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然看到多了一個女人,而且長得面相醜陋,以爲只是無辜受牽連的老百姓,於是放她離開,“你,走開。
“你們想要對他做什麼?”周麗娘不走,就算再害怕也要站在姜夜離身邊,盡點微薄之力。
姜夜離感覺到了周麗孃的保護之意,雖然還不知道她是誰,但他可以肯定,她絕無惡意,爲了她的安全着想,於是叫她離開,“此事與你無關,他們要抓的只是我一人,你且離去。”
“如果你被他們抓了,結果會怎麼樣?”
“你放心,他們只是想召我入宮煉藥罷了。”
“你說謊,如果只是入宮煉藥,你會一逃就是十九年?你被他們抓去,定會有生命危險,對不對?”
“暫時不會有生命危險,你大可放心回去。回去吧。”姜夜離很淡然的回答,對周麗娘溫柔一笑,揮揮手,示意她趕緊走。
生死關頭,周麗娘顧不得太多,兩手緊握住姜夜離的手臂,眼裡含着淚,明知道自己留下無用,但還是搖頭說道:“我不走,我……”
她不想他一個人涉險。
“你留下又能幫到我什麼?”
“我……”
“走吧,你的家人還等着你回去呢!”姜夜離極力的勸說周麗娘離開,但卻不明說千蝶舞是自己的女兒,對此很有警惕。
“可是……”
夏侯然本想讓周麗娘離開,但看到這一幕生死相隨的畫面,陰森一笑,威嚴地說:“你們別再爭了,誰都別想走,統統留下。二莊主,想不到你的眼光如此獨特,此等醜相之人也會惺惺相惜,真是……”
“嗯……不對……”夏侯然話說到一半,突然覺得不對勁,於是走到周麗娘面前,盯着她的臉看。
周麗娘緊張害怕的把頭低下,兩腳不由自主的往後挪動,稍稍躲到姜夜離身後去,不敢直視夏侯然。
姜夜離出於保護,往前一步,擋在周麗娘面前,護着他,嚴肅質問夏侯然,“太子殿下,你這番對待一個平民老百姓,不覺得過於仗勢欺人嗎?”
“這個女人臉上的刀疤是假的,二莊主不會不知吧?”夏侯然沒有用強硬的手段,只是站着和姜夜離鬥嘴。
“是又如何,律法可有言明不準在臉上貼刀疤出行?”
“律法是沒有言明,但做出此等之舉的人,想必其中大有文章。若無文章,那就讓她把臉上的假刀疤拿下,我看過之後,若是沒問題,定會放她走。”
“這……”姜夜離暫時不想把事情鬧得太大,免得波及他人,於是轉身面向周麗娘,禮貌問她,“可否將你臉上的假刀疤摘下,以真面貌示人,也好全身而退。”
“我……”周麗娘一手捂着臉,有所猶豫,難爲情地低着頭,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姜夜離見狀,只好勸勸她,“再大的苦衷,也比不上性命來得重要?而且……”
不等姜夜離把話說完,突然冒出個人來,大吼的下命令,“來人啊,把這個女人臉上的假刀疤都給我撕下來。”
夏侯煌突然出現,一來就趾高氣揚的下命令,氣焰甚高。
夏侯然不悅地鄒起眉頭,嚴厲質問:“誰讓你來的?”
“太子皇兄,我得知你奉命帶兵抓拿姜夜離,所以就跟來了,想借此機會立下大功,好讓父皇恢復我皇子的身份。太子皇兄,你是我的親哥哥,看在母后的面上,你就把這個機會讓給我吧,好嗎?”夏侯煌誠懇相求。
這樣的相求,讓夏侯然很是爲難,猶豫不答,“這……”
“太子皇兄,難道你忍心看着我繼續在外頭做一個毫無身份的賤民嗎?等我恢復皇子的身份,一定都聽你的,再也不任性行事。”侯看人且站。
“此話當真?”
“我發誓,我對天發誓,若再任意妄爲,就發我天誅地滅。”
夏侯煌這樣發誓,又因爲是親兄弟,夏侯然心軟了,於是就把這個機會讓給夏侯煌,“好吧,那一會你把姜夜離押送到父皇面前。”
“多謝太子皇兄。”夏侯煌很是興奮,然而興奮的同時,心更狠,手段更辣了,威脅姜夜離,“二莊主,你要是不乖乖跟我回宮,那我就把這個女人的衣服八光,再把她吊在大街上示衆。”
周麗娘嚇得心驚膽戰,一手緊緊揪着胸前的衣襟,很害怕被八光衣服示衆。
姜夜離伸出一臂,護住周麗娘,反過來威脅夏侯煌,“七皇子,你若膽敢如此行事,當我面見聖上之時,我便提出這樣的要求,若要在下幫助煉藥,那就先把七皇子的人頭摘下。以聖上對長生不老藥的鐘愛,定會滿足我的要求。”
“你……”夏侯煌氣得是火冒三丈,一生氣就失去理智,指着姜夜離大罵,“那我就先把你殺了,看你還怎麼向我父皇提出要求。”
“殺我?”姜夜離冷冷一笑,譏諷道:“你敢嗎?”
