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蝶舞知道即墨無軒爹孃的事之後,雖然心裡一直有個大問號,但她堅持不問,還努力把心中的疑惑給壓下去,逼着自己不再去想,還故意強顏歡笑,逗趣地問:“無軒,你想了那麼久,想到什麼好名字了嗎?”
即墨無軒看着寫滿一張紙的文字,都不滿意,“不行不行,這些名字都太普通了,都不合適。?”
“普通不好嗎?普普通通也是一種幸福,我並不認爲取特別的名字有什麼好的,而且這個名字就很不錯,凝心,即墨凝心,非常好聽的名字。我決定了,如果我們生的是一個女兒,就叫她凝心好了。”千蝶舞將桌上的紙張拿回來,一眼就看中了‘凝心’這個名字。
“這個名字只適合女孩子,萬一是個男孩呢?”
“如果是個男孩的話,就叫這個:凝毅。”
“這個名字很普通。”
“我倒是覺得很不錯。凝聚毅力,身爲男兒,就應該有毅力,不是嗎?”
“好好好,都依你,你喜歡就好。”即墨無軒讓着千蝶舞,雖然他不是很滿意這個名字,但只要她喜歡就好。
不過這個名字也不差。
千蝶舞知道即墨無軒是讓着她,有點小得意,一臉滿滿的幸福,把手中的紙張舉到上面,看着上面的兩個名字,笑呵呵地說:“呵呵,凝心、凝毅,心兒、毅兒,好名字,我還是蠻有才學的嘛!”
有人在驕傲的自誇了。
“是是是,你很有才學,當朝大學士都比不上你有才學。”
“我哪能跟什麼大學士比啊?不過那些大學士只會書上的之乎者也,說不定哦……”
只會之乎者也的書生,能比她有才華嗎?
“你啊!”
“嘻嘻!凝心、凝毅,好名字。”千蝶舞越看這兩個名字越滿意,已經迫不及待想抱着孩子這樣叫喚了。
不過還得等上幾個月才行。
看到千蝶舞這樣開心,即墨無軒也跟着開心,她的笑容就是能令他心情大好。
這時,徐總管敲門走了進來,見到千蝶舞坐在即墨無軒的腿上,一點都不驚訝,當平常事一樣看待,將手中的書信雙手遞上,說道:“大堡主、大夫人,這是原公子留下的信。”
“原深雨,他沒事幹嘛留下一封信?”千蝶舞滿頭霧水,但心裡隱約能猜到一點苗兒。
他們滅掉無影門的一個據點,莫流雲逃離,一時間還無法滅掉無影門,原深雨想必是等不及了,自己先去找小可。
即墨無軒將徐總管手中的信拿過來,立即打開來看,感嘆一聲,“哎……他去找小可了。”
“和我猜的一樣,他真去找小可了。”千蝶舞也感嘆一聲,頓了頓,問道:“無軒,我們要不要去幫幫他?小可的離開,肯定是爲了給我們換取解藥,而把小可帶走的人如此的固執,我擔心原深雨他應付不來。”
以原深雨那種只會擺冷酷姿勢的木魚,遇到固執的人,只怕是沒轍。
“你想怎麼幫他?是要我派人把整個萬靈山給剷平嗎?”事實上他正有此意。
如果原深雨去了一段時間無果,他不介意用這種方式。
“這也太霸道了吧。”
“不然呢?你認爲還有更好的辦法嗎?”
“我......”千蝶舞正想說自己親自出馬,可是肚子上的球讓她把話給卡回去了。
她現在這個樣子,真的不宜出行,更別說是去什麼山頭,那簡直就是拿孩子的生命開玩笑。
不行,她不能去。
即墨無軒看得出千蝶舞的爲難,更知道她想幹嘛,握着她的手,安撫她,“好了,別胡思亂想,深雨不是個魯莽的人,就先讓他去一趟萬靈山吧,我派人隨時打聽他的消息,如果他有什麼危險,我會幫他。”
“嗯。”千蝶舞面帶微笑的點頭,贊同即墨無軒的做法,沒再那麼爲難了,但不經意間看到徐總管一臉苦悶的樣子,似乎有話要說,但又不好說,於是主動去問:“徐總管,你還有什麼事嗎?”
“我……”徐總管吱吱語語了半天,再思考了片刻,這才說道:“大夫人,有些事,我不知道該不該說?”
“什麼事讓你如此難以啓齒?”
“是關於地煞姑娘的事。”
“地煞,她怎麼了?”
