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他們的彙報,我倒對這個梟狼產生了點的興趣,想不到海盜還有這樣的人物。索財不奪命,我並不覺得有什麼好驚奇,這隻能說明這人還有點人性,但他那條勾引婦女者死,強搶良家女子死,卻讓我很猥瑣地猜想這頭狼是不行的。
因爲在我的印象裡,男人大都好色,包括那傢伙也是,那手一點不規矩,而海盜每次出手,不爲財就爲女人,他定下這樣的規矩,也難怪我這般想他……
“牧歌,你們有沒有見過骷髏幫的黑熊?”我問。
“黑熊長相俊美,乍一看你還會以爲他是一個文雅書生,但他卻特別兇殘暴戾,密林深處,至少養着上百條兇猛的惡狼,凡是頂撞他的手下,無一例外,全都被扔到狼羣喂狼,所以骷髏幫的人很怕他。”
“黑熊性格喜怒無常,開心的時候,笑如春風,發怒的時候,視人命如草芥,服侍得不順他意的女人,不是當胸一腳,震得心脈盡斷,就是一劍剜心,死後屍體扔下去喂狼。”
“這一個月被他蹂躪致死的女子有十人,活下來的就賞給其他海盜,但海盜人多,又粗暴,這些女人不出半個月都會被折磨而死,有一個女子試圖逃跑,結果被黑熊挖了雙眼,砍了雙腿和雙手,倒掛柱子,血盡而死,兇殘得沒有人性。”牧歌雙目微紅,說話間拳頭都握了起來,估計這一幕他生平未曾見過。
“把這頭熊的樣貌再具體說說,改天我親手送他上路。”我陰狠地說道,牧歌一邊說的時候,我一邊將他的畫像畫出來。
“是不是這樣?”我問。
“對,就是他。”畫完牧歌驚呼,說畫得神似,然後又拍了一通馬屁,聽得我還是心情大好,有種畫神的感覺,我陶醉了好一會,才記得還有一個三狼幫。
“三狼幫那三匹狼呢?”我問陸彥。
“三狼幫三當家是紅狼,聽說長得一頭紅頭髮,醜得像海里的夜叉,二當家是灰狼,聽說皮膚黝黑,平日喜歡穿黑衣,他夜晚出來的時候,只看到他的紅脣,很容易嚇死人,三狼都醜,但大當家梟狼最醜,白天走出來,都會嚇死人。”
“那你有沒有見過?”我問,傳言不可盡信。
“海島上戒備森嚴,我只遠遠看了紅狼一眼,與傳言無異,一頭紅髮,但臉看不不清楚。”陸彥慚愧地說,許是相對牧歌來說,他了解到的東西太少。
晚上跟冷凌風見面,好傢伙,他居然將骷髏幫的地形,大概人數,全摸清楚了,不過三狼幫似乎就沒有這麼順利。
“骷髏幫擴展得比較快,互相之間並不是很熟悉,他們每一個月進行一次搏殺,雖然能鍛鍊手下的勇猛,但同時人心變得冷漠,人與人有很強的防範,相互之間很少交流。”
“骷髏幫表面是一個大幫,但裡面卻還有很多小派,敵對比較厲害,我們的人混水摸魚潛進去,倒將密林的情況摸得差不多。”冷凌風說。
“那三狼幫呢?”我問。
“三狼幫無論白天黑夜,守衛都很森嚴,雖然他們也在近段時間,擴展了不少幫衆,但相互之間很熟悉,人人都互相認得模樣,甚至有些還親如兄弟一般,一有生臉孔的人出現,立刻被發現,這段時間,我們都是在外圍觀察,島內的情況摸得不清。”
“以楚家的兵力完全有能力強攻上去,只不過不瞭解情況,必然損失嚴重。”我點了點頭,無論什麼時候,殺敵一萬,自傷八百的事不能做,要殺得人多,自己死的人少。
“據我觀察,他們也各自劃分了勢力範圍,只劫入自己範圍的商船,兩幫現在勢均力敵,暫時誰都沒有能力吞了對方,所以這段時間,倒相安無事,我倒有一個辦法,你看可不可行?”
