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西亞也不知兩人神神叨叨聊的話題到底有何深意,便揮着手出言打斷:“好了好了,不要互相恭維了,莎莉絲特,你是來報告情況了,瑞卡瓦,你是來聽軍情的,我們早點幹正事,好嗎?”
“是。”瑞卡瓦聞言忙順從地低頭答應,莎莉絲特也微微頷首,開始講述她的見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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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普聯邦主力接近哈雷列夫時,潘德諾亞軍已在城池東郊佈陣,顯然不想讓敵方和城中守軍取得聯繫。露普聯邦軍的兩位指揮之一,北府安納託利·艾斯沃德早有與敵決戰,廝殺定勝負之意,看到狼人的部署求之不得,遂號令全軍備戰,加速行軍,以求早日就位開打。
東府阿芙蘿拉·羅莎克沒有別的意見,兩人率軍結成一南一北的長陣,步步推進,出人意料的是,就在露普聯邦主力即將和狼人接戰之時,己方陣線側後的一處林地裡,忽然涌出了一衆伏兵。
“……更令人意外的是,這支伏兵雖爲狼人之軍,卻不是潘德諾亞王國的。”莎莉絲特說。
正聽得入迷的瑞卡瓦連忙問:“那是何國?”
“不清楚,但他們的故鄉無疑是更遙遠的北方的狼人國家,因爲……他們甚至沒有皈依十字教……”
皚皚雪原之上,重重冰樹之前,身披重甲和厚皮草的北方戰士有條不紊地列陣,巍然矗立於驚恐的露普聯邦後衛士兵的箭雨中。
戰後保衛北府本陣的將士們說,敵人的領軍之將是一位頭頂白狼首的女子,她閒庭信步地從稀疏飛落的箭矢中走過,對將士們大喊:“瓦爾哈拉在哪兒!”只聽敵軍齊刷刷地朝北府的將旗狂吼一聲“在那兒!”,然後便開始洪流般的衝鋒。
“瓦爾哈拉?”瑞卡瓦疑問。
“北方異教裡戰士死後靈魂集結享樂,預備神戰之所。”約西亞爲他解釋。
“聽上去是相當原始尚武的宗教啊。”瑞卡瓦若有所思地說,“不過他們遠道而來究竟爲何,他們與潘德諾亞是同盟?難道狼人諸侯的關係在面對國族時的關係那麼牢固?”
“根據拷問俘虜所得,他們只是僱傭兵罷了……”
安納託利·艾斯沃德見敵方伏兵衝近,當即下令在陣後的重騎兵迂迴至敵方側面衝鋒,同時讓步兵做好防禦準備,遠程兵種全力射擊。狼人伏兵多持大劍、重斧和盾牌,沒有使用長兵的,露普聯邦軍的矢彈落入敵陣,幾乎毫無用處,至多偶爾放倒兩三人,可重騎兵對他們的威脅卻很大。
不久後,北府派出的重騎兵終於迂迴到位,即刻發動衝鋒,狼人軍勢絲毫不亂,一側將士全部轉身迎擊。露普聯邦重騎兵迎面遇了一陣飛斧、投槍,宛如羣鴉撲面,騎手與戰馬死亡不計其數,餘者依舊昂然向前,撞入狼人陣中。
一番慘烈的撞擊與踐踏之後,狼人陣線深深凹陷,但是將士卻絲毫不亂,待敵人衝力喪盡,他們便踩過慘死友軍的屍體,衝向敵騎,兇猛地揮落大劍與重斧,一時間戰場上盡是鋼鐵折彎、骨肉促斷之聲,熱血、碎肉、斷肢乃至內臟散得到處都是。重騎兵們好不容易逃出重圍,在背後又吃了一頓飛斧與投槍的猛擊後,艱難集結,再度衝鋒,卻又陷入了和上一次毫無差別的僵局中。
反覆幾次後,剩下的少量露普聯邦重騎兵再無衝鋒之勇,倉皇退回。狼人軍隊靠着慘重的傷亡和殘酷的廝殺擊潰了敵軍,砍出了一條通向敵軍主將的血路。
北府本以爲他可遊刃有餘地解決敵軍伏兵,又不想削弱前線的實力,因此先前一直未要求前軍回頭援救,如今狼人已卡在了己方前後軍之前,更難溝通。偏偏他又怕用信號彈會引起前方士氣動盪,導致大戰不利,於是只得向阿芙蘿拉求援。
很快,狼人伏兵殺至衛護北府本陣的步兵部隊之前,勇猛搏鬥,頑強推進,露普聯邦的步兵戰力無法與之相比,抵擋不住,幾乎是一路敗退。
且不說更廣闊的哈雷列夫城郊戰場間的無名的村莊、田野、山林組成的龐大戰場裡,諸多中小部隊之間的激烈交鋒。但說壓力最大的前線,兩軍主力也殺到了一處,狼人雖早已控制哈雷列夫近郊,卻未修築防禦工事,陣前陣後沒有一點阻礙敵我兩方行動之物,顯然他們沒有防守反擊的興趣,他們的目標是以堂堂正正的野戰擊潰吸血鬼的軍隊。
大平原最適合騎兵衝鋒,露普聯邦的前線指揮官在稍作休整後下令進攻,騎士披堅執銳衝殺在前,步兵緊隨其後。巧的是狼人方也是那麼想的,他們派出了聞名北地的潘德諾亞精銳騎兵——風翼狼騎團。
“聽上去好霸氣,他們騎狼作戰嗎?”瑞卡瓦問。
“……不,他們騎的還是戰馬。”莎莉絲特無奈地瞥了他一眼,目光中有種智商上的同情。
風翼狼騎團全部由狼人和精挑細選的人類武士組成,裝備精良,訓練有素,勇敢強悍自不必說,真正讓他們獨樹一幟的乃是獨特的戰法。風翼狼騎團的成員的盔甲後背處都有鐵鑄的長翅,按他們在軍中的等級低高分爲一到三對不等。鐵翅如此浮誇的存在卻還不是最神奇的,最神奇的是它居然不是裝飾。
衝鋒前,風翼狼騎團的人類成員都會打開機關,然後鐵翅的邊緣會彈出帶尖刺的鋒利刀刃,狼人們無須機關,他們解放異能,在盔甲中注入月汐之力,隨即,他們甲後的鐵翅邊緣便會衍生出屬性各異的魔刃,風、火、冰、雷、毒之流不必提,甚至還有狼人的魔刃有碰到後立刻陷入幻術的效果,全憑盔甲上的符文和狼人本身會的魔法決定。
衝鋒時,騎兵們會跑成穩定到難以置信的一線,左右相對的兩個鐵翅刃間距離始終保持爲近一掌的長度,可以說,與他們相對衝鋒,絕無安然穿過的可能。
“我去……聽上去和人馬的鎖鏈騎有異曲同工之處,但更誇張了,怎麼打?拿頭打?”瑞卡瓦驚歎。
“對付他們的策略……其實很簡單。”約西亞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