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蝶舞爲夏侯淵求情,讓莫飛羽氣憤又歡喜,心情很複雜,氣憤她在乎別的男人,歡喜她心裡不只是有即墨無軒一個男人。
如此說來,他還是有機會的。
氣憤和歡喜相比,顯然是歡喜比較大,因爲莫飛羽沒有對千蝶舞生氣,而是笑容滿面地看着她,激動說道:“蝶舞,真是太好了。”
“嗄……好什麼?”千蝶舞不太明白莫飛羽爲什麼如此開心,這會有點猜不透他了。
“我還以爲除了即墨無軒之外,你不會再關心別的男人,看來不盡然。”
“我關心的男人可多了,無明、姜旋、石青雲、歸海楓、原深雨,我都關心他們,這只是一種朋友對朋友的關心,你別搞錯了。”
原來他是爲這種事開心,好可笑的理由啊!
“但是夏侯淵不一樣。”
“有什麼不一樣?”
“你跟無明等人交情深厚,自然另當別論,但是你和夏侯淵毫無交情,卻也如此的關心他,難道你和他有不可告人的關係?”
“你才和他有不可告人的關係,我懶得管你們的事,我要回去睡覺。”千蝶舞不想流露出太多的同情,免得扯出亂七八糟的牽扯,於是轉身離開。
正好這時,有人將鹽巴拿來了,還送到莫飛羽面前,“主人,鹽巴拿來了。”
莫飛羽看了看眼前的鹽巴,用手抓了一把,冷邪說道:“如果你真的不關心夏侯淵,那我在他的傷口上抹鹽巴,你應該不會心疼吧?”
“你”千蝶舞停下了腳步,背對着莫飛羽,把心一贏,冷漠無情地回答,“隨便你。”
“好,那我就在夏侯淵每一個傷口上都抹上鹽巴。”莫飛羽說做就做,真的將鹽巴抹到夏侯淵的傷口上。
“嗯……”鹽巴觸碰到傷口,疼痛倍增,夏侯淵痛得醒了過來,還忍不住發出一絲痛苦的申銀,慢慢地睜開眼睛,朦朦朧朧地看到莫飛羽,但只是看到了莫飛羽,其他人沒看到,就算再疼他也笑得出來,譏諷道:“莫飛羽,你除了能在黑暗之中做這種見不得光的事,你還能做什麼?像你這種活在陰暗之中的人,不可能成爲天下之主。”
“你不信?那我就留你一口氣,讓你親眼看到我坐擁天下的樣子。”
“留我一口氣,你就不怕活着討出去,然後壞你的大事嗎?”
“不怕。因爲你永遠都逃不出去。”莫飛羽說完,又往夏侯淵另外一處傷口上抹鹽,暗中觀察着千蝶舞的反應,發現她無動於衷,於是繼續給夏侯淵抹鹽巴。
他倒要看看這個女人的心能硬到什麼程度?
“嗯……”夏侯淵咬緊牙關,忍住疼痛,再痛也只是輕吟一聲,絕不會大喊大叫,一身傲骨,毅力很堅強。
蝶爲莫羽對。黎青很是佩服夏侯淵這樣的傲骨和堅強,想了太子夏侯然,於是將這兩兄弟做對比,這才發現,夏侯然簡直沒法跟夏侯淵比。
夏侯淵是個處事低調的人,表面上沒跟什麼人爭,所以很多人都忽略他的存在。
這個人,深藏不露啊!
“夏侯淵,在所有的皇子當中,你是最堅強的一個,如果可以,我很希望跟你做朋友。但很可惜,我們只能是敵人。”莫飛羽也佩服起夏侯淵了,可是再佩服也無法讓他忘記眼前的人是仇人,於是變本加厲的給他抹鹽巴。
“就算你願意和我做朋友,我都不願意。”夏侯淵冷笑反駁,身上的疼痛彷彿已經讓他麻木,沒什麼感覺了。
他經歷過生死,看過人間百態,去過地獄,這點小痛,算得了什麼?
“還真是個有傲氣的人,我倒要看看你的傲氣能傲到什麼時候?我會每天讓人在你的傷口上撒鹽,這樣一來,你的傷口不但不能癒合,反而會慢慢的發炎潰爛,其中滋味,你好好品嚐。”
“一個只會折磨柔體的人,是個膚淺的人。”
“嘴硬,我看看你還怎麼嘴硬?”莫飛羽被夏侯淵罵‘膚淺’,很不爽,抓了一大把的鹽巴往他身上的傷口抹去,還用力搓幾下。
“嗯……”這一次,夏侯淵痛得發出了點聲音,額頭全是冷汗,似乎快要承受不住了,但他卻沒有任何低頭的意思,傲氣依然。
千蝶舞實在看不下去了,開口阻止,“夠了,你別再往他的傷口上抹鹽巴了。”
聽到這個聲音,夏侯淵才知道千蝶舞在場,努力把頭擡起來,看着他,開心說道:“蝶舞……”
蝶舞這個稱呼讓莫飛羽聽了好是不爽,更懷疑夏侯淵和千蝶舞之間有不可告人的關係。
“蝶舞,叫得可真親熱啊,讓我想想,好像即墨無軒也是這樣稱呼她的。夏侯淵,你跟她是什麼關係?”
