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枚龍鏢在劍晨的刻意控制下,分擊向了八個不同的方位。
奈何,八龍咆哮當中,龍牙啃噬卻紛紛落了空,八枚龍鏢力竭垂落,竟連唐子昱一片衣角也沒碰着。
“讓你看看,什麼才叫暗器!”
已經連成一個圈的輕煙中,唐子昱不屑地聲音響起,隨之而起的,還有從圓圈內不斷閃亮的寒芒光點。
也不知唐子昱那瘦得像根竹杆的身上,到底帶了多少暗器,這一圈下來,多如牛虻,看得人頭皮麻。
花想蓉看得花蓉失色,不過這女子也頗有俠義之風,眼下危機在即,她第一時間做的,卻不是逃跑。
而是一扭身,合身撲在安安身上,竟是想以血肉之軀替安安擋這血光之災。
“喂,你……!”
安安神色微怔,萬想不到與她處處作對的花想蓉,竟然在危難當頭捨身救她,眼底深處,驟然泛起感動之色。
不說兩女,就是劍晨的面色也是大變。
憑着轉乾坤之妙,他有信心在寒芒合圍之前衝出包圍,可是,安安腦力耗費太大,能這麼快醒過來已是個不小的奇蹟,若要抱希望她也能千鈞一時衝出去,那是奢望。
安安走不動,花想蓉又撲在她身上,所以他,便不能走!
以天紋銀傘來擋?
第一時間,他腦中劃出屢次被當成盾牌來使的天紋銀傘。
不!
隨即,便被他否定。
天紋銀傘雖好,卻也有缺點。
那便是,在傘面撐開的剎那,固然能擋住正面攻擊,但也在同時遮住了他的視線,那麼,敵人下一波攻勢又將從何而來,他便不知。
此刻這些寒芒閃爍間,卻是唐子昱在高中接連不斷出,不僅身週一圈都有寒芒打來,攻擊間隔也是有前有後,錯落有致。
天紋銀傘,能擋得住兩面,已是極限,其餘的,怎麼辦?
這一剎那說來話長,其實只在劍晨心念轉動間。
下一刻,他便已有了決斷。
既然如此,咱們便來好好比比度!
千鋒雙分,一黑一白,右陰左陽!
陰陽破氤棍。
歸去,來兮!
叮叮叮叮叮叮叮!
金鐵交鳴之聲不斷響起,幾乎連成一片。
歸去來兮乃是一攻防一體的招式,若單以防守論,比之以天紋銀傘施展出的怒海聽雷此等純防禦招式要弱了不少。
不過,歸去之守,卻勝在靈活多變,面對此時四面八方皆是攻擊的情況,倒要比天紋銀傘來得順手。
唐子昱錯落有致的暗器手法,正好給了劍晨一絲喘息之機,令他在擋下一面的攻擊之後,尚能及時回身,應對另一面的攻勢。
叮叮叮叮叮!
右手漆黑如墨的陰棍幾乎融入到夜色中,令人只能見到他手臂瘋狂舞動,卻不見棍蹤。
劍晨的身週四處,不斷有細如牛毛的銀針掉落,才一會兒功夫,便在三人腳邊圍了厚厚一圈。
“好小子,果然有着些本事!”
劍晨如此應對,頓時令唐子昱微吃了一驚,在銀針灑完的剎那,身形竟然出現了一絲滯頓。
連成一圈的輕煙驟然一合,顯出一道有些虛幻的身影來。
機會!
劍晨目中精光大亮,隱含不的陽棍隨即而動。
來兮!
歸去之守在擋住全部攻擊之後,也將來兮之攻的氣勢醞釀到了頂峰,此刻陽棍一出,銀光大盛時,他人已電閃般疾刺尚在虛幻中的身影。
一擊,必殺!
噗!
從陽棍處,傳回一道莫大阻力,隨即貫通,令他心中大喜,這是……擊中了?
啪嚓!
他面前那道虛影,陡然出絕無可能從人身上傳出的聲響,突然攔中斷成兩截。
這時,方纔看得清楚,原來他雷霆一棍,刺中的,卻是後院中一株水桶般粗細的樹木。
這一刻,他彷彿被人用涼水從頭潑到腳,寒意大冒的同時,心中大呼不妙。
顧不得多想,腳步疾一扭,轉乾坤傾刻間運轉到極致,陡然從來時路狂奔而回。
腳下動,雙手也不空,陰陽破氤棍立時收起,千鋒乍收又起,棍端銀芒一閃。
氣貫長虹!
疾衝的身形,銀芒大漲,千鋒銀槍在千鈞一之際從安安頭頂掠過。
鐺!
安安與花想蓉兩人頭頂上方,如驚雷炸響,震得兩女耳膜生疼。
藉着千鋒銀槍上淡淡的銀芒,黑暗中,現出一柄漆黑無光的來。
隨之出現的,還有唐子昱那張略顯驚訝的瘦臉。
他以輕功見長,內力其實不高,受了劍晨滿含混沌內力的一槍,頓時震得他虎口痠麻的同時,風吹即倒的竹杆身軀隨之暴退。
“好險!”
劍晨暗呼一聲僥倖。
在樹幹斷裂的那一刻,他便已覺自己上當。
以唐子昱展露出的輕功,怎麼會在暗器攻勢停止時,會令自己的身形一滯?
這分明就是,調虎離山之計。
若非他手裡的是有百變之稱的千鋒,只是一對尋常短棍的話,這一次偷襲,他是絕無可能適時救下安安兩人的。
這人……好陰險!
劍晨心中,對唐子昱的評價,又上了一個高臺階,警惕之意,也提到了最大限度。
“你這人,怎的如此陰險!”
花想蓉此刻才從後怕中緩過一口氣來,頓時嬌斥不已。
那柄一看就極鋒利的所刺的,不知是她,還是安安,但上的鋒銳之氣卻在還未臨身時,便令她全身上下起了一層細密的雞皮疙瘩。
花想蓉這一生,從未有過離閻王殿如此之近的時候,劫後餘生的感覺,令她禁不住痛罵出口。
“哼!”唐子昱在飛退中,身形又早已隱入暗處,聞言喝道:“我唐門本就是刺客世家,陰險這詞,我就當是你在誇獎我。”
“你!”
花想蓉一聽,更是氣得嬌軀猛顫。
劍晨此刻也算緩了一口氣,千鋒銀槍一收,擋在兩女身前,皺起眉頭問道:“兄臺,我們四人與你無怨無仇,你爲何上來就喊打喊殺?”
從戰鬥開始便未再言語的安安,小手撫上額頭,無語望天,這傻子,果然是傻……
“哈哈哈哈哈!”
唐子昱聽得也是一愣,隨即仰天長笑,樂不可支道:“小子,我唐子昱在此廢墟中輪值了一十三年,好容易等到洛家遺孤送上門來。”
“你卻問我……有何仇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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