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被夏侯淵這樣一氣,花了半天時間才把這口氣暫時壓下,然後去找皇上,決定提早實行自己的計劃。
夏侯淵都已經在暗中對付他們了,她難道還要坐以待斃嗎?
皇上此時雖然在御書房,但卻不是在批閱奏摺,而是在計算增加五層賦稅所得到的銀兩,尤其是計算墨城堡繳納來的,臉上滿是笑容,可見對所得的銀兩很滿意。
“不錯不錯,沒想到加點稅能讓墨城堡拿出怎麼多的錢,看來以後缺錢了,可以繼續用這招。”
就在皇上眉開眼笑的時候,皇后急急忙忙走了進來,人還沒到,聲音卻已經先傳來了,“皇上,臣妾剛得到一個重大的消息。”
“什麼重大的消息?”皇上只顧着點錢,對皇后所謂的重大消息沒多大興趣,更因爲心情好,所以不計較皇后尚未行禮。
“臣妾得知,千蝶舞乃是姜夜離的親生女兒。”
“她是誰的女兒,跟朕有什麼關係?又不是朕的女兒。”
“皇上難道忘了姜夜離的身份嗎?據臣妾所知,千蝶舞剛嫁進墨城堡之時,屢次陰差陽錯中了劇毒,但都沒有被毒死,由此可見……”
皇上大概明白皇后的意思了,這才把目光擡起來,看着皇后,驚訝地說:“皇后,你的意思是說,千蝶舞的血同樣可以讓人長生不老?”
“千蝶舞是姜夜離的女兒,抓不到姜夜離,皇上何不抓千蝶舞呢?拿她的血煉藥,和拿姜夜離的血煉藥,結果都是一樣的。”
“千蝶舞如今是即墨無軒的妻子,即墨無軒對她寵愛有加,若朕動了她,那豈不是和即墨無軒翻臉?朕現在還不想和他翻臉。”皇上處於矛盾之中,想拿千蝶舞煉藥,可又不想太快和即墨無軒鬧翻,畢竟他還要藉助墨城堡的財力。
這該如何是好?
皇后見到皇上在猶豫,於是哄騙他,“皇上,太乙真人不是說,只要有姜夜離的血,一定能煉出長生不老藥嗎?如果拿千蝶舞的血給太乙真人,想必過不了幾天,這長生不老藥就出來了。只要這長生不老藥一出,皇上還怕什麼呢?”
“但若是沒能成功煉出來呢?”
“臣妾聽說,只要把神農血傳之人的血喝乾,定能長生不老。姜夜離就是因爲如此,所以才處處低調行事,到哪裡都不暴露行蹤,怕就是被人吸乾他的血。”
“真的?”皇上還在半信半疑,不過一聽到真的能長生不老,就再也顧不了那麼多了。
他已經耗費幾十年的精力去尋找長生不老藥,如今已經沒多少時日,再無法長生不老的話,他只怕就跟先帝一般,歸入塵土了。
不行,就算和即墨無軒鬧翻,也得試一試。
“當然是真的,臣妾就是查清楚了纔敢來跟您說的。墨城堡那些人,好幾個都中過劇毒,那些毒都是無藥可解、無人可救,但他們現在卻還活得好好的,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千蝶舞用她的血救活了這些人。相傳,神農後裔之血,能治百病、解百毒,更能令人長生不老,這個傳說的前半部分已經證實不假,那麼後半部分自然也不會是假的。”
皇上聽了皇后這些話,頻頻點頭,可見很是贊同,已經迫不及待要去抓千蝶舞,然後喝光她的血,“朕現在就帶人去墨城堡,將千蝶舞給抓了,誰要敢阻攔朕,朕就誅他九族。”qvjl。
“皇上,這樣可不行。”
“爲何?”
“若是一般人家,您帶大軍去,定能行事,但墨城堡不同,裡面的人個個都不好惹,咱們得想想對策,以確保萬無一失。”
“好好好,一切都聽皇后的。皇后有主意了嗎?”皇上腦袋不行,現在只想着喝千蝶舞的血,哪裡有心思去想策略,所以把這種傷腦筋的事都推給皇后。
皇后暗自偷笑,心裡很是巴不得呢,不過卻沒有表現出來,委婉地說:“臣妾回去定會替皇上想個萬全之策。皇上,其實臣妾今日來,還有一事。”
“說吧。”皇上心情好,所以不管皇后說什麼,他都聽。
等長生不老了,他再好好治理這個江山,再想盡辦法把墨城堡所有的財富咱佔爲己有,到那時候,他就可以唯我獨尊了。
“之前臣妾提議給三皇子賜婚,但回去想想覺得頗爲不妥。”
“有何不妥?”