“讓他們自相殘殺,我們坐收漁翁之利。”我說,冷凌風點了點頭,許是共同生活了五年,我和他很有默契,很多東西不用說出來,彼此都明白。
想好對策,我們不急着動手,而是花時間,摸清兩個幫的衣着打扮,船隻旗幟,武器。
冷凌風這傢伙也真厲害,竟然在短短時日造了一批漁船出來,這漁船外形與普通漁船相同,速度奇快,以他們慣常用的船沒有任何不同,看來冷家軍還是有大批人才。
水手彎刀也在短短時日趕造出一批來,如今萬事俱備,只欠東風,只要出現大霧天氣,我們就動手。
三天之後,雲海出現了大霧天氣,骷髏幫的人出手,我們的士兵扮成三狼幫的人先骷髏幫的人一步,將船上貨物掠奪走,骷髏幫的人趕到,剛好看到三狼幫的船那離開,氣得直跺腳。
這次之後,我們繼續在背後推波助瀾,三兩次之後,骷髏幫認定三狼幫故意挑釁,兇殘火暴的骷髏幫忍不下這口惡氣,兩幫打起來,我故意留活口,讓兩幫的怨氣日濃,我就要他們自相殘殺。
黑熊籌碼了一個月之後,在一個星月無光的夜晚偷襲了三狼幫,估計是怕打草驚蛇,想一次就重創三狼幫,所以幾乎是傾巢而出。
這一仗的結果是兩敗俱傷,而我們在暗處也將兩幫的實力摸得清清楚楚,甚至是海島裡面的機關要道,地形通道也瞭解得差不多。
這次之後,我們繼續我們煽風點火,從此三狼幫的人一出現,我們就扮骷髏幫的人去襲擊,骷髏幫的海盜船出現,我們就扮三狼幫的人去攻擊,我們做的滴水不漏,兩幫繼續交惡,在海上,陸上鬥得不可開交。
骷髏幫人多且兇狠,但有時卻魯莽少智謀,很多時候各顧各,而三狼幫雖然平日沒有那麼兇殘,但作戰的時候,驍勇善戰,無人退縮,並且相互照應,幾場惡戰,雖然雙方傷亡慘重,但三狼幫漸漸佔了上風。
三狼幫的人似乎察覺有異,要求與骷髏幫首領黑熊見面,嚇得我不行,開始千方百計阻撓他們見面,想不到這骷髏幫疑其有詐,拒絕見面,這樣正中我下懷。
我耐心等待,等一個最恰當的時機,在我們費盡心思的挑撥之下,一個月之後,兩幫終於又打了起來,骷髏幫幾乎傾巢而出,我們藏在四周的人迅速潛入密林。
骷髏幫與三狼幫惡戰一番之後,疲憊歸來,我們養精蓄銳候狼,我的手下經過幾年時間的訓練,也個個擦拳摸掌。
這次我下了死命令,骷髏幫的人全殺,士兵領命,不再留手,這一晚我們血洗骷髏幫,與黑熊打的時候,他兇狠猙獰地說,這次如果讓他逃跑,日後將我千刀萬剮後喂狼,可惜他沒有這個機會,我親手將他的頭顱砍下來,沒有絲毫猶豫。
這一仗之後,我們另一批人馬,連夜將海島團團圍住,海島裡面的情況我已經摸清楚,島上有很多珍貴的藥材,如靈芝,人蔘,也有很多果樹,算得上是一個寶島。
這裡缺乏淡水,但因爲長年有雨,尤其夏季,雨量充沛,島民善於將雨水儲蓄,即使天不下雨,他們儲蓄的水大概能用一年,如果省着用,等到這一年的蓄水用完,又到下一個雨季,所以淡水問題不大。
我們斷不了他的水,但可以斷他們糧食,我們現在圍了整個海島,他們不能外出捕魚,外面也沒有糧食供應,他們的貯存不足三個月。
我的狼雲軍的供應有冷家強有力支持着,就是耗上十年八年,問題也不大,我就等着他們出降。
“海盜兇悍嗜血,性格剛烈暴戾,他們會不會出降?”牧歌問我。
“他們一定會投降的,如果不肯投降,我們就引誘他們投降。”根據士兵的發現,三狼幫雖然佔據了海島,但一直善待海島的居民,海盜與盜民和睦相處,甚至還幫着海島的居民種植果蔬,島上有很多婦孺孩童,一點都不想海盜窩,這樣看來,那三匹狼不會不顧那麼多人的性命,以卵擊石。
我們圍而不攻,並不打算像對付骷髏幫那樣對付他們,島上有人出來觀望,但卻不顯得一點慌亂,我就看他們能耗到什麼時候。
