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極暗忖道:“現在,我已經達到了目標,如果激怒所向門將會得不償失!”暗暗壓下自己的秉性,就收回道本虛無雪姬劍的本相,朝邪姬帝妃目視道:“宣佈結果吧!邪姬帝妃!”
邪姬帝妃心中固然痛恨五極,但作爲擂臺上的裁判,她也不能把五極怎麼樣。
她緩緩站立起來,見她們三子小心翼翼地扶所向門起來,只得宣佈道:“女媧之腸五極勝!”
突然,邪姬帝妃感到了所向門的背影在顫動中煎熬,心道:“你一定很不甘心吧!面對着絕對力量,我從未見過你這般。那種渙散的眼神,那種沉默寡言……”深邃的眼瞳中好似寫着一句話‘過盡亙古皆不是,修真前途空悠悠’
這時,五極的表現竟與原先截然不同,他背離擂臺躍去,一停,就在女媧之腸那邊同佟紀比手畫腳,好像是在交代着什麼。
邪姬帝妃心道:“你五極自從融合了石玉瑄後就有了霄壤之別,這就是我曾經的迷茫麼。”不自覺地移動目光並鎖定在擂臺下的所向門身上,“紫聖那樣愛着蕭玉譜,我似乎有點明白了。”淚珠中閃着欣慰。
但聽一聲珠圓玉潤的嗓音中夾着了太多的清冷和仇視,“女媧之腸!你們下一位比試的是誰?”
邪姬帝妃正視着她的背影,喃喃道:“凝露!自得凌洛菲傳承後的你,花魁二字貌似暗淡的多了,綽約多逸態,輕盈不自持……”
凝露迫不及待地怒目着佟紀,好似女媧之腸若不派他上陣,她非火冒三丈不可。
這麼遠,凝露看那佟紀在笑,嬌喝道:“佟紀!上來受死!”
“哈哈……”佟紀洽商完畢,就笑在巧僞趨利中,登的一下,躍出五十丈,好叫胤大吃一驚。
“不好!”胤怪道:“佟紀此人詐奸不及,凝露此戰怕是要吃虧啊!”
洛神說道:“我瞧這佟紀也不過如此,胤老師未免有些杞人憂天!”
胤後視洛神說道:“你大戰佟紀之時難道真地感覺不到他是在隱藏嗎?”炯炯有神的瞳光射出來,令洛神狐疑不定。
卡噝麗問道:“胤!難道凝露悉得凌洛菲的傳承後還不能戰勝佟紀嗎?”
胤想了好久,搖搖頭,“佟紀有跡可循的實戰怕就是那在芥蒂山上和紫聖麗主的一戰!過了這麼長時間,他不可能固步自封!如果如此,五極絕不會如此看中他。”
輕靈一縮眉心,“胤!當年的佟紀在左右大史著作郎冶紅曉的排名中,位排第四位,那個時候羅澤他……”
羅弋風聽着母親話裡有話,更是焦慮萬分,“母親!怎麼聽你和胤老師的談話,我覺着凝露她只有四分的勝算了!”
“不!”胤斬釘截鐵道,“凝露若是藏形匿影,不早早地將蓮心劍景使用出來,她還有三分勝算!倘若……”又把雙眼掩在帽檐下,久久不做聲。
“哎呀!”羅弋風自覺都火燒眉毛了,恰在心底又重複着胤對凝露的評價:“三分勝算!這也太低了吧!”
胤嚴肅道:“鬼帝!我是說凝露沉潛剛克的話有如此勝算!若是早早就使出殺手鐗,怕連二成勝算都不到了!”
“啥!”羅弋風急赤白臉,“胤老師!我怎麼感覺你早就知道一樣。”
“是!”胤並不否認,“我是知道!”
“那你還叫凝露上臺去比試!”羅弋風此刻真成了熱鍋上的螞蟻,“這不是坑我媳婦嗎?”
“哎……”暗海沙灘上的褒姒提醒羅弋風道:“你能不能稍安勿躁,這樣怎麼是一個鬼帝該有的城府!”
羅弋風低着頭,左看看,右瞄瞄,“褒姒好老婆!她可是跟你一樣,都是我老婆!”
還不等褒姒駁斥他,羅弋風接着急道:“我的親老婆啊!”
褒姒一下子嚥了嗔怪之言,冷冷道:“哼!說得跟我們是後的一樣!”
“咯咯!”褒姬一笑百媚,彎了腰,就使那掛在脖頸中的八珍瓔珞鏈在一字鎖骨上閃閃發光。
羅弋風顧不得這邊,只踮着腳往遠處慌張觀望。
“喏!相公!你看!”褒姬提示羅弋風朝胤觀看。
羅弋風瞥去幾眼,心裡嘀咕道:“胤師傅這時候瞧什麼邪姬帝妃啊!她只是裁判,又不是凝露!”
突然,胤突兀道:“邪姬帝妃組建冰花瀟湘館,這凌霜佔豔凝露是首屈一指的花魁!”
