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到要去神農醫莊,千蝶舞就嚇得渾身一震,推開姜旋,不讓他扶,自己走,“你的好意我心領了,謝謝你今天出手相救,但若想我用血來回報你,那絕不可能。”
“大夫人,以你現在的身體情況,不出十步,肯定倒下,你又何必再逞強?更何況你身上的盤纏都已經被那些流氓搶光,這個時候你拿什麼去住客棧?”姜旋追上去,攔住千蝶舞的去路,把事情跟她說清楚。
“那是我自己的事,用不着你多管。”
她又何嘗不知道自己此時的境況,可是不管怎麼樣,她絕不能讓神農醫莊拿她來當研究物。
“大夫人,你是擔心去了神農醫莊我們會對你不利嗎?恕我說句難聽的話,如果我真的想要取你的血,現在就可以把你打暈,想要多少就要多少,犯不着苦苦哀求,我是尊重你,也不想用這種卑鄙的手段達到目的。希望怎麼說,你能相信我。”
“既然你尊重我,那就尊重到底吧,我不想去神農醫莊,不想成爲你們研究的東西。我還是那句話,時機成熟了,我會讓你拿我的血去研究,但是現在時機還不成熟,如果你想用強硬的手段從我這裡取到血,我也沒辦法,只能自認倒黴。”
“好,我尊重你的選擇,你若不答應,我絕不拿你的血。”姜旋許下了承諾,雖然對千蝶舞手掌上流出的血心癢癢的,但不得不忍住,走上去,想扶着搖搖欲墜的她。
得到姜旋的承諾,千蝶舞鬆了一口氣,身體再也站不住,直接倒在姜旋身上。
不知道爲什麼,她就是對姜旋的承諾放心,相信他不是一個會輕易違背誓言的人。
“大夫人,你的身體本來就沒全好,又流了怎麼多血,現在的氣血兩虛,身子很虛弱,必須找個地方休養才行。還有你手上的傷口,若不再處理,定會發炎,傷口一旦發炎就可能會發高燒,所有病症一齊而來,你的身體怕是承受不住。”姜旋扶着千蝶舞,把事情的嚴重性清清楚楚的說給她聽,然後嘆息道:“我今天出門身上沒有帶傷藥和止血的藥,得回醫莊取藥才行。”
“我不去神農醫莊。”千蝶舞已經無力再多說,只能簡單表面自己心裡的意思。
“我知道。不如這樣吧,我先送你去客棧住下,然後我再回醫莊拿要。”
“拜託你了。”
“如果你當我是朋友,那就別跟我客氣,走吧。”姜旋很溫雅地說,然後扶着千蝶舞往前走。
千蝶舞身上的衣服都沾滿了鮮血,這樣走在大街上,非常引人注意,周圍的人看到她,都投來驚異的目光。有些人認得出姜旋是身份,以爲千蝶舞只是姜旋搭救的一個傷者而已,並沒有多懷疑。
姜旋找了最近一家客棧,將千蝶舞安排好,還叮囑店小二多照顧她,這纔回神農醫莊拿藥。
客棧的掌櫃知道姜旋的身份,不敢有任何怠慢,但卻不知道千蝶舞真正的身份。
即墨無軒在城裡四處尋找千蝶舞的蹤影,找到城門口門沒找到人又折返,心裡急得團團轉。
以這個女人的速度,即便是坐上馬車,也還未出城纔對,爲何他找不到她呢?
難道是回千家了?
即墨無軒有這樣的懷疑,於是打算去千家瞧瞧,然而就在這時,看到三個流氓手裡拿着熟悉的金簪,於是突然閃身到他們面前,將其中一個人手裡的金簪拿過來看,很是確定這些金簪是千蝶舞的。
她的金簪怎麼會在這些人的手裡?
“喂,你是誰啊,幹嘛搶老子的東西?”被搶走金簪的流氓,早已經被眼前這個穿着黑裝、戴着金面具、渾身霸氣的人嚇到了,此時只是嘴上逞強而已,但卻不敢動手去搶回自己的金簪。
“說,這些金簪是哪裡來的?”即墨無軒一手掐住流氓的脖子,嚴厲陰狠的逼問。
其餘兩個流氓看到苗頭不對,拔腿就跑。
看來他們今天的確惹了不該惹的人。
“你們……”被掐着脖子的流氓看到平日裡和他稱兄道弟的人落跑,很是氣憤,但又無可奈何,只能眼睜睜的看着他們跑走。
即墨無軒沒心思去管那兩個逃跑的流氓,只是掐着一個不放,再次逼問:“說,金簪哪裡來的?”
問一個就夠了,至於那兩個,若是做了招惹墨城堡的事,就算逃到天邊,他們也是死路一條。
“我,是我撿……撿來的。”流氓不敢說實話,只好撒謊。
“在哪裡撿的?”。
“在,在那……那邊……”
“帶路。”即墨無軒不滿意這種不確定的答案,於是押着流氓走,讓他在前面帶路。
流氓沒辦法,只好乖乖帶路,因爲旁邊的人實在可怕,就像是地獄裡來的魔鬼一樣,嚇得他連呼吸都不敢太用力,更別說是反抗了。
這個人,到底是誰?