“今日一早,我便看到地煞姑娘從外面回來,臉色極差,心不在焉,我問了一聲,她似乎沒聽見。中午的時候,我聽婢女說,地煞姑娘沒有用餐,就在剛不久,我見她從酒窖裡拿了一罈子酒出來,八成是要借酒消愁。地煞姑娘變成這樣,大概和姜旋那邊說親的事有關吧。”
“聽起來挺嚴重的,我得去看看。”千蝶舞從即墨無軒的腿上下來,急着要去找地煞,所以連招呼都不跟即墨無軒打一聲。
“蝶舞……”即墨無軒喊了一下,但千蝶舞已經出了房門,根本沒聽見,他也只好無奈搖頭,接受現實,獨自一人留下來看賬本。
這段時間發生了那麼多事,生意上的賬都堆積成山了。
反正現在外頭很太平,短時間內不會有人敢動他的人,而這種感情糾纏的事,不是他所擅長解決的,就讓她去吧。
千蝶舞來找地煞,在門外頭就已經聞到裡面濃濃的酒味,直接推門進去,一眼就看到喝醉趴在桌上的地煞,走過去看看,“地煞……地煞……”
地煞只是半醉,還沒有完全醉,聽到有人說話,迷迷濛濛地睜開眼睛,看到眼前的人變成了兩個,傻笑地說:“呵呵,大夫人,你怎麼會有兩個?”
說完之後,拿起酒罈子,整壇往嘴裡灌。
千蝶舞把酒罈子拿開,不讓地煞再喝,坐下來好好安慰她,“地煞,你就算把自己醉死,又能改變什麼呢?”
“我只打算醉一次,僅此一次而已。”地煞又把酒罈子拿回來,正要喝,可是酒又被千蝶舞給搶去了。
“別喝了。凡事都有解決的辦法,但喝醉絕對不能解決問題。”
“這事是沒辦法解決的,沒辦法解決。”
“你都還沒有想辦法去解決,怎麼知道沒辦法解決呢?”
地煞喝得太醉,不像平日裡那麼悶沉,冷寡少言,而是心裡有什麼話就直說:“薑末離不想和我們墨城堡走得太近,怕我們害了他的神農醫莊,所以不讓姜旋和我在一起。這事沒辦法解決,沒辦法。”
“我大伯爲什麼會有這樣的想法,我們墨城堡怎麼會害了他的神農醫莊呢?”千蝶舞是滿腦子的問號,邏輯根本就連不上來。
墨城堡和神農醫莊的關係一直以來都很好,尤其是當她得知自己是姜夜離的女兒後,更是把神農醫莊當孃家看待,她想幫神農醫莊都來不及呢,怎麼可能害他們?
真不知道大伯心裡是怎麼想的?
“墨城堡樹大招風,敵人太多,和他們走得太近,當然也會有不少的麻煩,呵呵!”地煞苦笑地回答,趁着千蝶舞不注意,拿起酒罈子繼續喝。
只要醉過這一次,一次就好。
過了這次,她和姜旋就是橋歸橋,路歸路。
“怎麼會這樣?”千蝶舞還在思索着這個想不通的問題,還沒想出個所以然來,發現地煞又在喝酒了,趕緊阻止,“地煞,你別喝了。”
“大夫人,沒關係的,我就醉一次,醉過了這一次,我和姜旋、和神農醫莊都再無任何關係。”
“你這是在自欺欺人。雖然你和姜旋認識的時間不長,但是你投入了多少感情,我是知道的。你經常夜裡去找姜旋,因爲這段時間中了毒,所以纔沒有去,這些事我都知道。”
“那你是不是覺得我很不知廉恥,很笨、很蠢,還很傻。其實我自己也覺得自己很不知廉恥,很笨、很蠢、很傻,我就是一個大傻瓜。”
“沒有,我覺得你是一個敢愛敢恨的女中豪傑。你放心,我一點會想辦法幫你解決這件事……”千蝶舞正要給地煞承諾,正好護院走了進來,將一張請帖送上,“大夫人,這是神農醫莊送來的請帖。大堡主在賬房,說是不允許任何人打擾,屬下這纔將請帖送來給大夫人。”
“神農醫莊的請帖。”千蝶舞更是疑惑了,將請帖拿過來,親自打開了看,當看到上面的信息時,驚訝又憤怒,“大伯他怎麼可以這樣?明明已經答應了姜旋和地煞的婚事,怎麼還讓姜旋娶別的女人呢?”
在千蝶舞看請帖的時候,地煞也瞄過去看了一下,知道上面的內容,只是苦笑應對,“呵呵,連請帖都送來了。好,我在這裡就先敬他們新人一杯酒。”
說完,立即舉起大罈子的酒,整罈子往嘴裡灌。
千蝶舞想要阻止地煞,可是卻來不及阻止,只能看着她把半罈子的酒喝下肚,“地煞,你別這樣,別喝了。”
喝了半罈子的酒,地煞直接醉倒,醉得不省人事了,倒趴在桌子上。
“來人,把地煞姑娘扶到牀上,好好照顧着。”千蝶舞看到地煞這副模樣,心疼至極,讓下人照顧好地煞,然後拿着請帖離開。
她要去一趟神農醫莊,親自問個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