卡噝麗斜着眼,嘟囔道:“說啥呢?”以爲胤在偷窺凝露的美色。
歐陽嫣然此時說道:“其實!我雖然位居紫聖之下,但是實力是不如紫聖麗主的。”意有所指,“而紫聖雖然實力在邪姬帝妃之下,但是!”低了眉目,“邪姬帝妃曾經說過,縱觀冰花瀟湘館之內,莫瑩詭異的是在體質,凝露翹楚是在潛質!花魁之所以是花魁,不光是才貌不得亞於邪姬帝妃自己,即便是潛力上也不能輸於她自己。”
胤點點頭,“這就對了!”
半晌,大傢俱都等待着胤繼續訴說,有羅弋風急的脊背老癢,抓撓了幾番,催道:“胤師傅,你就別打趣我們了,有什麼話一籠統說出來多好……”夾雜着埋怨的意味。
“修真中任何的劍禪都離不開自身的磨礪,而這具體的磨礪是需要激發的!”胤說道:
羅弋風白了眼,往天上望,“急死了!”頓感有隻冰蚊在耳畔嗡嗡,“我艹!”
輕靈這時說道:“你是說真正的潛力是需要在危險中才能激發的麼。”
胤點點頭,“凝露和莫瑩一樣,初次窺探了修真的奧妙之玄,在面對着這佟紀和五極的韜光養晦,未免有些稚嫩。”
羅弋風狐疑道:“就是說不熟練唄!”
胤驀然接道:“根本談不上熟練!凝露自從傳承以來,”搖搖頭,“她並無遭遇過任何的一場實戰!”
“而且!”胤又禿嚕着話的後半截,“凝露這孩子自從跟了你鬼帝!”一頓,“她有過生死存亡的時刻嗎?”
羅弋風一怔,思忖半晌,“這倒沒有!”
“不錯!”胤說道,“凝露這次若想要贏佟紀,一方面得看佟紀是否還在打算着深藏不露!另一方面得看凝露是否可以在這次砥礪中真正激發出來她的本真攝魂之靈!”
“嚴格的說!”胤慢搖羽扇,“凝露雖然晉升到了修真第三大階,”頓字頓句,“我雖然也說過她這第三大階也形同尋常人等的第四大階!”
“但是!”胤繼續說道:“有這本事和會用這本事,可是兩個概念!”
轟!
震天駭地!
羅弋風一驚,卻見他的嬌妻凝露已經同佟紀交鋒起來。
但見菊鐮掠過了凝露的臉頰,她一皺眉頭上六瓣花印,就刻意躲避着刀鋒之刃;佟紀嘻哈笑道:“哈……是怕這花容月貌盡毀在我的手上嗎?你這樣縮手縮腳可是臨戰大忌!”
說着,佟紀偷身前來就摸出大掌探她後腰,好似是假意去揩油凝露試探一般。
凝露顧忌他這鹹豬手,正遲疑間,佟紀不待左手招式化老,就趁他右手迷惑凝露之刻,極速地單掌捏出字訣喝道:“魂符之十八盤龍絲!”
哧溜溜!
這靈絡千絲萬縷,瞬間就將凝露捆綁個結實。凝露此刻才曉得他是在聲東擊西,可已然遲了。
佟紀右手不屑環她後腰,變了方向,就拽着靈絡這頭,朝外拋甩!
“啊!”凝露唬一跳,轉得極快,受他挾制剛去之半丈遠,就聽佟紀嘲諷一番“乳臭未乾,還敢妄稱爲冰花瀟湘館花魁之名!”後,再捏個字訣,高聲喝道:“魄符之十八雷擊!”
噌!
一道紫雷由佟紀右手食指而出,轟地射向凝露!
砰!
豈料凝露這身軀乍然間變爲一坨溼泥!
這時,魄符之十八雷擊貫穿了溼泥,佟紀一驚暗忖道:“是魂符之四十六泥相!”巧來眼角的餘光,但見凝露真身已經偷身來到他震位。
“該我了!佟紀!”凝露眼中寫滿了贏字,“魂符之十鋸鏈縛!”
“哼!憑這種程度……”
佟紀話語未說完全,凝露嬌喝道:“這種程度是指什麼!”
“魂符之十七電流縛!”
佟紀瞧凝露結印的速度奇快,而且,她這年紀居然也有如此的靈壓……
“魂符之二十一九曜縛!”
電流縛剛束縛了佟紀,九曜縛又接踵而至,佟紀眼中泛出驚異,欲要說:“太小看……”我字扼殺在喉嚨裡,就看見凝露將藏於腰背後的右手撩了出來!
“這是?”佟紀大驚失色!
只見凝露結印完畢,卻是呢喃吟唱道:“流星趕月,逐電追風,無一倖免!明月皎夜光,促織鳴東壁。鳴叫吧蟋蟀!困光膜!”
嗖!
凝露留下殘影供佟紀目瞪口呆,而真身已經背對佟紀,“佟紀!知道嗎?你打敗的凌洛菲是我母親!”
“什麼?”佟紀以爲自己的耳朵生繭了,“你是?”
凝露翻身一躍高空,邊捏着字訣,邊喝道:“佟紀!我是來爲我母親凌洛菲正名的!”
接着,佟紀腦中嗡的一聲,就聽凝露吟唱道:“掘得一黑物,無有首尾,形如數百斛舡,長數十丈,蠢蠢而動。魂符之九十四斛舡黑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