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羅弋風逼着炯炯之神,一甩手,將神識納來北斗帝宵雪姬劍!
“噗!”
只聽一聲血濺當空之聲傳來!
“唰……”
北斗帝宵雪姬劍已然被羅弋風掌在手中!
硝煙瀰漫!
久久方纔散去!
垍捂着喉結,說不出話來!
鮮紅的血液從手縫中溢漫而出!
垍好似有話要說,卻被血堵住,乾嘔起來!
羅弋風靜靜地執着手中的赤黑劍,凝視垍,說道:“認輸嗎?”
“唰!”
干將雪姬劍化爲一具乾屍,由垍的血脈供養着,他們相互之間藉由靈絡相連,相輔相成!
垍的面色乾枯,毫無生氣,干將雙眼空洞,陰氣十足。
他喉結處再無鮮血流出,而是幹成痂漬在脖頸周圍。
羅弋風往下端詳,只見垍和干將右手上,或隱或現出上古神兵干將雪姬劍!
這雪姬劍握在垍之手,一隱,那乾屍又在右手中執着;乾屍手中剛一消失干將雪姬劍,這垍又握着!
羅弋風壯着膽喝道:“認輸嗎?”而心中卻先生膽怯之言,“如此陰氣森森,着實讓人心悸!這干將雪姬劍怎麼一會執在他手,一會兒又握在乾屍手上!”緊蹙雙眉。
正想間,兩具詭異的屍體衝着羅弋風的靈息撲來。
“艹!攻來了!”羅弋風屏息凝神,掣掌掏垍的心窩,被幹屍仗劍劈止,擋在前頭!
羅弋風冒出冷汗,一躲,垍就一雲干將雪姬劍撩在羅弋風側肩。羅弋瞪大眼,後仰起頭顱,任這干將雪姬劍掠過眉心。
突然,干將雪姬劍消失不見,乾屍卻手執利刃,刺向羅弋風后背。
這會兒,羅弋風全因仰躺了身軀,並無躲避的空暇,只得神識一動喝道:“無中虛來道自生!”
干將雪姬劍劈空,羅弋風於一丈外重聚真身。
不料,兩具乾癟的屍體更加變幻莫測!
垍一消失,乾屍率先奪劍西來!
羅弋風暗運《白打基式》躲開,誰知這劍卻是虛招,早潛藏在羅弋風身後的垍纔是真敵!
“哧啦!”
羅弋風躲之不及,九龍錦袍就被削去一截!
“嗖!”
羅弋風拉開距離閃躲,暗忖道:“好快的身法!”
褒姒剛斷定道:“他們是靠靈息判斷的敵人!”
垍同乾屍便又相輔相成的一前一後刺來!
只是這會兒的劍忽在垍的手上,又忽地變在乾屍的手上!
羅弋風眼觀六路,緊張道:“誰在執劍!”
“魂符之九十八困光膜!”羅弋風慌亂地捏着字訣,靠屏障護着周身!
“啪!”
干將雪姬劍劍鋒所指,所向披靡,究竟是如何的利器神兵不得而知……便已經致使這困光膜都形同虛設!
困光膜頓時碎在當下!
“不好!”
羅弋風的靈絡感知促使他躲開垍的手中雪姬劍,這乾屍的攻擊招式卻已經水到渠成!
“啪!”
羅弋風躲過垍,再無閒暇避過乾屍的掌力。
“呃!”
羅弋風胃海一涌,靈暴震哽着一撮血憋在他喉嚨裡,便脹的他極爲痛苦!
“哧!”
豈料掌勁之末,這干將雪姬劍已經穿透了羅弋風的臂膀!
羅弋風痛着肝,扭頭一看,卻見干將雪姬劍已經變換在乾屍的掌心。
“相公!”
褒姒大呼!
“相公!”
褒姬驚恐!
羅弋風正欲脫逃,這垍卻捏着梨花針的符決,令羅弋風驚恐萬狀!
“魂符之五十三梨花針!”羅弋風隨着唸到。
“唰……”
暴雨梨花靈針墜空而下,生死存亡之刻,羅弋風哪裡還顧得了身軀上的疼痛。
他一咬牙,在干將雪姬劍的劍脊上淌着血漿,拔軀而出。
“咻!”
梨花針打空,垍和乾屍卻窮追不捨!
羅弋風迷糊着眼,只被動地躲閃,再毫無招架之功!
褒姒心急:“這……這干將雪姬劍上也有屍毒!”
只見羅弋風莫說再要抹殺傷口之傷,即是要抹殺垍和乾屍的攻擊都已經極爲所難!
屍毒已經奏效,羅弋風開始神智恍惚!
他只覺有萬般劍影揮在當空,左遮右擋!愈來愈應接不暇!
若不是《白打基式》之功!此刻羅弋風已經葬身當場。
褒姬奪出淚花,搖搖頭:“抹殺的時機已經過了!這可怎麼辦!”
“唰!”
又是一劍劈在羅弋風的前臂上!
褒姒一亮眉黛紅砂,當機立斷道:“走!”
褒姬心領神會,同褒姒一同暗運神識,撤下攝魂之靈,就左右拖着羅弋風逃出擂臺!
“怎麼回事?”
場下一片譁然!
卻見丹書萬卷消失之刻,羅弋風已經敗下陣來!
最令大衆迷惑不解的是!
——這兩位沉魚落雁的俏麗謫仙爲何會出現?
