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族的令牌被取走按正常會怎麼處理?”凌炎反問道。
“所以家產見者有份,家族的所有人被驅逐,之後自生自滅,能不能活下來就看他們自己的運氣了。”肖敬疑惑凌炎的問題,如實的回答道。
“有沒有可能他們在被驅逐以後在路上被人追殺而亡。”
“呵呵,大人有所不知,一般被驅逐的家族失去了宗族的庇護,都會被他人所覬覦,大多數情況下都會在尋仇或者報復中全部滅亡。”肖敬一笑說道。
“嗯。”凌炎點點頭:“我知道了。”
凌炎點頭之後,站起身,作勢要離開,走了幾步又停了下來說道:“哪間密室最近不要有人去打擾我,我要靜修,少則半個月,多則一個月,我們之間的事情等我出關之後再說。”
“既然大人已經來到了肖家,自然不必再着急,大人請便即是,我會安排人隨時聽候大人的差遣。”肖敬道。
凌炎點頭之後走出了大廳,留下三個人在大廳之內看着凌炎的背影,而三個人每個人的表情都不一樣。
肖雨馨久久凝視,雙眸中拒人千里之外的神色在看着凌炎背影的時候淡化了許多,多了幾份親和之色。
反觀納東宇,看了看肖雨馨的神色,轉頭看向凌炎消失的地方,臉色微微一變,浮現出切齒的擔憂之色。
只有肖敬表情依然如故,笑呵呵的保持着恭送凌炎的笑臉,只不過笑容好像僵住了一般,沒有任何的變化,心裡在想什麼,恐怕也只有肖敬自己才知道。
邵陽城大亂了三天三夜,納家現在已經不復存在,納府也已經被其他的三個家族佔領,納家所有的族人全部已經被集中到了邵陽城的城外,被衆多的修者看守着。
這幾天納家的人可是受盡了**,再也沒有人把他們當人看,即便是納青,也被一些其他家族的族人污言穢語的呵斥,可是納青只是不斷的點頭作揖,往日的威風早已不見了蹤影。
相比較納家的遭遇,凌家就平靜的多了,被無數的修者包圍着,外人無法靠近,而裡面的人也無法出來,其他的家族好幾次想要闖進去,但是都被擋了回來,而且還險些爆發一場大戰。
自始至終,邵陽城內發生的所有一切,蘇家完全沒有參與其中,僅僅是在凌府門前露了一面之後就全部退回到了家族,之後再沒有一個人露面。
除了蘇家的人之外,還有一個人自始至終也沒有露面,那就是方俊,這個籠絡了大批修者包圍了凌府的主使人,在完成了凌府的包圍之後也莫名其妙的消失了,凌府之外的修者安營紮寨再也沒有了任何進一步的動作。
三天後的邵陽城,終於恢復了平靜,城外圈着納家族人的營地也已經空空如也,納家的所有人全部都驅逐出了邵陽城。
離着邵陽城東北方向百里之外,一個被黑袍包裹的少年迎風而立,站在一座刀砍斧劈一般峻峭的絕壁之上,少年冷眼看着在下面倉皇而過的納家族人。
現在納家可是悲慘至極,幾百人在納青這個家主的帶領下不到一天就狂奔出了百餘里,家族內一些老弱婦孺大多已經掉隊,但是卻沒有人去管他們的死活,人人自危倉皇逃命那還顧得上那些老人跟孩子。
看着下面的人羣匆匆而過,大大的袍帽之下,少年的眼中寒光一閃,三個燃燒着熊熊火焰的神識突然從身體內飛了出來。
“納青,到了你該還賬的時候了。”神識圍繞着黑袍少年疾馳,少年自言自語的說道:“爲了我的母親,爲了我的尊嚴,我凌炎定要滅了你全族,你們納家就作爲我復仇的第一個犧牲者吧。”
少年自然不是別人,正是要進入密室閉關的凌炎,閉關是假,來追趕納家的人報仇纔是凌炎真正的目的。
“呼呼呼。”神識突然疾飛,從峭壁上狂掠俯衝而下,凌炎也猛地向下一跳,在百丈之高的峭壁上躍了下來,雙臂還胸頭衝下也俯衝了下來。
俯衝的狂風吹落了凌炎的袍帽,凌炎的頭髮隨着狂風飛舞,離着地面還有一丈有餘的時候,凌炎的身體突然凌空翻轉,三聖神識狂掠而至飛到了凌炎的腳下,穩穩的把凌托住送到了地面。
穩下身形之後,凌炎沒有再去看前面那些狂奔的納家族人,而是看向了與其相反的方向,在遠處,零零散散的人影互相攙扶着正在向着凌炎的方向而來。
