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炎沒有回答蘇真,只是注視着戰場保持着沉默。
見到凌炎不說話,蘇真向後退了一步一抱拳:“大人既然剛纔能用神識救了靈山,爲什麼卻不肯定再次出手相救呢?我實在不明白。”
凌炎依然沒有回答蘇真,還是保持着剛纔的狀態注視着戰場。
戰場上已經因爲雙方的主事人對持而停了下來。
靈山回頭看了看慘烈的戰場,又看了看那些已經疲憊不堪根本沒有力氣再戰的獵寶隊隊員。
靈秋順目光看去留下了眼淚,這一切都是因爲自己造成的,如果自己不自以爲是今天的事情或許就不會發生,最起碼不會發生的這麼快。
絕望中的靈秋把目光看向了旗杆上面的吊樓,看向了凌炎。她把最後的希望都放在了凌炎的身上,希望凌炎能在這個時候不計前嫌出手相助。
可是凌炎根本不跟她的目光對視,好像這慘烈的一幕在他的眼裡只不過是一齣戲而已。凌炎冷漠的淡定讓靈秋最後的一絲希望也破滅了。
後悔,自責……一切的源頭靈秋全部歸到了自己的身上,她沒有去責怪凌炎的冷漠,她只怪這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
“殺,一個不留。”黑壯漢子面露殘忍的狂笑大手一揮下了最後的命令。
早已經疲憊不堪的靈山獵寶隊隊員面對再次撲上來的對手根本沒有還手之力,不消片刻就有大半的人死在了對方的刀下。
“大人……”蘇真重重的一抱拳用眼角的餘光看着下方的屠殺:“我不知道您爲什麼不出手相助,可是我無法看着這種單方面的屠殺不管,這一次我不能坐視不理了。”
說完之後,蘇真背後一對能量翼爆出,身體呼嘯而出從吊樓上衝了下去。
“我等着就是這一刻,蘇真,火城在今後就是你的了,這一切都得要你來做才能讓你在火城立足。”凌炎在蘇真離開之後舒了一口氣,好像因爲蘇真的出手讓凌炎也放鬆了下來。
“武皇,是白天的那位武皇。”
蘇真的到來不用出手,武皇的名頭就足以讓他克敵制勝。黑熊獵寶隊的人看到蘇真之後哪還有一點戰意,紛紛放棄了自己的對手退了下去。
“放開靈秋姑娘,我可以讓你死的痛快一些。”
黑壯漢子剛纔在蘇真沒有出現的時候顯然一副沒有把這位蘇家的十護法現在武皇放在眼裡。
可是當蘇真真的站在他的面前時,黑壯漢子感覺自己的心一下蹦到了嗓子眼,手腳也不聽使喚的軟了下來,想要說話喉嚨好像堵了東西一樣一個音也發不出來。
“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了。”蘇真輕描淡寫的手指輕輕一彈。
“轟……”就這輕輕的一下就好像山洪暴發一樣無數的流光武刃席捲而來匯聚成一條巨龍形狀衝進了黑熊獵寶隊的陣營中。
“嗆喨喨……”武刃互相摩擦所產的聲音在黑壯漢子的身後一通狂卷之後停在了漢子的身邊。
此時再看漢子的身後,哪還有一個活着的,全部變成了一堆堆的碎肉鋪了一地。
“現在可是放人了嗎?放了靈秋姑娘我讓你留一個全屍。”蘇真道。
“武……武……武皇……武皇有什麼……了不起。”
黑壯漢子這句話說的結結巴巴,明顯這些話根本不是他的本意。
可是他說完之後蘇真還是一愣,漢子的表現可是跟自己來到火城之後其他人的表現完全不一樣,武皇在他的眼裡就然不算什麼,他的這種自信從何而來?
但是在吊樓之上的凌炎這個時候卻把神識收了回來,一團米粒大小的天源之火已經在他的掌中燃燒了起來。
“小小的武動修者白天的時候我已經饒你不死,沒想到你竟然不知好歹,那就不要怪我了。”
身爲武皇境界的強者,蘇真根本不需要對方放了人質之後再動手,他剛纔那麼做只不過是因爲凌炎白天的時候說了此人有用纔沒有強行動手。
“你要幹什麼,不要以爲……不要以爲你是武皇我就怕你,我不怕你。”黑壯漢子感覺到了來自蘇真的勢壓,這種壓力讓他喘不過氣來,腿彎都在打軟恨不得馬上跪在地上求饒。
可是黑壯漢子努力的剋制住了自己這種想法,因爲他知道會有人替自己出頭,這個武皇根本殺不了自己,也不敢殺自己。
“吼……”蘇真的流光武刃開始怒吼,能量開始狂卷,邊緣的一些武刃已經穿破了黑壯漢子的皮膚。
武刃上面那種強大的攻擊力讓黑壯漢子豆大的冷汗流了下來,當流光武刃越來越狂暴的時候,漢子終於忍受不了這種巨大的恐懼感,大喊道:“大人救我。”
“救你?誰也救不了你。”蘇真冷冷的說道。
“是嗎?一名武皇不在自己的家族門派中好好的修煉,竟然跑到南大陸來替人出頭。”
隨着話音,先是看到兩個身穿祭鍊師戰袍帶着袍帽的人從暗處走了過來,接着就看到在這兩個祭鍊師的身後一名身穿深藍色祭鍊師戰袍的人也頭戴大大的袍帽走到了前面。
“嘭……”一團橙色的火焰從這名祭鍊師的手上爆出。
看到這團火焰蘇真就是一愣脫口說道:“玄階高級祭鍊師!”