“我現在就動手,你看我敢不敢?”
夏侯煌如此衝動行事,讓夏侯然非常氣惱,憤怒的警告他,“七皇弟,你再這樣行事,那就給我滾。”
“太子皇兄,是他無禮在先,我……”夏侯煌強烈辯駁,辯到一半,底氣沒了,低聲道歉,“是,我知道錯了。”
“真是死性不改,哼。”夏侯然冷哼怒罵一聲,不想再浪費時間,大聲下命令,“來人,把這兩人拿下。”
命令一下,所有的官兵都做好準備要動手。
姜夜離也做好了準備,一手抱住周麗孃的腰,一手撒下白色粉末,藉機逃走,然而他在接觸到周麗娘身體的那一刻,先低聲向她道歉,“冒犯了。”
周麗娘沒有做出任何抗拒的舉動,任由姜夜離抱着走,心裡暖暖的,臉上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二十年了,她終於可以再次見到他。
“追……咳咳……”夏侯然知道事情不妙,大聲命人追趕,卻被那個白色粉末嗆得難受,就連眼睛也受到刺激,頻頻流淚。
不僅是夏侯然,其餘的人都一樣,包括圍觀的老百姓,都是又嗆又哭,害怕得慌忙亂跑,弄得現場一片混亂。
這種混亂的場面,要想抓人,那簡直比登天還難。
夏侯煌爲了能抓到姜夜離回去立功,進而恢復皇子的身份,努力忍住那股嗆勁和哭意,朝着姜夜離逃走的方向追去,半途中遇到攔路的老百姓,直接揮劍殺掉。
“啊……”
夏侯然聽到慘叫聲,怒不可遏,上前去阻止夏侯煌,還給了他一大巴掌,憤怒痛斥,“混蛋,你這是幹什麼?誰讓你亂殺人的,誰讓的?”
“太子皇兄,我,我也只是想把姜夜離追回……”夏侯煌心虛回答,看了眼地上被他殺死的幾個老百姓,然後無所謂地說:“就死了幾個賤民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
“混賬。”夏侯然氣得又打夏侯煌一巴掌,再次痛斥,“死幾個賤民而已,就這幾個賤民,足以讓你永無翻身之地。你一個人翻不了身不要緊,別把我也給害了。”13acv。
“沒那麼嚴重吧?只要我們把姜夜離抓到,父皇一高興,定不會追究此事。”
“就因爲你這種榆木腦袋,所以纔會落得今日下場。”
“太子皇兄,這人不殺也殺了,你再怎麼罵我也沒用,是吧?”
“你……哼。”夏侯然實在氣得沒話說,感覺沒那麼嗆和刺眼了,於是就把夏侯煌涼在一旁,大聲下命令,“來人,追,務必把人給追到。”
“是。”所有的人接下命令,正要往姜夜離逃走的方向追,卻不料從天而降好多鞭炮,到處噼裡啪啦的亂響,弄得煙火滾滾。
姜旋和即墨無明坐一處較暗的屋頂上,不斷的點鞭炮放,兩人玩得甚是開心,越玩越起勁。
“想抓我二叔,我讓你們抓,讓你們抓,我炸你們個稀巴爛。”姜旋拿起一串大大的鞭炮,點了就往下面扔,嘴裡還唸叨着,像是在念咒語一樣。
“那個夏侯煌還出來蹦,實在可惡,我今天要爲我大嫂好好出口氣,看我的。”即墨無明也拿了一串大大的鞭炮,瞄準夏侯煌的頭,將鞭炮點了之後就往他的頭扔去,而且扔得是精準無比。
鞭炮落到夏侯煌的頭上,噼裡啪啦的響,把他的頭髮炸得開花,有些還燒焦了,嚇得他哇哇大叫,“啊……啊……”
因爲鞭炮過多,周圍都是濃煙,鞭炮聲太響,根本沒人聽得見夏侯煌的哇哇大叫。
“有意思,這蝶舞是我堂妹,我也要爲我妹妹出出氣。”姜旋玩勁也來了,即墨無明扔的那一串鞭炮還沒響完,他又扔了一串,同樣的扔到夏侯煌頭上。
“啊……”夏侯煌慘叫聲更大,一氣之下,亂喊亂罵亂看,“可惡,是哪個該死的混蛋,給我出來,出來。”
然而他這樣的亂砍,把自己人給砍到了,但他全然不知,繼續砍繼續罵,“混蛋,給我出來,出來。”
“哈哈……”姜旋和即墨無明在上頭看得是哈哈大笑,把剩餘的鞭炮扔完,然後趕緊逃離現場,一路上都笑不合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