“我們被拋棄了,沒有人管我們了,老婦人,我們會不會死啊。”一個女孩攙扶着一個老婦人一邊步履蹣跚的向前走,一邊驚恐的眼神向四周張望着,從女孩的眼神中散發出來全都是無助的恐懼之色。
“不會的,我們不會死,家族的人不會不管我們,他們一定會回來找我們。”老婦人雖然這麼說,但是從她的眼神中,也尋找不到一點鎮定,跟女孩一樣,全是無助的絕望。
“呼……嗖……”好像要燃盡天地間一切的恐怖怒火突然從一老一小兩個人的身邊呼嘯而過,天源之火的恐怖高溫瞬間掃過,在兩個人身邊沒有做任何的停留。
當三個燃燒着熊熊大火的神識飛過之後再看原來的位置,哪還有人,地上兩堆灰燼被風一吹消失在了茫茫的大地之上。
十幾個孩童在三個中年女子的庇護之下匆匆逃命,一羣人剛剛看到三團火焰衝着自己而來還沒有做出任何的反應,火焰跟恐怖的高溫已經籠罩了所有人,依然是沒有做任何的停留,掃過之後繼續向前狂掠而去。
回頭再看一羣人,早已變作了堆堆灰燼被風吹散。
一個時辰之後,凌炎尾隨着凌家的人已經再次追出了三十里,三聖神識從遠處狂掠而回,追上凌炎之後天然混成的融進了本體之內。
神識的迴歸讓凌炎精神爲之一振,腳下的步伐也變得輕盈快速,在收集了神識的信息之後凌炎有些猙獰的一笑,腳下不停,加快了速度向前追去。
黑暗慢慢的籠罩了大地,凌炎跟着一路逃命的納家人進入到了一片茫茫的大山之內。
看到納家的人竟然選擇了進入大山,凌炎笑了,山中對於凌炎來說是一片自由的天地,可以讓凌炎變得自由自。
在大山的邊緣,解決掉了三個掉隊的納家族人之後,凌炎一腳踏進了自己無比熟悉的環境中。
停下腳步,凌炎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熟悉的味道,熟悉的氛圍,一切都讓凌炎舒暢無比。
“一百五十里,這裡應該還是絕崖山的山脈之內,納青,就在這裡做個了斷吧。”凌炎環視了一下四周之後,轉身向着納家族人的側面狂奔而去。
納家的人在這片未知的環境中驚恐前進,倉皇逃命中,誰也沒有發現,在他們的側面百丈以外,一個黑影正在不慌不忙的尾隨着,窺視着他們。
夜色完全覆蓋了大地,絕崖山之內大樹參天,變得更加的陰森,納家的人在狂奔了一天之後,在一條小溪旁邊停了下來。
一天的奔命讓所有人精疲力盡,一個個癱軟在溪流的旁邊呼呼待喘,納青雖然身體肥胖,但是卻沒有像其他人一樣氣喘吁吁,這都得歸功於他的玄武境界,不得不說納青也並非一無是處,修煉方面在納家算得上出類拔萃,武將初涉境,在納家來說,僅此一人而已。
“家主,我們下一步該怎麼辦啊,這裡是絕崖山了,我們進山之後再去那裡?”一位長老盤坐在納青的身邊問道。
納青哭喪着臉突然一聲怒喝:“你問我?我還想找個人問問呢,孃的,沒有想到,我納青竟然淪落到了這個地步,什麼他孃的狗屁宗族,什麼他孃的盟友,都是一羣白眼狼,爲了一個凌炎,兩大宗族竟然能聯手來對付我們一個小小的分支,我不服,我不甘心。”
納青的話也是所有人心中的話,按照嵬嵐大陸的通用慣例,納青當初斬下凌炎母親的兩部分肢體並不過分,即便是全部拿走只要分享者不說話,那也不是不可以,宗族拿這件事來作爲罪名安插在納家的頭上,確實讓人想不明白。
“家主,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不要忘了,火旋宗的祭鍊師也是在我們納家被凌炎廢掉的,這件事在宗族給我的罪名中也是有的,恐怕火旋宗也回來找我們的麻煩啊,我們還是早作打算的好。”又一位長老擔憂的說道。
“嘭。”納青狠狠的一拳打在地上,地面上的一塊岩石被打的四分五裂:“我們已經到了這一步了,還怕個鳥,家都沒有了,臉也就不要了,大不了我們給火旋宗當牛做馬,那樣我們家族還能存活下來,說不定日後我們還有機會東山再起。”
“家主,你的意思是說,我們去主動投奔火旋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