流氓將即墨無軒帶到剛纔欺負千蝶舞的現場,此時現場上還有散落的衣物,衣物上沾染了血漬,地上也有,而且還不少。
看到血漬,即墨無軒心裡滿是慌急,將地上的衣服撿起來看,金色面具下面的臉孔佈滿了擔憂,還有恐懼,更多的憤怒,身上散發着煞氣。
她出事了。
“我,我就是在這裡撿到的金簪。按你的要求,我已經帶你來到現場,那……那我先走了。”流氓氓看到金面具的人不對勁,趕緊找機會逃離,沒等即墨無軒應答,他就拔腿跑人了,可是才跑了幾步就被人一掌擊斃。
即墨無軒對着流氓的後背,隔空擊了一掌,直接將他打死,冷厲地說:“動了她的人,休想活。”
他不是笨蛋,從現場完成可以看得出當時發生了什麼事,搶她、傷她的人,他豈會放過?
聽要蝶就夫。但現在最重要的不是找剩下的兩個流氓算賬,而是找人。
即墨無軒看着順着地上血漬指着的方向尋去,雖然後面沒了血漬指路,但範圍卻已經縮小,將附近所有的地方找一遍,不難。
千蝶舞此時獨自一人待在客棧的房間裡,本是躺在牀上,但她怕這樣躺着會昏睡過去,所以就起身靠在牀上休息,眼睛時而閉上,時而睜開,即使再無力她也要挺住,最起碼要等姜旋迴來。
她不能昏過去,否則發生什麼事她都不知道。
“不能睡,一定不能睡。”她不斷的低聲告訴自己。
突然,有人用力推門而入,一個身穿黑衣、臉帶金色面具的人走了進來。
千蝶舞視線很模糊,根本看不清楚到底是誰進了房間,只知道這個人穿着黑色衣服,帶着金色面具。雖然她不知道這個是誰,但她可以很肯定,他不是店小二,不是姜旋。
“你……你是誰?”千蝶舞氣若懸絲地問,問完之後連睜開眼睛的力氣都沒有了,更別說是做其他。
即墨無軒走進屋裡,看到千蝶舞渾身是血的靠躺在牀上,奄奄一息,看到這樣的她,他心急如焚,很是擔憂,用手疼惜地摸了摸她的臉,生氣又無奈且心疼地訓她:“你怎麼可以把自己搞成這樣?”
她才離開墨城堡不到半天的功夫,就沒了半條命,如果他再來遲半天,豈不是……
看來以後他得把她看緊了,不能讓她輕易出堡。
聽到帶有絲絲溫柔的訓罵,她心裡一震,但卻無力睜開眼睛,吃力地問,還咳嗽了幾聲,“咳咳……你……你是誰?”
“你的丈夫。”他帶着怒意和霸氣回答,說完就把她從牀上橫抱起,將她抱走。
你的丈夫千蝶舞的意識正在一點一點的消失,本不放心突然闖入的黑衣人,可是當聽到他說‘你的丈夫’這個詞時,還有他身上熟悉的味道,她就放心的讓自己陷入黑暗之中。
來的人是他嗎?
即墨無軒抱着昏迷的千蝶舞從窗戶飛出,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店小二隨後端着熱水進來,然而發現房裡空無一人,趕緊去向掌櫃稟報,“掌櫃的,那個,那個女人不見了。”
“哪個女人不見了?”掌櫃聽得很是費解,完全不知道店小二在說什麼。
“就是姜少莊主帶來的那個受傷的女人,她不見了。”
“怎麼可能不見?她身受重傷,半死不活的,站起來都不行,怎麼可能離開?”
“掌櫃的,我說的都是真的,不信您自個去瞧瞧。”
因爲是姜旋帶來的人,掌櫃擔心得罪神農醫莊,於是親自去瞧瞧,還真沒看到人,嚇慌了。
然而就在這時,姜旋正巧趕回來,進了客棧的房間看到掌櫃和店小二都在,以爲他們只是來照顧千蝶舞的,並沒多驚訝,可是當他看到牀上空無一人時,驚急地問:“人呢?”
“姜少莊主,我們也不知道啊,剛纔店小二來說這個女人不見了,我還不信,所以親自來看看,沒想到她真的不見了。”掌櫃無奈的解釋。
“她傷得那麼重,怎麼可能有力氣離開?”姜旋不信,於是在房間裡尋找蛛絲馬跡,發現千蝶舞的鞋子還在,但她的人卻不見了,而房間裡的窗戶是打開着的。
到底是誰把她帶走了,墨城堡的人嗎?
想到有這個可能,姜旋立刻趕回神農醫莊。
如果千蝶舞是墨城堡的人帶走的,那麼接下來墨城堡的人肯定會到神農醫莊請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