“朋友關係。”夏侯淵很直接的回答。
這個答案讓千蝶舞很滿意,加上剛纔所看到的傲氣和毅力,她是真的佩服夏侯淵這個人,不知不覺的把他當朋友看待了,因此爲他求情,“莫飛羽,就算是賣我個面子吧,你別再折磨他了。”
“我爲什麼要賣給你這個面子?”莫飛羽嘲諷問道,又往夏侯淵身上抹鹽巴。
“不用向他求情,這種人,你越是向他低頭,他就越囂張。”夏侯淵忍住身體上的疼痛,勸說千蝶舞,心裡的歡喜早已經把疼痛給覆蓋了。
他知道自己和千蝶舞沒有可能,但能得到她的關心,也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最起碼在這個世上還是有人關心他的。
“我還以爲夏侯家的人都是貪生怕死的軟骨頭,沒想到會出一個怎麼有骨氣的人?”
“莫飛羽,你也好不到哪裡去吧?”
“總比你這個階下囚要好。”
莫飛羽因爲幾句話不爽,又開始折磨夏侯淵。
千蝶舞走上前,將裝着鹽巴的大碗打翻在地,再將莫飛羽的手推開,不讓他再往夏侯淵身上抹鹽,氣憤罵道:“莫飛羽,你瘋夠了吧?你知不知道,現在的你,讓人很討厭。我不反對你去搶奪夏侯家的江山,但你老是用這種卑鄙無恥的手段,真的很無恥。如果你是個真漢子,那就堂堂正正,光明正大地去搶。”
千蝶舞出面相救,讓夏侯淵悸動不已,差點就藏不出對她的心意了。
“你沒聽說過這樣一句話嗎?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夏侯家當年有多卑鄙,我就要有多卑鄙的回報他們,好讓他們知道,他們的祖先是多麼的無恥。”莫飛羽沒有因爲千蝶舞把鹽巴打翻生氣,面對她的時候,總是不忍心拿出‘心狠手辣’對待。
“你病了,該去治病,是心病。”
“聽說你熟讀《百草經》,對醫理也有一點點研究,更認了姜夜離爲義父,我想你多多少少也懂點醫術吧,不如你幫我治?”
“你……”千蝶舞不敢相信,自己的三寸不爛之舌居然爭辯不過莫飛羽。
她無言了。
“如果你擔心自己的醫術不精,沒有關係,我會慢慢等,等你醫術精湛的那一天來治好我的病。”
“瘋子。”
“瘋也是一種病吧,蝶舞,你能治嗎?”
“我……咳咳……”地牢的陰氣很重,很潮溼,而且污濁不堪,千蝶舞待了一段時間,身體有點受不住了。
夏侯淵知道千蝶舞的身體狀況,命令莫飛羽,“把她帶走,她受不了這裡的潮氣。”
“用不着你來教我。”莫飛羽很不爽地回了夏侯淵一句,然後把千蝶舞橫抱起,打算把她抱走。
千蝶舞不願意讓莫飛羽抱,氣憤吼道:“莫飛羽,你放我下來,快點。”
除了無軒之外,她不喜歡任何一個男人這樣抱她。
“我偏不放。我抱你回房休息,你今天累了,有什麼事等明天再說。”莫飛羽不放,硬是要抱着千蝶舞回房間。
“莫飛羽,你這個混蛋,放我下來,聽到沒有,放我下來。”。
“你放我下來。”
一路上,千蝶舞都在叫喊、掙扎,可是都沒用。
夏侯淵把一切都看在眼裡,男人的直覺告訴他,莫飛羽也喜歡千蝶舞。或許這是一件好事吧,如果莫飛羽喜歡千蝶舞,那就不會傷害她,他可以放心一些,如今最重要的是想辦法逃離這裡,然後再來救人。
“主人……”美姬雙眼含淚,看着沒有抱千蝶舞離開,心好痛。主人都沒這樣對她好過,她真的很羨慕千蝶舞。
主人說過,千蝶舞只是他對付即墨無軒的籌碼,可她怎麼感覺好像不是呢?
“美姬,醒一醒吧,主人對你沒有那個心意。”黎青提醒美姬,不想她陷得太深,免得落得和翠柔一樣的下場。
翠柔只是很幸運,再加上有千蝶舞的幫助,所以才保住了一條命,他可不認爲美姬會有這樣的幸運。
“我不信,等我把嘴上的疤治好了,主人一定會喜歡我的。”美姬不願意放棄,但只是嘴硬而已,其實她心裡很明白。
主人要是喜歡她,早就要了她了,而不會到現在也不動她半分。
就算這樣,她也不放棄,主人不喜歡她,她喜歡主人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