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山臉上的黑巾被拉下之後,自然露出了真面目,但他卻不畏懼,以自己的真面目示人。
好在他扮主人隨從的時候易了容,就算讓所有人看到他的真面目也沒關係。
即墨無明認不出斷山,只好開口問:“你是什麼人,是誰指使你做這些事的?”
“你覺得我會告訴你們嗎?我相信總有一天,主人一定能將你們全部除掉,爲我報仇。”斷山冷冷一笑,然後咬舌自盡。
“你……”即墨無明想阻止,但已經來不及。
千蝶舞看到斷山咬舌自盡,不敢多看,將頭埋在即墨無軒的懷裡。她雖然不同情斷山,但畢竟是一條生命,此時最好的做法就是視而不見。
不是她麻木不仁,而是人活在這個世上有太多的身不由己,她既然已經選擇站在即墨無軒這邊,對於另外一邊的人,只能稍稍狠心一點。
“沒事,別怕。”即墨無軒安撫了一下千蝶舞,然後冷漠地下令,“把他的屍體掛在中院一天,讓他的主人多看幾眼。”
“來人。”即墨無明對門外大喊了一聲。
幾個護院聽到喊聲,立即進來,恭敬地問:“二堡主,有何吩咐?”
“把這個人的屍體掛在中院一天。”。
山上之自開。“是。”所有的護院都聽令去搬屍體,其餘的不多問。
“想不到這個人對他的主子如此忠心,寧願死也不透露出一丁半點消息,看來我們又白忙活了一天。”石青雲看着護院把屍體搬出來,抱怨連連。
爲了釣這條魚,他可是一天沒閤眼,累死累活的,得到的結果就是一具屍體,真是無語。
即墨無明倒不是怎麼認爲,用手拍拍石青雲的肩膀,邪笑地說:“最起碼比上一次的收穫要好。上一次釣到的是一條毫不相干的魚,這一次最起碼釣到的是同種類型的魚,這就是我們今晚的收穫。”
“有什麼用?”
“當然有用,可以給對方一個警示,讓那些對墨城堡虎視眈眈的人知道,墨城堡可不是他們想動就能動的。”
“折騰了半天,就只是一個警示,未免也太小題大做了吧?”
“不小題大做一點,又怎麼凸顯得出我們墨城堡的能力呢?”
“我不跟你廢話,我要回去睡覺,明天不準叫我做事,我要睡一天一夜。”石青雲故意裝出一副氣呼呼的樣子,話說得很幽默,說完就直接走人。
歸海楓和原深雨也識相的離開,什麼話都沒說。
“大哥、大嫂,現在這會是談情說愛的時候了,你們繼續談情說愛,我就不打擾你們了,嘻嘻!”即墨無明轉頭多看一眼坐在牀上的兩人,竊竊嬉笑,然後快速溜人,走之前還把門關上。
千蝶舞覺得很難爲情,臉頰燙得通紅,她羞澀得沒勇氣擡頭看身邊的人,在心裡臭罵即墨無明:這個該死的無明,走就走,幹嘛還要說那些噁心的話?
即墨無軒可沒覺得有多難爲情,當所有的人都走後,他就把懷裡的人扶起,扶她躺下,嚴肅又溫柔地說:“你的身體還沒好,折騰了一天,肯定吃不消了,趕緊休息。”
她乖乖的躺下,但並沒有閉上眼睛,而是盯着他看,對他的關心大於自己的尷尬,所以大膽地說:“你也折騰了一天,不對,是折騰了好幾天,也該休息了,而且你之前答應過我,把這件事忙完之後就好好休息,你不能食言。”
說完,她把自己的身體往牀裡挪,將牀的一大半騰出來給他,繼續說:“爲了確保你不會再回到賬房看賬本,今天晚上你就睡這裡。”
聽她怎麼一說,他毫不客氣地躺下,把被子一拉,蓋住兩人,與她同牀共枕而眠。
事情來得太快,雖然是她主動邀請他的,但她還是有點難爲情,尷尬地看着他,“你……”
“我怎麼了?”他翻了個身,往裡側睡,一直盯着她看。
“沒,沒什麼。”她也慢慢把身子側過來,和他對視,靜靜地看着他。他們已經不是第一次這樣同牀共枕睡覺,但她還是覺得有些小緊張,心砰砰的亂跳。
這樣看着他,感覺好看多了。
他伸出手,幫她整理了一下貼在臉上的頭髮,溫柔地說:“你已經很累了,再不休息,身體肯定吃不消,快點閉上眼睛睡覺吧。我答應過你,在你身體沒有好之前,不會動你,所以你不用緊張,大可安心睡覺。”
這話讓千蝶舞聽了覺得更尷尬,低聲羞澀反駁,“我,我哪有緊張?”