“不錯,武皇就是武皇,見識總是要比南大陸這些螻蟻們要高的多。”身穿藍色祭鍊師戰袍的祭鍊師說道。此人的聲音十分低沉,給人一種壓抑感。
隨着這名祭鍊師走上前,蘇真隨之向後退了一步。
這不是蘇真懼怕對方,作爲一個武皇,對於一個玄階高級祭鍊師雖然不至於不放在眼裡,但是也絕對不會太在意,之所以這麼做是因爲蘇真看到了這名祭鍊師的戰袍上面修者一個藍字。
“這位武皇,你叫什麼名字?”對方張口就是漠視的詢問,根本沒有把蘇真放在眼裡的樣子。
“我乃蘇真,不知道這位大人你的名諱?你可是藍氏家族的?”蘇真道。
“蘇真!”對方略微感到一絲詫異,旋即呵呵一笑:“原來是以前的蘇家十護法。”
說着,這名祭鍊師擡手把頭上的袍帽拿了下去露出了一張年輕清秀的臉。同時他身後的另外兩名祭鍊師也拿掉了自己的袍帽。
三個人露出自己的本來面目讓吊樓上的凌炎就是一愣。
凌炎的意外並不是因爲這位藍氏家族的祭鍊師,而是是因爲另外兩人,這二人凌炎認識,就是在凌炎前往元同城途中曾經遇到並且對方還跟他開了一個玩笑的褚潔跟蔣如。
拿掉了袍帽之後,對方祭鍊師接着冷冷一笑說道:“藍氏家族的戰袍不是誰都可以穿的,你竟然還問出這樣低級的問題,不知道你這個十護法當初是怎麼做的。我叫藍輝,不知道十護法有沒有聽說過我。”
藍輝,蘇真當然聽說過,肖家跟藍氏家族交好,藍氏家族派出了多名祭鍊師常駐肖家,這個藍輝就是其中的一個。
藍輝?凌炎沒有聽過這個名字,細細大量一番之後發現此人有些面熟,好像是在當初跟藍飛雲較量的時候此人也曾經是其中的一個,只是那個時候凌炎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藍飛雲身上,根本沒有過多的去關注到這個藍輝。
但是不管怎麼說,當初藍氏家族派出的陣容還是十分強悍的,其中好幾個人都是在最後的關頭輸在了自己十次提純術上面,如果這個藍輝也是那樣敗在自己手上的話,那此人足可以讓凌炎視若強敵了。
“蘇真,先把人救下來再說。”面對這個蘇輝,凌炎不敢再大意,應用神識跟蘇真說道。
蘇真不動聲色的點點頭,微微一笑:“藍輝大人的名字我當人聽說過,但是不好意思,我要救人沒人可以阻擋。”
說完蘇真手勢一邊,一直圍繞在黑壯漢子身邊的流光武刃突然急動,流光從武刃中脫離出來一下就把靈秋捲了進去。
黑莊漢子還沒有明白過來是怎麼會是就感覺自己手裡一輕,靈秋已經被蘇真用一隻胳膊攬在懷裡然後一轉身連同一個結界一起被送到了十幾丈開外。
“蘇真,你好大膽子,竟敢在我面前出手救人。”藍輝被人在眼皮自己用功法救走了人,臉色立刻難看起來,手中的火焰突然暴漲衝着蘇真拋了出去。
一個武皇面對一個玄階高級的祭鍊師火焰攻擊完全可以從容面對,可是蘇真沒有這個膽量,因爲長期對於祭鍊師畏懼的心裡作用,蘇真只是祭出結界擋在面前然後向後爆退躲開。
可是藍輝卻把蘇真的退避當成了軟弱,一擊未中爆喝一聲:“你們兩個還等什麼,殺掉一個武皇足可以讓你們名揚嵬嵐大陸了。”
殺掉一名武皇名揚大陸,這絕對不是一個祭鍊師可以抵得住的誘惑,褚潔跟蔣如兩個人聽完之後根本沒有任何的猶豫,同時祭出火焰。
三名祭鍊師,三種火焰,即便是武皇蘇真能應對,也更加不敢出手,同時得罪三位祭鍊師後果可不是鬧着玩的,如果自己那麼做了,很有可能接下來的日子自己就要陷入永遠被人追殺的境地了。