井水不犯河水,你南征大軍爲何無故入侵我占城,殺害我的士兵?”
“井水不犯河水?”陶亮大笑起來。正色說道:“大宋景德四年,你占城派遣使者奉表入貢,被我大宋皇帝封爲,占城國王“自此占城藩屬國地位已成,年年進貢,如何說與我大宋沒有關係?此番我大軍征伐安南諸國你占城既不派兵,也不送糧,因此我才親自統帥大軍前來占城問罪!”
這番話原是事實,占城君臣半句也辯駁不得。雖然現在漢人勢微但占城與大宋的藩屬國關係卻從來沒有正式解除過,上國出兵,下國無絲毫表示,上國興兵問罪原也是這道理。
“嘿嘿,你那宋朝現在自身難保,就快被蒙古人給滅了,還談什麼藩屬不藩屬的問題。”佈德譏諷地說道:“莫非要讓我們對一個快要亡國的朝廷盡義務嗎,當真是可笑之談!”
“大膽!”陶亮忽然怒喝了一聲:“大宋皇帝淳宗尚在。你安敢出此大逆不道之言。若再如此,陶亮拼着血濺五步也要取你性命!”
佈德哪想到陶亮突然翻臉,被嚇了一跳,正想發作,看到陶亮手握劍柄,殺氣騰騰的樣子,身上那股子勁頓時泄去,只冷着臉坐在那裡一動不動。
“陶將軍,難道你這次來就是爲了問罪的嗎?”畢竟都是占城人,雖然和太子不和但看到佈德被人呵斥,寶脫禿花面子上掛不住,還是這麼問道。
“非也。”陶亮面色變化得非常快,忽然笑道:“大宋和占城本爲父子之邦,占城縱有小錯,我大宋焉能一般計較?”
這話讓占城君臣弄得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這員漢將忽冷忽熱的,究竟心裡再打什麼樣的主意?
“奉大宋朝廷淳宗之命,傳聖上口喻,占城國王保寶旦。太子佈德接旨!“就在衆人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陶亮忽然大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