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凌炎大人爲母親報仇,我等前來祝賀。”其中的一箇中年人卑躬屈膝的說道。
另一箇中年人不等此人把話說完也趕忙討好的說道:“大人爲母報仇追殺納青,實在是令人欽佩,爲了表示對大人的尊重,特意奉上大人所需,請大人無論如何要笑納。”
說着,中年人從儲戒之內拿出一個盒子雙手舉過了頭頂,另一箇中年人也同樣拿出一個盒子雙手捧着遞到了凌炎的面前。
“兩位,你們這是什麼意思,我們之間有交情嗎?你們要送給我東西,搞錯了吧?”凌炎瞥了一眼兩個中年人,冷冷的一笑,邁步想着城中走去。
“大人,大人,大人請留步,請大人務必收下,這是我們的一番心意啊。”兩個中年人見凌炎根本不理會自己,臉色刷白,緊走幾步跟在凌炎的身後,有種禮物如果送不出去就會天塌地陷的感覺。
但是凌炎根本不爲之所動,任由兩個中年人像癩皮狗一樣跟在自己的身後不作停留。
“蔣兄,範兄,你們兩個這是幹什麼?”肖敬攔下兩個中年人問道。
此二人對於凌炎來說一點不陌生,對於肖敬來說更加熟悉,一個是範家的家主,一個是蔣家的家主,兩個人手中的盒子內是什麼,不用說,在場的所有人心裡都清楚的很。
見到肖敬出現,範家的家主好像抓住了救命的稻草一般,撲倒肖敬的面前哀聲道:“肖兄,肖兄啊,請務必幫忙啊,讓凌炎大人收回他母親的淬祭肢體,如若不然,我們寢食難安啊,請肖兄務必幫忙。”
“是啊,是啊,肖兄,看在我們這些年交情的份上,一定要幫我們,我們不想像納家一樣,請大人一定要收下我們的心意,從此以後我們絕對不會再……”
“閉嘴。”肖敬臉色一沉呵斥道:“你們兩個好歹也是一家之主,做事怎麼這麼不用腦子,剛纔我向大人貢獻的時候你們也不是沒有看到,我的他都不收,你們還敢來。”
“肖兄,我們都看到了啊,大人不是不收,而是讓你修建祠堂供奉他母親的遺體,肖兄請放心,只要是大人肯收,祠堂的費用我們來出,無論多少,請肖兄說個數。”
“笑話,難道我們肖家卻這點錢嗎?”肖敬老臉吧嗒一聲落了下來說道:“你們回去吧,等什麼時候情況允許了,我會幫你說話的。”肖敬說完轉身欲要離去。
“肖敬,不要自己得了便宜就覺得完事了,你必須得幫我們。”看到肖敬這麼不給面子,兩個人對視一眼突然站直了身體:“你不要忘了當年凌炎的母親凌雲兒是怎麼落到帝族後裔手中的,還有三年前,是誰讓我們一起去逼死的凌雲兒,如果這些事情都告訴了凌炎,你覺得他還會想現在這樣對你嗎?”
“你們這是在威脅我?”肖敬眼睛一眯,衣袖無風自動,功法已經催動。
“你不要以爲我們怕你。”看到肖敬想要動手,兩個中年人後退一步也催動了功法,雙發嚴正以待,眼看就要發生一場大戰。
“這件事肖敬幫不了你們。”不知道什麼時候凌炎又反了回來,站在不遠處看着三個蓄勢待發的人說道:“你們的東西我不會要,但是我會親自去拿回來,我說過的話向來不會食言。”
看到凌炎又回來,兩個人立刻收回了功法,緊跑幾步來到凌炎的面前:“大人,我們已經知道錯了,請大人給我們一次機會,而且我們還有一件事情要告訴大人,多年前,您的母親是因爲肖……”
“當年的事情我不想知道,你們也不用說,請回吧。”凌炎說完之後,轉身就走,再也不做停留。
其實兩個人要說什麼凌炎心中十分的清楚,當年自己的母親凌雲兒爲什麼會落在帝族後裔的手中肯定跟肖敬有關係,可是即便如此,自己也不能讓這兩個人在這種場合下說出來,如果是那樣,自己該如何面對肖敬。
當場翻臉?還是一笑了之,這兩種做法都不行,當場翻臉自己這麼長時間所做的一切就全白費了,一笑了之別人會怎麼看自己,自己在邵陽城的名聲就算是臭到家了,真就成了人們口中的沒良心雜種了。
凌炎的嚴詞拒絕再次離開,讓兩個家主愣在了當場,肖敬冷冷的一笑,繞過了兩個人跟上了凌炎。