“太子年長,都還未娶親,卻先讓三皇子娶親,這樣傳出去,外人會以爲這樁婚事不乾淨,所以臣妾覺得,三皇子的婚事還是緩一緩比較妥當。更何況眼下最爲重要之事是抓到千蝶舞,皇上覺得呢?”
“嗯,皇后說得有理,那就不急着給三皇子賜婚了。”皇上像個沒有主見的人,只要聽到稍微有點道理的話就順着做,完全不深思熟慮,此時還在想着喝千蝶舞的血。
姜夜離如今連人影在哪裡都不知道,很難抓捕,但千蝶舞不同,她就京都城,在墨城堡之中,抓她比抓姜夜離容易得多吧。
皇后目的達到之後,暗自竊笑,悄悄退下,開始思索着怎麼才能把千蝶舞給抓到手,而且所有付出的代價最低。
她現在沒有多少人力可以派用了,所以必須得計劃周密點才行。
夏侯淵站御書房外不遠處等着皇后出來,看到她臉上滿是笑意,有種很不祥的預感。
皇后此時還能笑得出來,想必一定還有別的招,他得防一防。
皇后知道夏侯淵在外面監視,所以出了御書房就過來找他,而且是開門見山地說,“三皇子,皇上已經答應不給你賜婚了,你也該遵守承諾,把冊子毀掉。”
“我只是答應你不把這本冊子呈到父皇面前,並沒有說要毀掉。”夏侯淵冷笑道,壓根就不相信皇后,所以防着她。
“你是打算以此長期威脅我嗎?這老百姓的言論雖然有點作用,但是有時限的,時間一過,你手裡的冊子就沒用了。”只要她的兒子登基,那些冊子不但不是把柄,還是好東西呢!
她得儘快讓她的兒子繼承皇位才行,眼下就有一個大好的機會。
“那就等到冊子沒用作用的時候再活吧。”夏侯淵不想和皇后多說廢話,轉身離開,凡事都多留個心眼,免得被皇后給算計了。
皇后怒視着夏侯淵離開,當他走遠之後,對一旁的桃紅說道:“告訴梅峰,我要夏侯淵的命。”
坐行暫她。桃紅很爲難地回答,“皇后娘娘,梅峰纔剛走,沒個三兩天的,我們無法聯繫到他,所以這個指令沒法傳給他。”
“那你就想辦法傳給他。總之我要夏侯淵非死不可。”
“是。”
梅峰並沒有真正的離開,而是在某一個暗處偷聽皇后說話,聽完之後就若無其事地走人,根本沒把皇后的命令當回事。
他還是別那麼着急替皇后刺殺夏侯淵的好,免得她又中途變卦,所以再拖拖,拖個十天八天的,要是皇后還沒改變主意,他再動手也不遲。
閒着無聊,找地方睡覺去,什麼皇宮、墨城堡的事,跟他沒關係。
夜,很黑,伸手不見五指,透着一股陰森的氣息。
千蝶舞半夜做夢,從夢中驚醒過來,嚇得滿頭大汗,大口大口的喘息,“呼……”
即墨無軒也醒了,同樣是驚醒,不過卻不是被噩夢驚醒,而是被千蝶舞嚇醒,着急而又擔心地問:“蝶舞,你怎麼了,是不是又做噩夢了?不對啊,你不是說她已經去輪迴了嗎,爲什麼還會入你的夢來找你?”
“不,不是她來找我,是一個陌生人,但我看不清他的容貌,不知道他是誰。他給我看了一個很可怕很可怕的東西,確切的說,那是一個人。”回想夢境中所見到的東西,千蝶舞就心境擔心,兩手緊抓着被子,身體微微發抖,很是害怕。
即墨無軒將她摟入懷中,安撫着她,“別怕,有我在呢,更何況你只是做夢而已。”
“這個夢好真實的,那個人對我說,我以後極有可能會變成那樣……”
“什麼樣?”
“被人吸乾了血。”
“不準說這種話。”他怒斥她,然而語氣中卻帶滿關心和保護。
她無奈地搖搖頭,將他抱緊,繼續想着夢裡的場景,越想越害怕,“我也不想說這種話,可我夢到的的確是這種東西啊!無軒,這是不是老天爺給我的提醒呢?”
“我看你是想太多了,孕婦都愛胡思亂想的吧?好了,別再多想,把那個夢給忘了吧。”
“我,我忘不掉。”
“那就不要去想,天還很黑,我們繼續睡覺。”即墨無軒將千蝶舞扶下,摟着她睡,希望她這樣能睡得更安心一些。
夢,一定只是個夢而已,絕對不會是真的,他也不會讓這種事發生。
千蝶舞根本就睡不着,連閉上眼睛都不敢,因爲只要閉上眼睛,她就會想到剛纔夢見的東西。
這時,屋外傳來了零碎的聲音。
“好酒,好酒,真是好酒啊!可惜今晚沒月亮,不然可以對月暢飲,豈不是快哉,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