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謝一的話,村長又是一陣頭疼。
之前不是魔嗎,怎麼突然又變成熊妖了?
村長甚至有一種被愚弄的感覺。
但現場確實如孩子們所說,發現了已經硬化的黑色的血跡。
可是謝一又說抓他的是熊妖。
魔族之中,可沒有熊這一種族。
“你確定沒看錯?襲擊你的真是熊?”村長抱着最後一絲希望問謝一道。謝一狠狠地點了一下頭,隨後說道:
“對,我確定。當時他把我敲醒我還嚇了一跳,但是它讓我不要說話。它告訴我它和它媽媽就住在石頭後面,還說它媽媽最討厭人族,勸我帶着雲御他們回來。但是它突然好像看到了什麼東西,抓着我就跑,邊跑邊告訴我有魔族。再然後,一陣黑氣過來,我就暈過去了。”
在場衆人都陷入了沉默。
如果謝一所言是真的,那麼山裡除了魔族,還有一個痛恨人族的熊妖。村裡就這麼多人,人手嚴重不足,要同時防住這兩方的不速之客,只能放棄搜索行動,但這樣只會讓己方更加陷入被動。
雖然很頭疼,但現在有一個更關鍵的問題,那就是這麼多年過去了,爲什麼妖和魔會再次出現在村子周圍?
他不由得想起來六年前的那個夜晚,如果是低階魔族的出現可能是偶然,那麼這次呢?雖然通過謝一的補充,讓這個魔族是高階魔族的可能性降低了一些,但依然不能排除這種情況。
而且,萬一這不是偶然呢?
村長並不是陰謀論者,但他畢竟上了年紀,而且有責任在身,他不得不往壞的情況想,哪怕這讓如今身處夏天卻感到了一絲寒意。
每月也在思考。
村長所思所想,他也能猜個大概,但他更爲在意的是謝一話中那道奇怪的黑氣,以及熊妖與魔族爲何都沒有去理會昏迷的謝一。
這顯然不符合邏輯。
按謝一的話,熊妖明顯是爲了救他才帶他走,但如果是熊妖打敗了魔族,那熊妖沒有理由不管謝一。但如果是魔族打敗了熊妖,卻也沒有管謝一,那魔族追過去的意義又在哪裡。
而且無論從哪種角度看,雞霸的出現都很成問題。它身上有傷,但謝一記憶中並沒有雞霸的戲份。
如果說雞霸和熊妖聯手打敗魔族,倒也說得過去,但依然是那個問題,好心的熊妖爲什麼會拋下搖搖欲墜的雞霸和昏迷的謝一?
每月感覺自己已經很接近答案了,但是始終沒有找到那個點。忽然,他心裡有了一個荒唐的念頭,旋即又搖搖頭苦笑着自言自語道:“怎麼可能。。。也沒有證據。。。”然而他又似乎想起來什麼,低聲道,“不對,也不是沒有。”
最終村長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他只是遣散了在場的衆人,然後拉上獵戶們去商討解決方案了。
小夥伴們出於關心,留在謝一家裡陪着他。但由於大家一起出去冒險,卻只有謝一出了事,衆人或多或少覺得有些過意不去,於是現場變得異常的沉默,還帶有一點微微的尷尬。
謝一實在受不了這種尷尬,想要緩和一下氣氛,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斟酌半天后,終於開口打破了長久的沉默,只聽他說道:
“內什麼,你們吃了沒?”