“凌炎,我越來越看不透你了,你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肖雨馨在幾個女眷族人的陪同下也離開了城門,只剩下兩個呆呆發愣的中年人哭喪着臉不知所措。
進到城裡不遠,凌炎用眼角的餘光一直在看着一個茶樓的方向,這個位置從剛纔自己就注意到了,蘇家的家主蘇山嶽帶着兩個族人一直在看着自己,不知道爲什麼沒有像蔣家跟範家一樣出來見自己。
凌炎快要離開茶樓範圍的時候,一直在看着凌炎的蘇山嶽嘆了一口氣轉身想着茶樓裡面走去。
“蘇家主請留步。”蘇山嶽不搭話,凌炎倒是主動的叫住了對方。
聽到凌炎叫自己,蘇山嶽停下了腳步,轉回身來看向凌炎,就見凌炎已經徑直的向着自己而來。
“蘇家主,我想我們在這裡並不是偶遇吧?”來到近前凌炎說道。
蘇山嶽嘆了一口氣之後,調整了一下自己的表情,微微一笑抱拳道:“大人好眼力,確實不是偶遇,老夫是在這裡特意等大人的。”
“既然如此,蘇家主有什麼話就請說吧。”
蘇山嶽苦笑的搖搖頭:“現在沒事了,大人做事雷厲風行,果斷決絕,當初我們這些人犯下那樣的錯誤之時就應該想到會有這麼一天,一切後果我們蘇家會來承擔的,只是請大人到時候不要相對納家一樣趕盡殺絕就好。”
說完之後,蘇山嶽深深的嘆了一口氣,也不再進茶樓,轉身想着城內走去,蘇山嶽身材十分的高大,但是此時看他的背影卻有些一些佝僂的感覺,跟現在的年紀有一些不相符。
“蘇家主,你在這裡等了我這麼長時間,難道就沒有什麼東西要給我嗎?”凌炎對着對方的背影喊道。
這句話讓蘇山嶽頓時腳下一滯,整個人也僵在了當場。
“大人,老夫沒有聽明白您的意思。”蘇山嶽道。
“蘇家主,別人找我都要送給我東西,難道你就沒有什麼東西要送給我嗎?可是我記得我有一樣很重要的東西你還在替我保管着,現在我想拿回來。”
背對着凌炎的蘇山嶽眼神突然一亮,雙手都在微微的顫抖,身旁的兩個族人趕忙扶住輕聲道:“家主,大人好像在跟您索要那件東西啊。”兩個族人的語氣也十分的激動,聲音都帶着顫聲。
“呵呵。”蘇山嶽片刻之後就從剛纔的激動中恢復過來,慢慢的轉過身苦澀一笑道:“大人說笑了,我不想自取其辱,還是回去等着大人的光臨吧。”
“蘇家主,您的府上我肯定會去拜會,但是我的東西我現在就想要,請把她還給我吧,我不想再讓別人替我保管了。”凌炎加重了語氣再一次說道。
“大人,您說的是真的?不是要羞辱與我?”蘇山嶽不敢相信的說道,在自己的印象中,凌炎可是一個十分記仇的人,有仇必報是凌炎一貫的作風。
“沒有,請蘇家主還給我吧。”
這一次蘇山嶽沒有再認爲凌炎是在開玩笑,老頭子重重的點點頭,衝着凌炎一抱拳,已經激動的說不話來,張了張嘴之後發現自己已經語塞,稍微的平復了一下心情,從儲戒之內取出一隻玉盒雙手捧給了凌炎。
凌炎伸手把自己的手放在了蘇山嶽的手上接住了玉盒,蘇山嶽一愣,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凌炎,看到凌炎用眼神正在衝着自己點頭。
“蘇家主,多謝你替我保管了這麼長時間,保重。”說完之後,凌炎把玉盒抱在了懷裡轉身離去。
這匪夷所思的一幕不但驚呆了範家跟蔣家的家主,也讓肖敬感到莫名其妙,凌炎會摒棄仇恨?這顯然不可能,可是爲什麼會主動索要回母親的肢體,就因爲當初蘇山嶽沒有動手嗎?
帶着各種疑問,凌炎在肖敬的陪同下離開了此地回到了肖家。
等所有人都離開之後,蘇山嶽才把緊握的手掌攤開,在手心中放着一塊玉符,是修者之間可以互相呼喚的玉符,蘇山嶽放出自己跟祭鍊師相比弱了不知道多少倍的神識在神識中仔細的探查。
良久之後,蘇山嶽臉色一變,收起了玉符揮揮手帶着兩個族人快速的也離開了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