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澤讀懂了她眼中的疑問和防備,但有些話他不能說,至少現在還不是時候。
夜深了,四人在一座破廟裡休息,白澤特意將眼前的火把多加了些乾柴,破廟被照亮。
荼茶的不安被驅散了些,她擡頭對上白澤柔和的目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親切感,好像好久好久的從前他們也這樣坐在一起過。
一旁的風嵐看着面前的火束若有所思:“這些大熊身上的靈力如果都是因爲瑤池水,那他們攻擊人類是爲了增加修爲,那又爲什麼目標會放在咱們的身上呢!”
“一羣傻子唄,八成是覺得你們身上的靈力精純,想要除掉你們,汲取你們身上的靈力。”
荼茶的話倒是有一定的道理,可風嵐還是覺得奇怪,那些熊明明腦子挺好使的,憑什麼認爲一定會打敗我們呢?不過這些疑問他沒有問出來。
分不清旁邊的是敵是友,泠寒有一種腹背受敵的感覺。
突然,窗外似乎有什麼東西在靠近,四人都非常默契的沒有動一下。
直到窗戶大開,泠寒才起身。
縱然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但當看到眼前一擁而進的蝙蝠時大家還是被驚到了。
風嵐更是嚇得跳上身後的佛臺,抱住佛像唸經一般:“佛祖保佑佛祖保佑啊,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綠衣的荼茶擡擡手,綠光縈繞半圈,一堆蝙蝠屍體從半空中落下。
白澤不想暴露自己,只能跟蝙蝠斡旋,可是越來越多的蝙蝠聚集而來,再這麼下去非得耗死不可。
白澤起身向外跑去,只要將蝙蝠吸引出去,自己就可以出手了。
奈何荼茶實在是太信守承諾了,說好了要保護白澤就真的時時刻刻擋在他的前面,他是又開心又無奈。
泠寒的瞳孔再一次變成紅色,騰空而起將掌心之力擊向地面,就在風嵐以爲地面會被劈開一道大坑的時候,逆水寒打在地上竟然反彈了回來,藍光猛地在半空中散開。
霎時間火光熄滅,整個夜空變成了藍色,拔地而起的藍光如同煙花一般絢爛。
白澤不知道該不該高興,水域召喚在嘗試着突破封印。
藍光觸及的地方蝙蝠都化成灰燼消失不見,彷彿剛剛的一切都不存在一般。
風嵐跳下佛臺,看着判若兩人的泠寒,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泠寒有了計劃:“如今妖物殘害生靈,既然遇見了就不能放任不管。”
風嵐慢慢靠近她:“所以呢?接下來幹嘛?”
“捉妖。”
“這……太危險了吧?這些妖的目標都變成咱們了,躲都來不及,你還要往上衝。”
“不然看着他們爲禍人間?”
“……”風嵐被她懟得啞口無言。
荼茶和白澤坐在地上杵着下巴看着他們,時不時地對視一眼。
這一夜,在各安心思中度過,直到天空漸漸泛起魚肚白。
風嵐睜開眼就看到站在窗前的泠寒,第一縷陽光灑在她的身上,竟然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四人啓程,前往妖氣最重的京都境外。
一路上風嵐都在確認荼茶的身份,本身不大在乎的泠寒此刻也是豎着耳朵聽着。
“你到底是什麼身份啊?你那綠光是什麼招數啊?誰教你的?”
荼茶也不在乎他們信不信,實事求是的說道:“地府閻王——荼茶。”
縱然荼茶的法力極高,風嵐對她是閻王的事情還是將信將疑。
泠寒記得夜裡的那道綠光,陰氣極重,心下對她的身份也不在存疑,反而是白澤的身份……那精純的靈力是來自他嗎?
京都,宮牆之內,剛過及笄之年的白帝長河在朝堂上被大臣獻女搞得焦頭爛額,好不容易找了說辭尋思緩緩,沒想到剛下了朝就被一羣宮人安排的選秀盛典壓得喘不過氣來。
終於忍無可忍的長河準備帶着小海子從宮內小門離開,奈何守衛都被母妃換成了自己人,無奈之下他男扮女裝扮成歌女跟着一同混出了宮。
剛出宮還沒來得及換裝就碰上了風嵐四人。
風嵐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大笑道:“我說長河兄弟,你這喜好挺別緻啊,你就喜歡這種調調?”
長河的臉立刻紅了起來,小海子看不下去生氣道:“你怎麼跟主子說話呢,不想要命了是不是?”
風嵐愣了一下,走上前拍着小海子的肩膀,雖然小海子立刻就彈出去很遠,但並沒有影響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