“她們是誰?”
“發生了什麼!”
“哇……好美!”
“鬼帝……鬼帝敗了?”
唰!
但見干將乾屍此刻也銷聲斂跡!
“噗!”
羅弋風雖然敗下擂臺,垍也身受重傷!
原來乾屍形態一去,垍的脖頸再也止不住血涌!
血流成川!
“呃!”
垍昏厥當場!
邪姬帝妃望望逃下去的羅弋風,再看看栽倒在地的垍,一擠眉心,宣佈道:“女媧之腸垍,冰城鬼帝羅弋風!此戰戰平!”
“他們究竟發生了什麼!”
“真是的!錯失了一場精彩絕倫的決鬥!一定是!”
觀衆好奇尚異着他們間的戰鬥!
“平手?”
“艹!鬼帝的攝魂之靈遮擋了視線!”
“咳!真是遺憾!”
邪姬帝妃見看客越來越“怨聲載道”,擎起碧手,喝道:“下一場!誰人來戰!”
觀客大都將視線移去尋看羅弋風和垍,瞧他們是否在各自的陣營療傷……
卻不知已經有人出現在了擂臺之上!
邪姬帝妃一看是他,暗忖道:“看來又是一場狠鬥!”
這人高聲亮道:“我!冶紅曉恭迎天下豪傑登場!”
“我來也!”
流猿從鬼帝的陣營中跳將而出,興趣盎然地喝道:“左右大史著作郎冶紅曉!我來會一會你!”
“嗖!”
邋遢的模樣,髒兮兮的衣衫!
“快看!是他!是他!”
“是左右大史著作郎冶紅曉!”
不知誰人喊着冶紅曉之名,這看客才一籠統地扭過頭,朝擂臺上細細打量!
“久違了!冶紅曉!”
流猿扒開亂髮,露出蓬首垢面之相,咧開嘴,又道:“還認得我嗎?”
左右大史著作郎冶紅曉點點頭,淡道:“原來是你!排名第九!如意飛蝗鏢!詭人流猿!”
“誒!”流猿扯開沙啞的嗓音,晃着腦袋,說道:“提我名諱便是,幹嘛非得加個第九!咳!我嫌你給排的太靠後,現在想找你切磋切磋!”
冶紅曉悶聲一笑,“排名第九就是第九!既不是冒犯,也不是恭維!”
流猿一聽,遽然變了神色,怒道:“這麼說你鐵定老朽的如意飛蝗鏢不如你的六耳心經雪姬劍嘍!”雙眼奪出陰冷殺意!
“我說的不清楚麼?流猿!如意飛蝗鏢排在第九是早有定論!難道你不知我攝魂之靈排在第六!”冶紅曉胸有成竹道:
“哼!”流猿臉龐青一陣,紅一怔,“我今兒個非得跟你犟犟這理!看你是不是所言非虛!”
邪姬帝妃這時說道:“二位……”看他們毫無在意自己的存在,還在針鋒相對,便兀自擡升了靈壓,促使他們被邪姬帝妃的威壓嚇得哆嗦起來。
這時,冶紅曉和流猿慢慢地扭着脖頸,目瞪口呆地盯向邪姬帝妃!
邪姬帝妃眯着魅惑之眼,笑眯眯道:“這才能聽我說話嗎?”一頓,撤掉莫大的靈壓,繼續說道,“二位代表何方!好讓我宣佈!”
冶紅曉稍作鎮定,正色道:“左右大史著作郎冶紅曉,自然是代表楓城!”
流猿既看不慣他囂張跋扈的模樣,也瞧不起他兩面三派的作風,凜然道:“哼!我流猿出自琦氏!,現同鬼帝同舟共濟,自然是代表冰城鬼帝!”
邪姬帝妃點點頭,遂宣佈道:“楓城左右大史著作郎冶紅曉,對冰城琦氏流猿!”
全場沸騰!
“是那個排名天下攝魂之靈的大宗!”
“是那個久居升山的琦氏嗎?”
“果然還是冰城厲害!居然可以說服琦氏!”
“我知道他!他是雲遊四海的流猿!”
“這一次比賽絕對值得一瞧!”
好不熱鬧!
這邊,羅弋風傷勢已經無礙,只是垍的屍毒還須自身慢慢吸收,他咳嗽幾聲,問向母親,道:“咳咳!母親!”一頓,“他們兩人誰的贏面大些!”
胤兀自說道:“天下排名!自然是越靠前贏面越大!但是殊死搏鬥,還有氣運在左右!”慢搖羽扇,“冶紅曉勝算大啊!”
琦柳煙辯解道:“我叔叔琦勇鶴雖然過去排名是第九!但是他潛心修行,雲遊四海,修真早非同往日,我不信他毫無勝面可講!”
琦勇義深知排名的意義,嘆口氣道:“勇鶴勝我都難?這一戰難說啊!孩子!”
這時,卻是凌洛菲插口道:“流猿若敗!我必然使冶紅曉付出代價!”眼光從凝露的身上移開,暗忖,“她如此在意鬼帝的安危!我若替冰城拿下這至關重要的一戰!想必一定令她對我改觀許多!”
輕靈一瞧凌洛菲志在必得,斷定道:“若是妹妹出場!紅袖佳俠一定可以重振明威!”
“哈!”
流猿等不及要將冶紅曉敗在掌下,一閃身,卻是掣掌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