聽了這句話,本身尷尬的氣氛變得越發尷尬起來。
“不是,我想問你們餓了沒。”
氣氛驟然直降冰點。
清風感覺是時候站出來了,於是他開始大笑,試圖吸引小夥伴的注意力,然後被毛毛以看神經病的眼神瞥了一眼,然後一耳光扇在臉上。
“傻了麼你?”毛毛說道。
只見被扇了一耳光的清風馬上跪倒在地然後試圖把頭塞到毛毛腳下。
不得不說,清風這一波操作確實鎮住場面了,小夥伴們被他整的一愣一愣的。雲御則扶着額,準備叫謝一的母親來看看清風的腦子是不是出問題了。
“擦,條件反射了。”清風心想。
“不是,我沒病,其實我最近學會了一個法術。”清風連忙補救道。
“用了之後會跪在地上把頭往別人腳下塞的法術?”謝一大驚。
“不。。不是。”
“那難道是需要跪在地上把頭往人腳下塞才能生效的法術?!”謝一震驚於魔法的奇妙。
“。。。也不是。”清風無力地反駁道,“這法術叫石樂志,是雞霸教我的雞族不傳之秘。”然後他將自己學習這門法術的經過告訴了衆人。
“。。。”小夥伴們不知道該如何表達自己心中的情緒,只見毛毛和每月紛紛不忍地別過頭去,雲御一度停下的開門的手也再一次動了起來,謝一則頗爲感慨地說:“我都不知道該吐槽這個法術的名字還是你求學的經歷了。”
清風急了,趕忙拉住雲御,然後對衆人說道:“我真的學會了這個法術!不信我表演給你們看!”
隨後,他從懷裡掏出一面鏡子,然後集中精力,看向鏡子嘴裡唸唸有詞。
“他在說啥呢?”毛毛問道。
“你是撒幣,你是撒幣,你是撒幣。。。”清風口中聲音逐漸增大。
“。。。”毛毛感覺自己問了一個很蠢的問題。
忽然間,清風眼中射出一道詭異的光,透過鏡子反射到他自己身上,然後他猛的一摔鏡子,一手豎起中指,說道:
“我現在想挨一頓毒打!”
“。。。”衆人雖然不懂比中指是什麼意思,但莫名覺得很想揍他。
只見清風另一隻手也豎起來中指,再次說道:
“最好是兩個人打我!”
“。。。”衆人感覺有點控制不住自己的雙手。
然後清風瘋狂揮舞着中指,對着衆人說:
“可以的話最好打上三炷香的時間!”
第一個控制不住的是謝一,他在毛毛的攙扶下走到清風面前,對着清風的臉一拳打了下去。
由於被打到,清風身上的法術效果已然解除,他連忙說道:“等等等等,法術已經。。。”
可惜,沒有人聽他講話,毛毛一腳把清風踹倒,然後和謝一雲御一同,抓住清風一頓胖揍 。
每月則從看到清風比中指的時候開始,就不知爲何陷入了沉思。
這頓毒打一直持續到了午餐時間,每月在邊上喝完一壺茶之後,實在無聊,這纔將幾人拉開。
這時清風終於有機會解說自己的法術效果了:“這個法術是個增益型法術,能讓被施法的人變得十分強大,但是臉上受到打擊就會解除效果。”
“怎麼樣,大家有沒有覺得我剛剛變得非常強了?”儘管被一頓胖揍,清風依然對自己的表現非常的滿意。
而得悉了真相的衆人則用憐憫的眼光看着清風,安慰道:“是啊是啊,我們仨差一點就打不過你了呢?”
“哈哈哈哈我也覺得,別說你們仨,就是加上每月都不一定能打過我。”沒有使用石樂志的清風,依然是這麼的膨脹。
衆人只能繼續戰術吹捧,直到謝一的母親來喊他們吃飯。
吃完飯後,又聽清風吹噓了半天石樂志秘法的強悍之處,並努力勸清風放棄給每個人都刷一發秘法的衝動後,衆人便各自回家了。
就在回家的路上,眼尖毛毛看見村外一棵樹後邊,有一隻小熊在朝他招手,似乎在喚他過去。
他立馬就認出來,這正是那天他在河邊遇到的摸魚的小熊,也是謝一口中的那隻小熊妖。
想到謝一的描述,毛毛心想,這麼淳樸的小熊應該不會心懷不軌吧?
於是他朝着小熊走了過去,卻正好看見不遠處,村裡的一個獵人悄然拉弓瞄準了小熊。他連忙對着小熊喊道:“小心!”
小熊楞了一下,立馬察覺到邊上的獵人,感到不妙的小熊立即轉身跑開。
失去的準頭的獵人有些失了分寸,但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於是他鬆開緊繃的弦,射出了那支本來瞄準着小熊頭部的箭。
最終,這支箭射到了小熊的右後腿,小熊慘嚎一聲,竄進了樹林中,消失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