“還說沒有,全都寫在臉上了。”即墨無軒用食指點了一下千蝶舞的臉,但並沒有逗她太多,免得她更緊張,無法入睡,適可而止,把她身上的被子拉好,溫柔瞬間消失,轉而冷漠地下命令,“馬上閉上眼睛睡覺。”
“哦。”一看到他嚴肅變臉,她立刻乖乖閉上眼睛睡覺,心裡所有的緊張都沒有了,此時有的只是放心和安心。
也許是因爲太累,再加上折騰一天,又太過於放心、安心,千蝶舞閉上眼睛沒多久便沉睡過去,不省人事了。
即墨無軒看着她熟睡,不知不覺的也閉上眼睛,一起入睡。
今夜,他做了一個很美很美的夢,睡得很香甜。
然而今夜,卻有人難以入睡,坐立不安。
莫飛羽一直在屋屋裡等斷山回來,可是等了好久都沒有等到,心裡有種不祥的預感。
這時,響起了敲門聲。
叩叩……
莫飛羽以爲是斷山,立刻去開門,但是開門之後見到的卻是翠柔,頓時令人失落至極,不過還是得裝出一副溫文爾雅的樣子,禮貌道謝,“原來是翠柔姑娘,又勞煩翠柔姑娘半夜給我送茶點了。”
翠柔沒有察覺到莫飛羽臉上那一絲絲的失落,一顆芳心全系在他身上,將茶點端進屋裡,輕柔的回答,“莫公子太客氣了,能天天夜裡來給莫公子送茶點,那是奴婢的福氣。”
“翠柔姑娘,今夜墨城堡可有何事?白天的時候聽說大堡主失蹤不見了,此時可已找到?”莫飛羽沒心思和翠柔說太多題外話,乾脆直接一點問。
“奴婢也不大清楚,不過堡裡已經沒人在找大堡主,奴婢猜測,大概是找到了吧。”
“找到了?”
“應該是這樣的,要不然二堡主和三君子肯定會繼續找人,但是堡裡都已經安靜了下來,所有的護院都像往常一樣站崗,二堡主和三君子應該是回房歇着了。”
“原來如此,多謝翠柔姑娘。怎麼晚了,翠柔姑娘回去歇着吧。”莫飛羽擔心問得太多會被人懷疑,所有沒再多問,而是讓翠柔離開。
但翠柔一點都不想離開,可又不得不離開,依依不捨的多看莫飛羽幾眼,這才肯轉身走人。
她必須得想個辦法讓莫公子收了她才行,要不然等管事大會結束之後,她就再也沒有機會了,就算有也得等上一年。
莫飛羽知道翠柔心裡在想什麼,但他現在沒心思去管這個,而是擔心斷山出事。
直覺告訴他,斷山已經出事了,只是不知道他有沒有供出什麼秘密?
第二天一大早,天才矇矇亮,墨城堡裡的下人都起來幹活了,任何路過中院的人都看到一具屍體掛在那裡,沒人敢靠得太近,遠遠看這就繞路走。
莫飛羽得知此事,立刻到中院來看看,果真看到斷山的屍體被吊在那裡,心裡滿是怒火和擔憂。
斷山死了,他死之前到底說了些什麼?
即墨無明一早就來中院走走,看看能不能有什麼意外收穫,卻發現莫飛羽盯着斷山的屍體看,表情有些怪異,於是走過去問問:“莫管事,在看什麼呢?”
莫飛羽趕緊把心裡所有的怒火和擔憂收起,鎮靜自若的回答,“回二堡主,我只是隨便看看,很好奇這個人爲何被掛在這裡?”
“莫管事經常走南闖北的,見多識廣,從他那一身衣服就應該能看得出他爲什麼會被掛在這裡纔對?”
“二堡主說得是,受教了。”
“莫管事如果沒有什麼事的話,最好別到處亂走,墨城堡有些地方可不是能亂闖的。”
“是,二堡主,我正就回房去。”莫飛羽微微地點頭示意,轉身就走,當轉過身至極,臉上又浮現出了怒意。
不管斷山有沒有把他供出來,只好墨城堡沒和他撕破臉,他就當什麼事都沒有。
即墨無明看着莫飛羽離去的背影,心裡冒出了一層懷疑,只是無憑無據,不好多說。
農可妮得知中院有特別的事可看,於是就過來瞧瞧,誰知一進中院,遠遠的就看見了即墨無明,趕緊過來和他搭搭話,完全無視旁邊掛着的屍體。
“二堡主,今個起得可真早,這天才剛亮,您就到中院來散步啦?”
想要接近大堡主,那就必須先接近二堡主,從二堡主嘴裡打聽多一點大堡主的事,這樣才能更好的去跟千蝶舞搶大夫人的位置。
不管前面的路多難走,她都要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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