我約梟狼見面,想不到竟然拒絕了,這傢伙還真傲得很,看日後我怎麼收拾他,我將這裡交給牧歌坐鎮,我回去清點從骷髏上運下回來的財物。
骷髏幫一般殺人掠貨,我派人查了這段時間的被劫的商船,逐一送上部分黃金,剩餘的留給我們楚家了,我們的士兵那麼賣力,也得獎勵獎勵,冷凌風,我自然也給了點好處,畢竟我們以後合作是長期的,別因銀兩傷了和氣。
冷凌風說今天太陽是是是從西邊出來,怎麼變得那麼通情達理?竟然連吞進嘴的肉,都肯吐出來。
冷凌風將黑熊的人頭懸掛在海上燈塔,將骷髏幫主要海盜人頭示衆,不久我們楚家軍血洗骷髏幫的消息不脛而走,傳遍了鄰近幾國,那些正準備到我們涼州海域的海島聞風喪膽,各地商賈恢復信心,涼州海面的商船逐漸增多,碼頭重現昔日繁榮。
圍困了海島兩個月,估計他們已經連野菜都挖光了,但卻還沒有投降的意思,莫非他們裡面自給自足?應該不可能呀,我派人潛入海島,但想不到被困了兩個月的海島,依然守衛森嚴,鬥志十足,我的人還不到島上,就已經被攔下來。
士兵蠢蠢欲動,恨不得好好打一場,但我還是阻止,這海島處於商州涼州的交界處,島民與海盜通婚,不少已經有有女有兒,不殺就不殺,如果殺則要斬草除根,免得日後留下禍患。
如今一旦攻上山,死傷就不是我能控制,而我最大的希望就是不費一兵一卒將他們降服,日後爲我們楚家軍效力。
三天後,牧歌告訴我,島內似乎有動靜,看來是時候去說降了,我心情大好。
“梟狼,如果你肯投降,我保證你和你的手下,包括島民的安全,如果再冥頑不靈,繼續頑抗,骷髏幫的下場就是你們的下場,我只給今晚你考慮,過了今晚別怪我們不留情。”
我朗聲說道,聲音在黑夜飄蕩,海島寂靜,沒有任何迴音,我轉過身子,今天四周很黑,海上燈塔被滅,讓我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大家都將火把給我點着。”我喊着,一會火把依次燃起,火光中上百艘船正趁着夜色朝我們迅速駛來,浩浩蕩蕩,十分駭人。
士兵沒想到會有這樣,有短暫的慌亂嘈雜,但只那麼一會,他們全都冷靜下來,靜候我的命令。
梟狼他終於來了,我等你很久了。
“大小姐,你怎麼知道梟狼不在島上?”牧歌問我。
“猜的。”我笑着站在船頭,傲然挺立。
我是猜測梟狼不在,島上可能羣狼無首,但我卻萬萬沒想到,這頭狼竟然還可以帶着兩百多艘的戰船,試圖將我們包抄,莫非這不是他的老巢?好在我們早點下手,要不日後他吞了骷髏幫,在這邊海域稱王,要剿滅他們談何容易?
很快,二百艘戰船已經將我們的人包圍起來,這時從一艘船走出一個黑衣男子,黑髮黑臉,全身上下果然只有他嘴脣的紅的,在這樣的夜晚看起來真很嚇人,他應該就是二當家灰狼了。
“老大,你終於回來了,你再不回來,我就扛不住了,嚇死我了。”就在這時,島上出現了一個紅髮少年。
少年大約十五六歲,看到梟狼的船隊出現,這紅髮少年竟然高興得跳起來,這就是三狼幫的紅狼?簡直就是一個小屁孩,牧歌皺眉,陸彥黑臉,我看到他那滑稽的樣子,卻忍不住想笑?這就是三狼幫的三當家?
“紅狼,你不開口沒人說你啞的,你再在那裡跳,丟人現眼,信不信我打斷你的腿?立刻閉給我滾回去。”
就在這時,對岸穿上走出一個頎長男子,相貌普通得我看了好幾眼,都記不起有啥特徵,但在黑夜之中,渾身上下散發着陰冷的光芒,他有狼的氣息。
“楚大小姐,夜深風寒,該回去睡覺了。”他對我說。
我還沒反應得過來,他又加了一句,“如果楚大小姐害怕夜黑,爺陪你睡。”此話一出,對面鬨笑頓起。
都死到臨頭了,居然還在這裡耍嘴皮佔便宜?都不看看他現在站在誰的地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